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七)就這點酒量還敢出來喝酒
曾美長嘆一聲,過了許久,才說:“我知道了。麻煩你跟杜一周說一聲,我不會離開他,辜負過他一次,不會再辜負他第二次,更何況,我和他在一起,除了幸福,還很自在舒適,我終于體會到了什么是高質量的相處。”
蘇盼笑了笑,說:“我可不做你們夫妻的傳聲筒,這樣的話,你親自對他說,他會更愛聽的?!?p> 幫別人解決婚姻情感問題,看著別人在自己的幫助下,得到幸福,也是一件很滿足的事。只是現在,蘇盼自己的感情并不幸福,所以,在滿足的同時,又像昨天一樣,生出傷感。她又想起以前和鄧雁書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分手那天,鄧雁書質問她,在進行那些奇葩操作時,有回憶過他們在一起的點滴生活嗎?她當然有回憶!兩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此生都不會忘??墒?,當這些點點滴滴成為腦海里的回憶,也就成了一部傷感的電影,每一個情節(jié),都能擊中淚點。
因為,那些情節(jié),再也不會有了……
恰逢當晚沒有直播,何崇冰又請假陪呂辛及家人在長沙各地玩玩,蘇盼便一個人悄咪咪地下了班,開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她不想回家,家里也滿是鄧雁書的回憶,他曾在廚房里給她做各種早餐,在會客廳和一眾人玩游戲,在陽臺和她擁吻,在衛(wèi)生間里兩人一起對鏡漱口,還有他剃須的樣子和在臥室里隨意站著的樣子,都那么迷人……
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蘇盼便決定,去酒吧!她記得有一次和一個女客戶去酒吧尋覓過渣男,因為那女客戶想找一個渣男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讓她幫著鑒定真渣男。后來還真找著了,女客戶確實也談了,最后結論是,渣男比好男人好玩多了。
看看,別的女人多會玩,再想想自己,謹小慎微的。蘇盼便不管不顧了,補了補妝,大紅口紅和卷長睫毛還有亮色眼影,補完后她覺得那不是自己了,不過也不錯,有一種放肆和另類。頭發(fā)披散了下來,還是怕被人認出,又從包里拿出一個藍框眼鏡,濃濃的妝配上細細的金屬框架眼鏡,居然有一種內斂的誘惑感。把車開到那個酒吧,門口有人幫她停車,她后背挺得筆直地走了進去。
可是進到里面她才發(fā)覺,呃,自己有點過于“隆重”了,里面的少男少女們從穿著到打扮都沒這么刻意。蘇盼這倒有些不自在了,越是這樣打扮,在別人看來會越像一個新手吧。不管怎么樣,氣場要HOLD住。于是,她抬頭挺胸,在吧臺前尋了個位置輕輕緩緩地坐下,外套一脫,里面是一個緊身的黑色打底衣,包裹出身材的玲瓏曲線。
調酒師是個高瘦的帥哥,穿著白襯衣和黑色西裝馬甲,氣質外形不亞于現在的小明星??吹剿?,蘇盼輕易就想到了鄧雁書。
“姐姐,第一次來?”調酒師一邊調著手中的酒,一邊問,笑容燦爛。
蘇盼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小帥哥,嚴肅道:“別叫我姐姐?!苯憬憧刹皇悄隳芙械?。
“噢~”調酒師笑道,“那,美女,喝點什么?”
蘇盼:“你推薦吧,把你覺得適合我的酒,都給我調出來?!?p> “哇噢,看來美女有煩心事。OK,這一杯白色佳人,先給你吧。”
當調酒師把一杯看上去像牛奶只是上面有一點綠色水果裝飾的酒推過來時,蘇盼想也沒想,端了就往嘴里送,味道,呃,不好喝,可是,也還行,至少不辣人不醉人。
蘇盼喝完吐了吐舌頭,好像這樣能排解掉那股子難喝,對調酒師說:“來點酒精度數高點的。”
調酒師笑道:“沒問題。不過美女,酒要一邊喝一邊聊天才有意思,要不,你給我說說你的故事。不然你等下喝了酒從這里出去,你的心情依然沒有緩解?!?p> “我只喝酒,不講故事?!?p> 調酒師討了兩個沒趣,也不生氣,仍是乖乖調酒送過來。“血腥瑪麗,試試?!?p> 蘇盼看著紅紅的像西瓜汁似的酒,也沒多想,端起就喝,這一杯好多了,有酒味,還有西瓜的甜味,于是,她一口氣喝光了。喝完就感覺全身都被麻住了似的,難受。
“美女,慢點,這酒有后勁的……”
“你少管……”蘇盼打斷調酒師的話,“繼續(xù),還有……什么適合我的?”
