第二日一早,李鶴就懷揣著些散碎銀兩出發(fā)前往無錫城,交了入城的過門錢,就在街上找起酒樓來,畢竟李鶴還記得當初喬峰和段譽就是在無錫城的酒樓中互相用內(nèi)力作弊來斗酒的。
果然,很輕松在街上看到了一家大酒樓,金晃晃的招牌上寫著“松鶴樓”三個大字。招牌年深日久,被煙氣熏得一團漆黑,三個金字卻閃爍發(fā)光。
上的樓來,果然在西首處坐著一人,身材魁偉,三十來歲面積,身著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此人桌子上放著一大盤切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此外更無別物,可見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豪邁自在。
李鶴上前拱手,“敢問,可是喬峰喬幫主?”
“不錯,正是喬某人,不知小友所謂何事?”喬峰見眼前一位十四五歲少年問話,心感好奇,但他為人豪爽也不因李鶴年輕而輕視,反而拱手還禮。
這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再加上以前看書時對于喬峰豪氣的崇拜,使得李鶴對于喬峰的感官更加滿意,有心要幫上一幫。
李鶴思定,坐在喬峰側首處,“我乃是這無錫城左近李家莊人氏,我找喬幫主,乃是有大事要說,不過怕你不信,我先說一事你看對與不對,對了我再說后面的事?!?p> “哦,那小友請講?!眴谭逡娎铤Q說的鄭重,也不禁嚴肅起來。
“我修行有成,略同感應之術,我知貴幫左近要與那西夏‘一品堂’會晤,而你也派了人手與交涉?!崩铤Q微笑述說。
“不錯,小友如何知曉我?guī)椭惺乱??”喬峰眉頭微皺,面帶不解。
“不急,聽我說來。接下來會有你幫眾二人少來交差,所言與對方交涉要求明日在惠山?jīng)鐾ぶ邢鄷?。此時你言即時間未免急迫,對方言本約定于三日后,但對方咬定明日并出言譏諷,迫使你方答應明日一會。
事情就是這樣,我先在一旁坐著,請喬幫主看看我所說的對不對,對了我再跟你說其他的,請?!闭f罷,李鶴起身在旁邊的桌子坐下,并喊小二點了一壺茶,幾樣瓜果點心,邊吃喝邊等待。
喬峰看李鶴說的正式,并且也不離開大有一等究竟的樣子,雖然心中尚有不解,不過卻也沒有說什么,繼續(xù)吃著切肉等消息。
在這期間也聽到身后有人說到,“這位爺臺的酒菜都算在我這兒。”
李鶴知曉,這是段譽來了,也意味著李鶴說的話要開始應驗了。而喬峰因為心中裝著事情,所以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回頭點頭示意。
果然不過片刻,只聽得樓梯上腳步聲響,走上兩個人來。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拐杖,卻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兩人走到那大漢桌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那大漢只點了點頭,并不起身還禮。
那跛足漢子低聲道:“啟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日一早,在惠山?jīng)鐾ぶ邢鄷??!蹦谴鬂h點了點頭,道:“未免迫促了些?!?p> 那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于三日之后。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nèi)耸植积R,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蹦谴鬂h道:“是了。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qū)Ψ角皝砀凹s?!眱扇斯泶饝D(zhuǎn)身下樓。
待得二人下樓去,喬峰起身來到李鶴桌前坐定,“雖不知道先生如何知曉如此詳細,但喬某已信先生所言,不知所言另有要事為何?”
李鶴聽喬峰換了稱謂就知道現(xiàn)在對于自己的話已經(jīng)信了幾分,不過還不夠,李鶴還要再給自己加一份籌碼,“先生不敢當,不知喬幫主從此地往返一趟太湖需要多久?”
“我往返一趟太湖倒是快,約么一個時辰就可以,不過太湖廣大,要事來回怕是日余?!眴谭逡姥源鸬?。
“此事涉及你幫中事物,乃是有人要謀反,我知你不信,你可此去太湖,岸邊應該可以看見你丐幫的幫眾,問了他們你應當可以找到,被囚禁在太湖小船上的兩名長老與幾名舵主?!崩铤Q抿了口茶,品著口中香氣,對喬峰輕松說道。
饒是一貫鎮(zhèn)定的喬峰也不禁有些失色,此事雖然難以置信,但有了前面一事打底,喬峰現(xiàn)在也是心中不安,“這,我非是不相信先生所言,實在是此事難以置信?!?p> “放心,我哪也不去,就在此地請你回來,因為對我來說這還不是我最后想要告訴你的事情,只不過還是怕你不信所以現(xiàn)在先跟你說這件事,我想對或是不對你倒是一看便知,倒時候你要記得回來我還有一件大事告訴你。”李鶴心中篤定,也不怕喬峰不信,畢竟拿著答案編過程還是會的。
本來呢,李鶴是想跟著喬峰一起去太湖,但是想了想感覺不想奔波,在此地等著喬峰回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喬峰聞言也不疑有他,畢竟他也沒想過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行走,畢竟如果真如他所言,到時候發(fā)生什么危險還要分神照顧他,便起身告辭直奔太湖而去。
兩人說話聲音極低,樓上其余酒客誰都聽不見,但段譽內(nèi)力充沛,耳目聰明,雖不想故意偷聽旁人私語,卻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話都聽見了。
這時李鶴回頭,見段譽低頭沉思,顯是聽到了之前自己而人的談話,心想反正還要等上最少一個時辰,不如同段譽一起說說話聊聊天也好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待到段譽抬頭,看見李鶴正看這他,便知曉對方是知道他聽到剛才二人對話了,心下略有尷尬,正想拱手賠禮,卻不料李鶴起身想他走來。
“我觀兄臺自己一人獨坐甚是寂寥,不知可否允我同坐?”
段譽見此趕忙到,“哪里的話,快快請坐!剛才是我失禮,不該探聽二位說話,當是我先賠不是才對?!闭f著便自罰一杯以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