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瀾盛又來找我。我簡直不敢相信,前幾天他懷里還是周遠(yuǎn)雀,他還那么看她。
簡直是換了一個人。
還是說他對每個人都假裝嗎?
“阿涼,阿涼,一切都過去了,阿涼,我終于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p> 他一遍又一遍的喚著我的名字,我的心痛依舊。
他沒傳我侍寢之前,我與他也就形同陌路??墒撬屛衣佑|了他,甜言蜜語當(dāng)水了似的灌我,又告訴了我從前的事情。
我都當(dāng)了真的,以為這份愛是真的。
但是現(xiàn)在看來,是真是假還就不一定。
“阿涼,你怎么了?”
“沒什么,天晚了,皇上快睡下吧?!?p> 他慌張地抓著我的手,“阿涼,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害怕,你告訴我哪里錯了,我該,我改,你不要對我不冷不熱的。”
李瀾盛從來都沒錯,錯的是我。
或許以后的日子都是這樣,但我不能一直這樣。
“李瀾盛,我想去外面蕩秋千了?!?p> “好好,我這就帶你去......阿涼,我們?nèi)ナ幥锴??!?p> 其實(shí)夜里蕩秋千是最無趣的,蚊蟲多也就算了,景色也不好看,晚風(fēng)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但是蕩秋千時李瀾盛會在我后面推著,他看不見我的神情,我也看不見他,我只可以聽見他說話,也和他說話。
他其實(shí)挺好的,起碼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在算計(jì)我,可是我無法忍受他,他的算計(jì),和待我的不同。
我看不透他的心。
秋千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我下意識地抬眼看宮門口,李瀾盛正走過來。
他手上抱著一只木頭雕的小兔子——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原來李瀾盛真的會雕小兔子。
我感到身體忽然往下墜,眼前一黑,只見李瀾盛手里的小兔子掉在了地上,朝我撲了過來,他好像不太開心,真的想抱抱他。
......
羌藜的深秋一向是枯燥乏味的。每天日復(fù)一日,除了蟬聲和蛙聲可能會變化之外,未見得每天有什么不同。
我每天都想要出宮玩,可自從上次被沈明戈抓回來,已經(jīng)禁足好幾天了。他日日看著我,就算我一時逃了,他也總能抓我回來。
他無趣極了,每天除了看著我,抓我回宮,推秋千,吃飯睡覺,連笑一下都不會。
我坐在月上軒的院子的秋千上,外面有許多腳步聲。
有一個穿藍(lán)色衣服的男孩子經(jīng)過,后面跟了許多人。
他只在我院子邊的樹前停留了一小會,他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他什么都沒說,眼中卻有無限的愁苦。
他是不是哭了?
但為什么沒有眼淚,也沒有聲音呢?
我問沈明戈:“他是誰?”
沈明戈回我:“是太明來的質(zhì)子?!?p> 質(zhì)子......背井離鄉(xiāng),定然不好過吧,宮里的兄弟姐妹肯定要去會一會他的。
我不知道怎么的,總擔(dān)心著他。
晚上若嬋給我端來晚飯。
我想,李瀾盛吃過了嗎?
我耍脾氣不肯吃飯。
若嬋急的要哭了。
“公主,您想怎么樣?”
“我要帶一個人來,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嗎?”
“好好好,只要您肯好好吃飯,什么都依你?!?p> 我和若嬋小心翼翼,躲躲藏藏逃過了沈明戈的管理范圍。
我一路向我父王的常紫宮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