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臺上有個杯子,還有一只擠好牙膏的牙刷。
綰綰拿起牙刷,略有些生疏的刷了牙。
因為不熟悉,廢了點時間。
霍隱在一旁看著,見她邊打著瞌睡邊刷完了,便伸手接過毛巾,擰一把水后遞給她。
但綰綰被伺候習慣了,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小臉往霍隱那邊湊。
黑鴉長睫還顫了兩下。
霍隱展開帕子蓋在她臉上,胡涂亂抹的替她擦了把臉。
…
熱粥在冬日里開著蓋,幾分鐘就冷卻了。
綰綰拿勺子舀了一勺,溫度剛剛好。
黑胡椒加上肉粥的鮮味讓她享受的瞇了一下眼。
今天霍隱點的是皮蛋瘦肉粥,還一人加了一根油條和雞蛋。
油條是現(xiàn)炸的,雖然不熱了,但一口咬下去酥酥脆脆。
“咔…”
第一次吃油條的綰綰杏眼睜大,眼睛亮亮的,又小小的咬了一口,聽見那脆皮被咬斷的解壓聲音,歡喜的眼睛都要瞇在一起了。
實在太像一只吃到美味堅果的小倉鼠了。
因為一頓美味的早餐,綰綰一早上都高興的跟小蝴蝶似的,出門的時候依舊是睜著眼睛左看右瞧,又是害怕又是驚奇。
今早下了薄雪,綰綰的繡花鞋踩在雪地里,顯得有些單薄。
霍隱攔了一輛車,司機問去哪里,綰綰看著霍隱寫的地址說:“去世紀路的民愛診所?!?p> “早上過去會堵,可能要走架橋那邊?!?p> 綰綰不明所以,轉(zhuǎn)頭看向霍隱,見他點了下頭,便對司機點頭:“嗯…準了?!?p> 上了車后,她趴在窗玻璃前面,盯著那些在街上跑來跑去的“馬車”,一會兒驚嘆一會兒害怕。
這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每天打吊針的三個小時,就是隔壁床孫小海給鄉(xiāng)巴佬綰綰科普的時候。
通常這個時間,霍隱會離開,去了哪里,綰綰并沒問。
孫小海的奶奶一臉不贊同:“哎呦小秦啊,你這樣可不行,男人啊是要管起來的,去哪了見誰了都是要問清楚的?!?p> 更何況還是那么俊的小伙子,那萬一要出去做點什么事,還不是一勾手的事。
“將…哥哥事務繁忙,定是有要緊事。”
綰綰知道霍隱跟她不一樣。
她是只能養(yǎng)在王府中的藥罐子,終年不能出府,這幾年更是只有在宮宴的時候才出過王府。
“哥哥?原來他是你哥哥啊,我還以為你倆是對象呢?!?p> 難怪這倆長的都跟天上人似的,原來是兄妹啊。
孫大娘突然湊近了,壓低聲音道:“誒,小秦啊,你哥哥還沒結婚吧?我看著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也可以考慮人生大事了啊,我有個老姐妹的女兒,長的好看咧,性格又好還會賺錢,叫徐濤,要不…”
孫小海搖頭:“奶,徐濤長的不好看?!?p> 沒綰綰姐姐好看。
孫大娘瞪他:“瞎說什么,你徐姐姐長的哪里不好看,人家那是臉大有福氣,從大城市畢業(yè)回來的,大把的人追…”
孫小海年紀小實事求是,癟嘴:“她不好看,一點不好看…”
“誒你瞎說什么?!?p> 孫大娘忙著收拾孫小海,完了回頭想繼續(xù)說,發(fā)現(xiàn)綰綰抱著被子睡著了,小臉白白嫩嫩,躺的規(guī)規(guī)矩矩,乖的不得了。
“這孩子,這么快就睡了啊。”
孫大娘伸手,想幫她掖掖被角。
這時房門被推開,男人帶著一身冷意進門。
孫大娘下意識的就收回手。
她心里嘀咕:小秦的這位哥哥,有時看著怎么這么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