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族位處于大陸北方,廣闊的國土終年被冰雪覆蓋,雪族的字母天性向往自由,樂觀好斗,文化多元,貴族階級受西方月族影響,衷心于高貴的氣質(zhì),他們服飾典雅,身上多有華麗珠寶點綴,平民階級則是多保留了本土氣息,喜歡身披厚實狂野的天然獸皮,樂于追求力量。
其國都斯科城,是一座雄偉至極的山城。民宅,教堂,學校,商鋪,塔樓圍繞著山峰盤旋而建,在高峰之巔則是矗立著一座華麗莊嚴的古堡,層層疊加,節(jié)節(jié)拔高的建筑風格,仿佛讓整個城合并成了一個碩大的金字塔,一條大河半環(huán)繞著這巨型金字塔,滋養(yǎng)了斯科城數(shù)百萬民眾。
在山頂城堡不遠處的一座藥鋪里,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在忙活著篩選藥材,正是與冷大叔出門游歷的小風兒,時光匆匆,他已經(jīng)長大成了一個俊俏小伙,但由于還未成年,所以還未佩戴頭冠,就胡亂的用的一根布帶將長發(fā)扎起一個馬尾,冥風面容俊俏,五官精致挺立,即便不是本地人,店門口也聚集了數(shù)位當?shù)氐母患仪Ы穑F族小姐,她們打著買藥的幌子,實則是為了尋找與冥風交談接觸的機會,她們彼此的目光充滿敵意,但又要不失風度,展現(xiàn)自己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的高貴與優(yōu)雅,實屬不簡單。
“嘿,冥風,你的醫(yī)術(shù)真的太神奇了,比那些宮廷藥師強上百倍,我父親的戰(zhàn)創(chuàng)居然痊愈了?!?p> 一個佩劍華麗的金發(fā)少年從門口踏入進來,還未等冥風轉(zhuǎn)身,直接給他來了個大熊抱,把一群小姐羨慕的眼睛發(fā)光。
“哈哈哈,小意思,其實你父親的傷也不是啥疑難雜癥。對了烏拉,你今天不是要去考皇家騎士稱謂嗎?怎么還有空過來?!?p> 北冥風放下手中的藥材,搓了搓手說到。
“先生,你放下的那片藥材多少錢,我都要了?!?p> 一位貴族小姐急切的問到。
“嗯?這幾味藥材嗎?這是治牙疼的,你牙疼嗎?”
冥風疑惑到,這幾位千金小姐天天來看藥,好似有個什么大病。
“嗯,不疼,我就想先買了,留著以后用?!?p> 貴族小姐嫵媚的一笑,煞是動人,只是冥風就好像個木瓜,絲毫不為所動。
“額,那好吧。”
“哎喲,分我一點,我也牙疼?!?p> 另一位看上去極為高貴的小姐突然急切喊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好似過大,就輕輕的捂嘴笑了笑。
“我也要?!?p> “我也拿點。”
“我就快牙疼了!先給我?!?p> 沒想到她們還爭了起來,早上篩選出來的一點藥材,被他們一搶而空,冥風看著她們心滿意足離開的背影,只能搖頭苦笑。
“嗐,這群貴族小姐真是太沒樣子了,真是丟我們皇家的臉?!?p> 烏拉憤憤道。
“你不會臨場逃跑了吧,棄考了?”
剛剛被幾個小姐打斷,冥風重新拉回話題。
“沒有,我今天一大早就去騎士殿考試,雖然人多,但是我優(yōu)先進了門,這一進門,赫然發(fā)現(xiàn)這主考官,竟然就是我的導(dǎo)師,圣殿騎士長大騎士圣迪奧,他直接讓我通過了考試?!?p> 烏拉嘿嘿的笑到。
“噗,你這后門走的那叫一個溜啊,也是,誰讓你是國王的兒子呢?!?p> 冥風調(diào)笑到。
“其實我還不稀罕走這個后門了,以我的實力這皇家其實隊我可是志在必得,而且之后我還要加入圣殿騎士,爭取成為萬人敬仰的圣騎士。”
烏拉目光灼熱,雄心壯志的說道。
“你老子能同意嗎?圣殿騎士好像是不能結(jié)婚生子的吧?還有圣騎士目前為止,全國也就只有三位吧,你心可真夠大的?!?p> 冥風早已習慣了烏拉這種夸夸其談,二人雖才相識半年,卻感覺性格契合,一見如故,一來二往變成了好哥們。
“這是理想,懂嗎?令人神往的理想,即便是我老子也管不住我,國王這個位置留給我老弟吧,我可是有理想的人?!?p> 烏拉拍著胸脯,跺著腳慷慨激昂的宣講到。
“說的不錯,人就是得要理想,小風兒,你的理想是什么?”
突然被人接話,二人向外看去,原來是冷大叔提著早餐回來了,一大包奶酪,一大包三明治,兩只烤火雞。
“哇!冷大叔你買這么多干啥,吃的完嗎?”
冥風驚訝到。
“嘿,這不是有個小子天天來這蹭飯嗎?也不把宮廷里的好酒給我摸兩壺來?!?p> 冷大叔一副早有預(yù)料的模樣。
“大叔,這您可冤枉我了,我今天出門早,沒吃東西,但是這酒嘛,我還真的把我父親的珍藏摸了兩瓶?!?p> 說著烏拉還真從懷里摸了兩瓶紅酒。
“哈哈哈,好小子,可以啊。”
冷大叔哈哈笑到。
“你還帶著酒去考試?真行?!?p> 冥風無言以對,只能對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風兒,你還沒回答老子的話了,你的夢想是啥?”
