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靜,他看自己是眼里都會帶著哀傷,這是之前的,現在哀傷里帶著更多的是怨氣。
“你不是他,你是誰?”她又重復了一遍。
孟筠端著的神態(tài)也在她說出這句話時做回自己。
她走了過去,一把撈起銬在花無衍身上的鐵鏈。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管照顧你自己就行?!?p> 孟筠看著上面的玄鐵,她拉了拉,循著源頭看去,玄鐵在水里發(fā)出撲通撲通聲音。
花無衍卻是被孟筠的話給逗笑了,她燦若星辰的秀眸含著笑意,“你是他叫來的吧?”
孟筠沒接腔,手緊緊地握著鐵,用腰間拿出一瓶小小的透明液體。
這玩意用處可多了,之前碰蕭聿昂時就曾用它逃跑過?,F在這玄鐵又能耐得什么。
花無衍見孟筠沒說,她繼續(xù)道:“你也別白費力氣了。靜想要離開,你們攔不住,現在他要把這毀掉,你們也一樣,別做無用功?!?p> 孟筠還是第一次從花無衍嘴里聽到妥協(xié),哦不,應該是服輸。
她可是個要強的女人,只要是她看上的,想做的就沒什么是她不去做的。
也有可能忽略一點,她是十足的戀愛腦!
這是她心甘情愿的也說不定。
孟筠嘆氣,幽深冰冷的視線在花無衍身上來回穿梭著。
“你說這句話時眼睛要不要眨一下,看我像信的樣?”
花無衍:“………”
孟筠打開瓶子,溫聲道:“手別動?!闭f著,瓶子傾斜,無色無味的液體滴玄鐵上,隨即,玄鐵軟化,冒泡,煙霧繚繞。
花無衍眉頭一挑,“有兩把刷子?!?p> 孟筠毫不謙遜,高冷如她面無表情,淡淡地應了聲,“必須?!?p>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花無衍對她又多了幾分興趣,她繼續(xù)套話,“你是個好能手,他應該很放心你,相信你,所以才會叫你過來。”
孟筠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看穿她在套自己的話,方才一直沒回答她這個話題,現在正循循善誘的試探已經。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別白費力氣?!彼粗o衍手上的鐵鏈,問了句:“靜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還有,他是什么來歷,有什么特殊身份?”
“哦!你想了解啊,那不公平,交換,你說你是誰,我就告訴你他是誰?!被o衍似笑非笑,眼里帶著挑釁。
怎么辦,孟筠有點想破口大罵了。
她瞇了瞇眼,云淡風輕地回著:“認識他,遲早的事,至于我,恐怕,你沒機會認識?!?p> 話一出,花無衍甘拜下風,這怎么算都是她虧了呀!
手鏈哐當掉了下去,花無衍雙手抓了抓,舒緩手指頭,又揉了揉手腕,下一秒,她飛快地出手,將孟筠臉上那塊“靜夫人”皮扯下來,皮在花無衍手里,她得意地看著被撕下皮的人,她冷笑一聲,“喲!防著呢?!?p> 扯開后,看到的是一張糙漢臉,下巴還帶著胡渣。
沒得手的花無衍將“靜夫人臉皮”丟在床上,妖嬈地坐起,手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孟筠,“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在你來之前想必也了解我為人。”她頓了頓,幽幽地吐出幾個人,“為所欲為,而且還不會改?!?p> 她得意的看著孟筠,又說:“你要是不說,那我就賴在這了?!?p> “挺有自知之明?!泵象尢裘夹Φ馈?p> “但是,現在不是你為所欲為的時候,外面布滿彈藥,就等著他入局。你是知道靜夫人為人是吧,那你也想到他會用什么手段來逼他?!?p> 這里的他不言而喻。
花無衍不為所動,“那你也知道,我兒子是什么樣的人,你覺得,他會為這點事困住,你覺得,他會為了我能不顧生死,拼了命的過來救我?”她停了半秒,不緊不慢地說了句,“我只是個養(yǎng)母,我怎樣他才不會管。”
后半句她是帶著傲嬌說著,但這也不妨礙她話里的顫。
“沒多少時間,他就要到,要留要走隨便你?!爆F在鐵鏈給打開,她出去有自保能力,門外那些人對于她來說不過輕輕松松就能解決。
說完,她拿起“靜夫人臉皮”重新貼回,轉身,踏出半步,身后輕柔嬌媚的聲音緩緩響起,“靜原名叫曾靜寅,華國人,靜宗堂?!?p> 短短幾字,孟筠頓住腳步。
“靜宗堂?”孟筠心中有大大的疑惑,這名字在“本草綱目”的資料庫里有見過,但對于它的介紹少之又少,加起來也不過短短半頁字數。
用一句話概括——占卦。
很神秘!
“是,他原是靜宗堂最后一位傳人,但在他年少時,我將他綁來這,也就因為這樣,靜宗堂才會走向覆滅?,F在他找到他的族人,正要復興宗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