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虎杖入學

　　“嚯？連我的術(shù)式——天與烈日都還沒有見識到，就覺得能和我打成平手嗎？”大神焱活動了一下已經(jīng)完全治愈生長出來的右手，和原裝的沒有什么區(qū)別，俯視這瞥了五條悟一眼。

　　“啊~我也沒用全力啊~”五條悟笑著道，似乎隱隱帶了點挑釁。

　　大神焱聞言又活動了兩下脖子，“那么找個更空曠點的地方，再打一場好了，正好本大爺還沒有盡興，不上不下的?！?p>　　“就這么確定你會贏？我可是也有絕招沒用哦~”五條悟也挑了挑眉。

　　“這是當然。我既是凌駕于一切存在之上的太陽，沒有輸?shù)目赡?。?p>　　“喂喂，這意思是大神焱少年剛剛還不是全力？”夜蛾正道悄悄擦掉了額前的冷汗，心里暗暗緊張，你們倆可別再打了！再繼續(xù)下去準備毀滅世界嗎！

　　五條悟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但經(jīng)過夜蛾校長這么一打岔，他突然想起還有事情要做，而且也明顯看出他不愿意二人繼續(xù)下去的意思，便順勢將話題揭過，“??！我突然想起入學的事情還沒給虎杖悠仁講呢！”

　　大神焱眉頭一挑，“你這家伙，居然給本大爺開了空頭支票嗎？”

　　“當然不是~”五條悟連忙否認，“虎杖少年絕對會加入學校的！如果不信的話，你也跟著我去怎么樣？虎杖昨晚被我送回仙臺了，正好你也要入學，也得回去收拾些行李?！?p>　　大神焱點了點頭。

　　“惠你也一起~”

　　伏黑惠雖然不知道五條悟讓自己去干什么，但多半有他的用意，沒多想也同意了。

　　“很好~那我們趕快出發(fā)吧！坐新干線從東京到仙臺也得要兩個小時，我們動作快的話，早上十點之前就能到仙臺了~”五條悟拍了拍手。

　　“為什么不用你的空間移動把我們帶過去？”大神焱有些嫌麻煩。

　　“老師和你打完一架也很累的，放過我吧~”五條悟搓著手手。

　　“真麻煩。”大神焱有些嫌棄地瞪了惡意賣萌的五條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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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杖悠仁幾乎一晚上沒睡，這兩日的記憶在腦子里一直翻滾著。

　　又想起了昨晚蒙著眼的白發(fā)男人五條悟，在一個布滿符咒的房間里和他的談話。

　　“你被判了死刑，雖然我爭取了一下，現(xiàn)在是死緩。”

　　“被你吞下的咒物和這個一樣，總共有二十根。大神少年家人的死亡，就和吸收了其中一根的咒靈有關(guān)?！?p>　　“而如你所見，手指是無法破壞的，它的詛咒就是如此強大。”

　　“所以這時候就需要你了，只要你死去，你體內(nèi)的咒靈也會死去?！?p>　　“我們上頭的老人們都很膽小，就是現(xiàn)在也嚷嚷著要趕快殺了你。”

　　“但是這樣多可惜啊~”

　　“像你這樣能承受宿儺詛咒的容器，今后可不一定能再遇上?！?p>　　“所以我就提議了。”

　　“反正都要殺，不如讓他把所有宿儺手指都吸收了再殺，上頭同意了?！?p>　　“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現(xiàn)在就讓你的朋友大神焱作為處刑者殺死，或者找到吸收所有宿儺手指后，在被他殺死?！?p>　　快天亮的時候，虎杖悠仁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了沒幾個小時，突然從夢中驚醒，虎杖從床上爬起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早上八點多了，火葬場那邊預(yù)約的時間是十點，這之前，還是去醫(yī)院看看井口學長和佐佐木學姐吧。

　　刷著牙，他看著鏡子里自己眼睛下方兩條明顯的紋路，像是一雙閉上的額外眼睛，默默捏緊了拳頭，想到友人大神焱的家人，就是因體內(nèi)的宿儺而死，有些愧疚地喃喃道，“焱……”

　　雖然緊趕慢趕，但到了井口學長他們所在的醫(yī)院時，已經(jīng)九點多了，安慰了自責的佐佐木學姐，告訴她其實不是她的錯，而是撿到了咒物的自己，并讓她不要擔心，很快就會有專業(yè)的人來幫井口學長治療。

　　急匆匆地出了醫(yī)院，虎杖也不知道他這么匆忙，到底是因為去火葬場的時間來不及了，還是因為自己的愧疚，如果不是他撿到宿儺的手指給了佐佐木學姐，他們也不會遭遇這種事情吧。

　　虎杖悄悄嘆了口氣，趕往火葬場，準備火化爺爺?shù)倪z體。

　　“大神少年~你不跟我去見虎杖少年嗎？”五條悟看著下了地鐵就和準備和他分道揚鑣的大神焱。

　　大神焱頭也不回地淡淡道，“按虎杖悠仁的性格，是不會拒絕你的，而且不要誤會，不管我想不想殺他，虎杖悠仁都是我，大神焱大人的朋友，這和我對他的殺心并不沖突，我死后會在地獄為這罪孽贖罪?！?p>　　“還有你帶著的那根手指，是那天你從那只黑暗咒靈身上回收的對吧?！贝笊耢驼f這句話時，才微微側(cè)頭用余光看向五條悟，“喂給他吃完后，如果他失控了，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p>　　“是~是~大神焱大人~”五條悟調(diào)侃般怪腔怪調(diào)地回道。