第三杯,莫吉托,第四杯,長島冰茶……
“第五杯,威士忌酸……美女?喂!”調酒師推了推已經趴在吧臺上的蘇盼。
蘇盼卻睡著了似地,只是哼哼幾聲。
“盼姐?”這時,一個男生走了過來,和調酒師點頭打了招呼。
“你認識?”調酒師問。
這個男生扒了扒蘇盼的頭發(fā),以便她的臉整個露出來。確認了,就是蘇盼。這個男生不會認錯的,他是才回長沙不久的喬云誠。
“你不認識她?”喬云誠對調酒師問。源源和盼盼,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網紅啊。
調酒師搖搖頭,忙著給別的客人調酒,沒空管她到底是誰。
喬云誠心想,不認識倒好,省得蘇盼又有新的黑料。
調酒師道:“既然是你朋友,趕緊帶走吧,一會兒客人越來越多,怕被占便宜。她就這點酒量,還敢出來喝酒?!?p> 喬云誠笑了笑:“她最近遇到了點煩心事。”
“來喝酒的誰沒有煩心事?你不也有?對了,你和你那個姐姐女朋友,真的分了?”
“分了。”喬云誠云淡風輕的樣子,“那我扶她走了,明天再來找你聊。”
可他剛碰上蘇盼的胳膊,蘇盼就全身一個哆嗦,微微睜開眼,也沒看清是誰,就說:“喝,繼續(xù)……還有什么……酒!”
為了控制住手舞足蹈的蘇盼,喬云誠只好去攬她的肩膀。蘇盼卻整個靠了過來,靠在他懷里??珊芸炀蛷楅_,嘴里喊著:“你……不是鄧雁書!他……他是薰衣草的……你走……走開!”
哪怕背景音樂不弱,但調酒師還是聽到了點什么似地,看向喬云誠,問:“她剛說什么?鄧雁書?”
“有嗎?沒有啊,你聽錯了吧。好了我們走了。”
喬云誠拿起蘇盼的包和外套,連拖帶拽地往外走。好不容易走到酒吧的進出走廊里,蘇盼怎么也不肯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是喊著喝酒就是喊著要給鄧雁書打電話。
喬云誠手足無措,也很尷尬,進進出出的人看著他倆,還以為他是個占人便宜的壞人,準備帶著這個姐姐去干什么壞事。但要扔下不管,那也不像樣。他對蘇盼是有感恩之心的,當初是蘇盼發(fā)掘并且捧他,雖然他被楊藝辰迷了心竅,離開了蘇盼和孔源源,但現在知道了其中的曲曲折折,他更對蘇盼有了愧疚的心理。即便沒發(fā)生那些事,看到曾經的老板在酒吧醉成這樣,也不能不管吧。
可怎么辦呢?她死活不肯走了。
思來想去,喬云誠只好依蘇盼,給鄧雁書打電話。他便把她的手機拿出來,用她的面部解鎖,可通訊錄里沒有找到鄧雁書的號碼。微信里,也沒有。
蘇盼突然拍打了一下喬云誠的臉,說:“那個……手機,包里的……你真笨!”
喬云被拍得懵了,但也只好去翻她的包,果然還有一部手機,屏幕墻紙是鄧雁書,解鎖后,通訊錄里只有一個“妲己”。喬云誠困惑,這不是鄧雁書吧?他又打開微信,置頂的,也是“妲己”,頭像是“妲己”字樣的玉印。
喬云誠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撥了視頻過去。
只響了兩聲,對方就接了。“姐姐……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