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天從家里跑出來以后,桑原真就一直以男裝示人,就是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逮了回去,連那些大點的客棧她都沒敢去住。
“凈枝,你說我們是不是過得也太苦了?”
桑原真托著臉坐在小桌子前說了一句。
凈枝正在收拾床鋪,確定這里沒有什么蟲子老鼠以后才放下心。
“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吧?!?p> 凈枝實在是可憐桑原真,從小到大,桑原真一直是嬌生慣養(yǎng)的,這個柴房別說是小姐了,就連她都沒住過。
“不行?!?p> 桑原真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回去,回去以后,一定又是每天都要讀書寫字,自己那個表哥罰的也厲害,才不要回去呢。
窗外隱約有個人影,因為光線不太好,是以主仆倆人都沒有注意到,他聽到桑原真想要回去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有些高興,伸手打死了一只蒼蠅以后,男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召喚出了一只青蛙放在地上。
不一會兒,那些蒼蠅就消失了一些。
當天晚上,桑原真睡覺的時候還覺得奇怪,蒼蠅怎么少了,真好。
睡到半夜,男子再也忍不住了,走到隔壁門口想要直接把人擄走,但又怕打草驚蛇,思來想去,他決定回去,這破屋子。
丘家軍大多駐扎在聊城的西南方,而那丘仲進的老巢就在不遠的渭河邊上的衛(wèi)城。
進城以后,小圓特意拿著剛領到的銀錢去了衛(wèi)城最大的成衣鋪,要想混進丘家軍里,單靠她一副女子模樣可是進不去的,所以她要好好喬裝打扮一番。
“哎呦,請問小姐您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一聲,小的保管您滿意?!?p> 剛一進去,柜臺里的掌柜就從里面跳了出來,用他那滿臉的橫肉堆積起了一個笑臉,那態(tài)度簡直跟見了王上大人一樣。
小圓顛了顛錢袋,是啊,現(xiàn)在自己可是有錢人,在他們眼里可不就跟王上大人一樣,突然有點享受是怎么回事?
“咳咳,掌柜的,我······本小姐,想要一些男裝,你把這里有的盡管拿來,本小姐不差錢。”
以前顛沛流離的時候,遠遠的見過那些達官貴人,她們都是自稱本小姐本小姐的,小圓也想體驗一把那些貴女,順口喊了幾句。
“哎,小姐您先在此等候,小的這就去給您拿成衣?!?p> 掌柜的什么也沒問,一個女子買男子衣服,在他看來也不奇怪。
待掌柜的去屋里拿衣服的時候,小圓就在外面打量起了掛在架子上的成衣,突然看到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在一眾外袍中脫穎而出,她很快就被吸引了視線。
衣服上面用銀線跟金線繡了蘭花樣,但小圓的注意力可不在花樣上,而在那衣服本身,小圓認別的認不好,但是這金銀之物她可門清,以前只是個小乞丐,托丘家軍的福,來到了聊城,見到了自己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的東西,感慨著的同時手已經(jīng)摸上了那件衣服。
“小姐,這件衣服可不能亂摸啊。”
掌柜的剛從屋里走出來就看到小圓在撫摸那件月白色外套,心里一驚,趕緊上前阻止。
“怎么?你們開門不就是做生意的嗎?怎么還不讓人摸摸看看了?”
小圓急了,雙手叉腰,這掌柜的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不是小的我小心眼,而是這衣服的主人我們實在是惹不起啊,這可是丘家二少爺?shù)囊路獕牧宋覀兛梢粋€都跑不了?!?p> 掌柜擺了擺手推脫自己的責任,但他還有些后怕,放下手中衣服就趕緊整理了一下那件剛才被小圓摸過的衣服。
小圓被氣笑了,“掌柜的,這丘家難道比王上還要可怕嗎?你怎么嚇成這個樣子?”