　　“哼！”大神焱冷哼一聲，加快腳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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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杖悠仁坐在長椅上，呆呆地看著火葬場上方冒著的黑煙有些沉默。

　　五條悟不知何時坐在了他身邊，“去世的是？”

　　“爺爺。不過也相當于我的父母了?！被⒄鹊椭^回道。

　　“是嗎，抱歉在這種時候把你卷進來。那，你想好了嗎？”

　　虎杖猶豫了一會問道，“這種，詛咒，受害規(guī)模很大嗎？”

　　“這次的情況非常特殊，但要是詛咒的損害也并不鮮見。遇上詛咒，正常地死亡都已經(jīng)算謝天謝地了。就算粉身碎骨，能找到尸體，都還算好的。要尋找宿儺的手指，目睹凄慘的現(xiàn)場是肯定的，我也沒法保證你不會變成那樣……嘛，就選擇你喜歡的地獄吧?！蔽鍡l悟摸著鼻子回答道。

　　虎杖腦海里又閃過了深受重傷的伏黑惠，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井口學長，悲傷流淚的佐佐木學姐，以及大神焱那布滿血絲的雙眼，和他仿佛只剩空殼的軀殼。

　　收斂爺爺?shù)墓腔視r，他臨終前的遺言又在耳邊響起，“你很強大，所以要去拯救他人……”

　　他默默撿著沒燒化的碎骨，“如果宿儺消失的話，受詛咒所苦的人，是不是也會少一點？”

　　“當然?！蔽鍡l悟抱臂靠在墻上。

　　“那個手指，你還帶著嗎？”

　　“當然~”五條悟拿出宿儺的手指，丟給虎杖。

　　虎杖拿在手里仔細端詳，“細看之后，還真是惡心啊?！比缓蠛敛华q豫地一口吞了下去！

　　黑色的紋路立刻在他臉上蔓延，雙眼下方閉著的宿儺之眼也陡然睜開，一股陰暗強大的咒力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虎杖猛地捏住自己的脖子！

　　五條悟手指微微緊繃，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虎杖踉蹌地伏在墻上怪笑起來，然后猛地抬起頭，吐著舌頭道，“哇！好難吃！難吃到讓人想笑??！”

　　這下確定了！五條悟也不禁露出笑容，不光是肉體的耐性，甚至能輕松壓制宿儺，真是，千年難遇的奇才?。?p>　　“怎么了？”虎杖奇怪地看向突然心情好像很好的五條悟。

　　“不，沒什么，可以認為你已經(jīng)做好覺悟了對吧~”

　　“完全沒有！我還覺得憑什么我要被處死刑呢，行刑的還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這詛咒不能放著不管?！彼戳俗约籂敔旈_朗笑著的遺照，“這遺言還真是給人添麻煩?！?p>　　“宿儺我會全部吃掉，接下來就不管了，反正我也難逃一死，畢竟是被那個大神焱盯上了啊?！被⒄扔行o奈地攤了攤手。

　　“很好~”五條悟咧嘴笑的開心，“我不討厭你這種人，看來能迎來愉快的地獄了~今天之內(nèi)收拾好行李吧~”

　　“要去哪嗎？”虎杖有些疑惑。

　　五條悟拉開了斂骨室的門，門外站著的伏黑惠說道，“東京！”

　　“伏黑！你看起來精神不錯嘛！”虎杖開心地沖著他豎了個大拇指。

　　“算了吧，你根本不知道我今早經(jīng)歷了什么……”伏黑惠想起早上，五條老師和大神焱兩個特級怪物，那毀天滅地一樣的戰(zhàn)斗心有余悸地說道。

　　“接下來你要轉(zhuǎn)學到我所在的咒術(shù)學校，東京都立咒術(shù)高等專門學校。”

　　五條悟突然插話，“順帶一提，一年級算上你，一共4人~”

　　“也太少了吧?。　被⒄葍裳鄣蓤A。

　　“話回起來……”伏黑惠突然看向五條悟，“我為什么要過來？”

　　“當然是讓你過來幫忙為之后的同學收拾行李，培養(yǎng)感情啊~”五條悟賤兮兮地說道。

　　伏黑惠腦門青筋一突，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另一邊大神焱看著這個住了十六年的家，心中頗有些五味雜陳，在房間里收拾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帶上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其他東西就不準備帶了。

　　要離開這個家了啊，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心里卻意外的沒有多少不舍，大概是因為這個家在失去了除他之外的成員后，也不算是家了吧。

　　拿上東西，就聽到了五條悟的聲音，“大神少年~收拾好了嗎？需不需要惠來幫忙？”

　　“五條老師！”伏黑惠咬牙吼道。

　　搖了搖頭，大神焱拿上行李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