冷大叔搬出一個桌子,鋪上一層桌布,將食物全放在上面,然后說到。
“???我的夢想?我想給人治治病,賺賺錢,娶個漂亮媳婦?!?p> 冥風拿起一塊奶酪塞進嘴里,口齒不清的說到。
“哈?就這,兄弟,如果就是這樣,我直接能讓你夢想實現(xiàn)咯?!?p> 烏拉更是直接,扯下半只火雞就往嘴里懟。
“那不然了,說實話我好像還真沒啥理想?!?p> 冥風舔舔嘴唇想了想說到。
“要不來跟我一樣當騎士,一起成為下一代圣騎士,一切為了榮耀?!?p> 烏拉邀請到。
“謝謝了您嘞,好像說到圣騎士是隨便就能整上似的?!?p> 冥風對他的狂妄一陣白眼。
二人就這樣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這個場景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多次了,北冥冷倒也不覺得新鮮,只是今日他卻深深的陷入了沉思,自己帶著風兒走南闖北,悉心教導(dǎo),卻忽略了讓他自己去感悟,去體驗。每次到哪里都是他跟隨這自己的腳步來的,干什么也是聽從自己的吩咐行動的,缺少了自我思考,就缺乏了自我認知,何談自己的理想呢?
“看來是時候讓他獨自闖蕩了?!?p> 北冥冷心中暗暗想到。
“風兒?!?p> 北冥冷喚到,打斷了他與烏拉的拌嘴。
“怎么了?冷大叔。”
北冥冷端起小碗,仰頭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些年,你跟我走南闖北,這江湖閱歷也是見長了不少,接下來我想讓你獨自走一程?!?p> 北冥風嘿嘿一笑。
“那還不容易,我這些年也沒少自己一個人云游行醫(yī)呀?!?p> “是啊,大叔,上次冥風不是就跟我倆一起去歷練了一個多月嗎?”
烏拉咽下一口食物說到。
“不一樣,這次不一樣,之前你云游行醫(yī),最多也只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月,心中總有依托,這次我想讓你真正的一個人去面對,如此你才能體悟到更多的東西?!?p> 北冥冷說著又給自己滿上了酒。
“干嘛非要去體悟那些東西,我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也很不錯啊。”
北冥風實在不解,這些年冷大叔交了自己很多東西,但是他似乎總覺得不夠,北冥風不知道冷大叔為啥執(zhí)著這樣做,明明現(xiàn)在的日子已經(jīng)很幸福了。
“你忘了嗎?有一次你回到家,告訴我你要成為一名劍客,成為劍客可沒那么簡單,歷練是必須的,感悟是不能少的。”
冷大叔輕聲說到。
冥風取下背上的劍,雙手平托,已經(jīng)有六年之久了,霜花劍好似真的沉寂了一般,之前的劍靈再也沒有開過口,自己幾乎也已經(jīng)把它遺忘了,就好像真的將其當成了裝飾品,成天背在背上。
“這些年,我研習醫(yī)術(shù),救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漸漸的,我也習慣了救死扶傷,我不知…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理由,去拿這把劍?!?p> 風兒的目光變得迷茫起來,他的內(nèi)心空空蕩蕩,不知如何抉擇。
“既然當年你選擇了劍道,又豈能輕言放棄,既然你沒有執(zhí)劍的理由,那你就背著劍去自己尋找理由,當有一天你拔劍了,便就找到了理由。”
北冥冷依舊自顧喝著酒,一碗碗的接連不斷,所說的話雖然聽起來輕快隨意,但在冥風的耳中卻是極具份量。
“我既然沒有執(zhí)劍的理由,又何來尋找理由的動力呢?您為何執(zhí)意讓我執(zhí)劍呢?”
冥風思緒雜糅,內(nèi)心有諸多不解涌上心頭。
“因為這個世界需要有人執(zhí)劍,有人需要你執(zhí)劍。”
北冥冷咽下口酒說到,說完又繼續(xù)喝起來。
然而這一句貌似輕描淡寫的話,隨意無心的話卻是使冥風的心如遭受雷霆萬鈞,巨震不已。
“看來還是有太多事情我不知道,您也沒告訴我?!?p> 冥風無奈的揉揉太陽穴,說著也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是的,所以我現(xiàn)在決定讓你自己一個人去尋找答案?!?p> 北冥冷一口飲盡碗中酒。
“去哪?”
“南下,龍國?!?p> “多久?”
“至少十年?!?p> 冥風目光堅定起來。
“好,我去?!?p> 說完也似冷大叔那樣,豪邁的一飲而盡,滿臉漲的通紅,撲通一下,倒在了餐桌上。
“臭小子,喝不來酒還裝起來了,哈哈?!?p> 北冥冷無奈的笑了笑。
“烏拉,風兒就交于你照顧了,待他醒來后告訴他,每日的算命法則誦讀別懈怠了。”
說完摸了摸冥風的頭,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唉,大叔,你就這樣走啦?你要到哪去啊?”
烏拉一直覺得這冷大叔是位奇人,但是此刻這已經(jīng)不是奇的范疇了,而是可以稱之為怪了,怪的如此不靠譜。
“云游四方?!?p> 冷大叔頭也不回,只是伸出一手,隨意揮了揮。
烏拉摸了摸額頭,捏了捏鼻梁,這剛剛不是還在一起吃飯,一轉(zhuǎn)眼就要分別十年,這叫啥事,他感覺自己腦袋已經(jīng)不太跟得上了。
“這就是追尋嗎?”
烏拉拔出腰間的騎士之劍細細的撫摸一番。
“我的劍,是騎士之劍,我將終生為自由,平等,弱者而戰(zhàn)斗?!?p> 烏拉是萬萬沒想到,今日的一番旁聽,樹立起來的信仰,對將來踏上騎士之路的他,將有多么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