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次她親自清點對賬,還不知道他們的兵器少了足足一半……
而記錄的賬本確是半分問題沒有。
最主要的是,水匪當真那般不知死活去劫持皇商?
還是這只是陸家打出的一個幌子...好讓那些“被劫持的貢品”消失,在...據(jù)為己有!
陸家啊陸家啊,這是當他們是死得麼還是覺得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她沉默了一會兒,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忽然看向雙鶴:“雙鶴,你怎么看?”
雙鶴頓時一呆,她沒想到池卿會問他此等大事,不過即刻后他想了想:“屬下想著,這事有些奇怪?!?p> 緊接著,他遲疑道:“公子,這陸氏是皇商,天下皆知,直接聽命于秦帝,那些貢品本就是給他的,可若是內(nèi)訌,瞞著秦帝,也斷不敢將……”
將主意打在兵器一事上,那陸家可謂是膽大包天。
池卿一愣:“秦帝?”
原本漫不經(jīng)心正敲打著的纖細手指頓了下來,眼眸深處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異色,沉吟了片刻,她忍不住蹙起眉頭。
“看來水匪之事確有其事,咱們不妨先查著,或許結果讓我們意想不到也不一定?!背厍渫蝗换剡^神兒來,神色緩和一些。
“公子的意思是?”雙鶴有些疑惑。
池卿微笑,單手擱在桌子上,支著自己的下巴,眼底閃過似笑非笑的光芒:“這水匪一事,本公子甚感興趣?!?p> 拿陸家做個開胃菜也是不錯的。
或許還可給她個意外驚喜說不準。
“可以了,我們走吧,時間有限,敢在天黑之前到達最近的碼頭?!?p> 池卿站起身來,擺了擺衣袍,一邊向屋外走去,眼眸灼華妖嬈,陸家,那又如何?
三人快馬加鞭趕著路,約莫幾個時辰后,天色已到黃昏,池卿他們幾人才來到了碼頭。
看著川流不息的江河,看著奔涌的大河上不時出現(xiàn)的船只,還有??吭诖a頭上密密麻麻的商船客船。
雙鶴忍不住砸了砸舌:“公子,這兒還真是熱鬧。”
池卿點頭,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水面,確是好生熱鬧。
或許這才是古代真正的人土風情吧,她想道,以后若是有機會定是要四處游歷一番吧。
一白則是在一邊整理著包袱,整理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公子,我們真的要去揚州嗎?”
“嗯?!?p> 池卿收回視線,抬頭看向二人,認真道:“你們記住,外面比不得在邊關那會,只需要上陣殺敵那般簡單,人心復雜…”
“揚州,只是開始而已,此事間了,我們就盡快趕回京都,京都魚龍混雜,魑魅魍魎眾多,你們二人要時刻謹記,斷不可松懈。”
“是,公子?!倍藢σ?,異口同聲道。
片刻,一白整理好東西,看向池卿:“那公子,我們乘坐哪艘船呢?”
這么多船只,讓第一次見這些的她不由得看花了眼。
聞言,池卿也是一愣,她竟是沒考慮過這個。
她原以為和前世固定的那種航班類似,有時間限制的,卻是沒想到現(xiàn)在,遠沒到那般有規(guī)律的方式。
扭頭這一看,卻是發(fā)現(xiàn)在視野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支燈火通明的船隊。
遠遠的,那只船隊上還有陣陣笙樂傳來...
而此時,碼頭眾人顯然也被那樂音給吸引了,一個個昂頭看去。
這時,一個碼頭的船員見眾人好奇的神色,解釋著。
“那是一條通往南下支道的船只,畢竟南方一地可繁華著呢,又物產(chǎn)豐富,經(jīng)常有船隊上下?!?p> 眾人聞言更加感興趣了…
此時,眾船都是順風而行,這船走得快,那支船隊也走得快。
不一會功夫,那滿船燈火,令得星星點點倒映在河中,使得整個湖面都明亮起來,只見這只船只同別的船隊不同。
這只船隊特別熱鬧,笙樂聲伴合著笑鬧聲,隱隱間,還有香氣隨風飄來。
這時,一個打扮富態(tài)的中年人笑道:“看這船隊,莫非是來往于揚州一帶的未央舫?”
這話一出,眾人更好奇了。
一個青年站出來,問道:“敢問這位兄臺,這未央舫是何神圣?很有名嗎?”
“未央舫啊,那可不單是有名了?!?p> 說著,那中年人面上露出羨慕的神色。
“那是杭州,揚州淮南等地的花樓組成的船隊,據(jù)說這只船隊上裝載著整個南下最美的女人,可惜她們只接待那些大權貴和大世家子弟,常年來往于長江河道之中?!?p> “嘿嘿,這江湖勝景配美酒美人,可不是人間至樂?”他搓著手興奮道。
這話一出,眾人明白過來,心中無一生出向往,聽著這未央舫的來歷,各各都不由想道。
若是有一日,我也能坐上這樣的船只,這一生也值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