掌柜的嘆了口氣,“一看您就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我們衛(wèi)城的規(guī)矩,在我們衛(wèi)城可是丘家說了算,要是萬一有人不服啊······”掌柜的聲音低了下去。
小圓聽的正起勁,掌柜的突然不說話了,心里不滿,“要是有人不服,會怎樣呢?”
掌柜的往周圍看了幾眼,確定沒人這才附到小圓的耳邊輕聲說道,“是會被斬首示眾的。”
“這么嚴重!”小圓喊了起來,周圍有不明所以的人往里瞅了幾眼,見沒什么事就立馬走開了。
嚇得掌柜的趕緊拉了一下小圓的衣袖,“可不能讓他們給聽見吶?!?p> “那你們怎么不跑啊?”
遇到危險就要逃跑,這是小圓一直堅信的。
雖然外面已經(jīng)沒有人經(jīng)過,但是掌柜的還是把人往里面扯了一些,并且小聲地說:“怎么沒想過逃呢,但是這衛(wèi)城只能進不能出,出去的話還要拿著丘家給頒發(fā)的出城證明。”
小原突然想起了剛才進城的時候城外守衛(wèi)看自己的眼神,那是獵物勝券在握的樣子。
該死的,怎么就被人給騙過來了呢?小圓想,大概是肚子里的那個小寵物吧,因為它太可愛了,呵呵,呵呵······
轉了一圈,小圓買了幾件衣服,然后還進去換了一身男裝,出去的時候卻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要進來的客人,手里剛才托小廝買的油餅全撒了。
“大膽,是誰沒長眼睛,往我家少爺身上撞,不知道我們家少爺是丘家二少爺嗎?”
小圓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給推了一把,那個天旋地轉啊,轉的人腦袋突突地疼,等小圓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指著自己的鼻子罵。
“明明是你們走路不看路,被撞上了又不怪我。”
看著地上灑落的油餅,小圓的心情很是不好,她都趕了一天的路了,好不容易有口吃的,還給掉地上了,真讓人惱火。
邵相儒是個愛干凈的人,剛才那一撞,衣服不可避免地被蹭上了油漬,他緊鎖眉頭。
“你這刁民,還敢罵我們家少爺,看來是不知道我們家少爺?shù)膮柡?,少爺您放心,我一定把人給解決好嘍?!?p> 不等邵相儒開口,小廝就招呼人把小圓給架了起來,小圓這才知道,自己這回是遇到硬茬了。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p> 雖說是掙扎,但小圓的力氣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小圓的嗓門很大,很快門口就聚集了很多人,但他們也只是湊在門口看幾眼,根本不敢說話。
察覺到身后有很多人,邵相儒緊縮的眉頭就沒松開過,“送到府上,我親自來?!?p> 身后眾人聽了以后趕緊跑遠了,此時他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丘家二少爺實在是太兇殘了。還要親自給人上刑,太可怕了。
聽到邵相儒這樣說,那小廝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上馬車的時候,小圓已經(jīng)沒了意識,被小廝打的,邵相儒讓人把她放到了馬車里。
外面不停的傳來丘二少爺草芥人命,罔顧王法的話語,邵相儒好像習慣了一般,自顧自的把躺著的人放到了座子上,然后又從懷里掏出一串佛珠默默的念了起來。
小圓醒來的時候,除了脖子比較酸以外,其他地方都很好,她揉了揉自己發(fā)酸的脖子,暗自罵了幾句那個小廝。
什么人吶,下手那么重,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周圍都是柴禾,看樣子是柴房無疑了,小圓感應了一下自己體中的小寵物,然后把心里的話全都傳了出去。
送走小圓以后,鄺才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突然,桌上的蟲子動了起來,鄺才把手放了上去:已經(jīng)到達丘府,正在找尋。
聽完以后,鄺才這才放下心來,剛才派出去的暗衛(wèi)都說那小圓一進城就跑去買新衣服,幾個人還抱怨他沒有認清人,這下,看來是他們錯了。
想要買新衣服是真的,事先打聽了丘家少爺今日回去取衣服然后伺機撞上他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