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到了初春,蒼竹山上仍覺得冷,風一陣陣吹過山頭,直讓人打一個寒顫。
夕陽的余輝灑向蒼竹山各處,而此時的紜竹站在山門口望著那抹殘陽漸漸落下。
“紜竹山主,風大,你還是快些回屋待著吧!”佳琳拿著一件披風,順勢給紜竹披上了。
紜竹轉身看著身旁的佳琳還有佳怡,笑笑將披風拉緊了些。
“無礙,你們不用這樣擔心我?!?p> “山主,我們知道快要收徒了你很擔憂,但你不用如此憂愁,你要相信自己是可以的?!?p> “我真的可以嗎?”紜竹到如今還是會有些擔憂,擔憂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像紜英師父一般的帶領山門。
“紜竹山主!你已經(jīng)是我們的山主了,你要相信自己?!?p> 佳怡在一邊開了口,她將紜竹山主這幾個字說的極重,好讓紜竹可以不那樣的不自信。
一個月前,山門已經(jīng)基本建立完善起來了,大家都一致推選紜竹來當山主。
紜竹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當好一個山主,更何況她內(nèi)心總覺得因為和滄暮的那些事情有愧于山門,所以不愿當山主。
但此時山門上下,除了幾個比她小一點的師弟師妹們,也就只有她有資格帶領山門發(fā)展,也只有她更像一個山主。
師弟、師妹們都很尊她敬她,也愿意聽從她的安排,大家團結一心只為山門發(fā)展盡力,使得蒼竹山山門僅僅快兩年的時間就已經(jīng)重建起來。
更何況所有人心知肚明一件事,那就是紜竹是寶物守護人,她也是唯一一個參透了里面秘密的人,這山主,自然是她當最合適。
紜竹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應了那些比她小,還依靠她為主心骨的師弟、師妹們的意思。
就在幾個月前的冬日里,她當上了蒼竹山山門的山主。
而她也已經(jīng)20多歲了,時間一晃,竟不知不覺過去了這么久,她成了蒼竹山新一代山主。
佳怡和佳琳也成了她的左膀右臂,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可紜竹的內(nèi)心依舊很是掙扎,但她也明白有些事她終究要擔起責任來,不僅是因為她是寶物守護人,還因為她要替曾經(jīng)的山門報仇雪恨。
山主也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該決定山門收徒的事情了,如今山門人太少了,是該收些弟子好讓蒼竹山恢復到往日繁盛。
佳怡佳琳見紜竹山主此時站在山門外,看著那殘陽落幕,拿起披風走到跟前關心起她來。
她們一猜就知道紜竹山主是在擔憂三個月后山門收徒的事情,便勸慰起了她來。
“是??!如今我已經(jīng)是山主了,再過三月就要收新的弟子入山門了?!?p> “所以紜竹山主不用這樣憂心了,凡事還要我們陪你一起,你要相信自己可以的,我們?nèi)缃褚呀?jīng)將山門重新建立起來了,到時等弟子一收,山門壯大起來就指日可待了?!?p> “佳琳你說的對,我們山門不日將會重新壯大起來,到時沒有人敢小瞧我們蒼竹山山門了?!?p> “還有我,山主,我也會陪你們一起的,雖然幫不上什么大忙,但我還是很有用的?!?p> 紜竹和佳琳聽完互相看看對方又看看佳怡笑了笑。
“你們笑什么嘛,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佳怡佯裝生氣的看著她們。
“對,我們佳怡所說的都對,佳怡最有用了?!?p> 佳怡自覺不好意思,也跟著她們一起笑了起來。
佳怡與佳琳是一對雙胞胎,打小便入了蒼竹山,紜英師父拿她們也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顧,她們倆也只比紜竹小個兩歲左右,也算是與紜竹一起長大。
佳怡性子依舊是大大咧咧那種,時不時說出的話總要逗人笑上一笑,而她一臉認真,不明白別人在笑什么。
而佳琳總是溫婉的去學習,去幫助他人,也在照顧著佳怡,在她的寵溺照顧下,佳怡才能一直保持自己無憂無慮的樣子。
“那我們就等著三個月后的日子到來,到時也不知道會有弟子愿意來蒼竹山修煉嗎?”
“放心吧山主!我們蒼竹山以前可是很大的門派,如今雖然沒落了一些,但以以前的名號,就算沒有幾百人也該有……一百人吧……”
佳怡越說越不自信起來,剛才還想說肯定會有很多人來蒼竹山拜師修煉,可話到嘴邊就卡殼了。
“那……50人?再不濟10人……?”
佳琳和紜竹聽了佳怡在那邊不斷的減少人數(shù)和卡殼的聲音,又看她一臉認真的皺起眉頭想這個事情。
“好了佳怡,不用想這個了,不管到時來多少人都沒關系,只要有人愿意來我們都是很歡迎的?!?p> “是啊,佳怡,山主說的對,與其在這里擔心到時的人數(shù),不如想想到時候怎么教那些新弟子吧!”
佳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暫時不去想這個了。
“那……現(xiàn)在可以想另一件事嗎?”
佳怡輕輕的聲音響起試探性的問起了她們倆,紜竹與佳琳一臉茫然不知道她又想想什么事。
佳怡用手揉了揉肚子,笑瞇瞇的開了口:“不如我們猜猜今晚晚飯是什么?”
“原來你是想想這個事情??!”紜竹和佳琳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怎么了嘛,你們不餓嗎?太陽都落山了,該吃晚飯了。”
佳怡看了看天邊的太陽已經(jīng)落下,只剩下一些淺淺的余暉。
“那我們快點回去吃飯吧,可別餓著我們的小佳怡了?!奔嬛褚皇掷粋€,說完就要轉身一起回蒼竹山里面去。
佳怡一聽開心的立馬轉身,蹦跶著腳步就要回去吃飯。
佳琳笑著搖了搖頭,她這個妹妹,除了寵溺還能怎么辦呢?
三個人就一起回去吃晚飯了。
而此時的云悅城也是熱鬧的緊,關于蒼竹山的事情傳來傳去。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關于蒼竹山山門要重新收徒的事情就傳遍了各地。
“聽說那蒼竹山四年前被滅門了,那叫一個慘呦,你們不知道?那我可要給你們幾個講講了?!?p> “快同我們講講!”
“話說那日……”
長安城大街上幾個人提起了蒼竹山,一人像是對蒼竹山當年的事情很是了解,另幾個人像是從前不知道,一臉的期待的眼神等待那人講下去。
那人笑了笑,賣了個關子說:“恰巧今日茶樓說書先生要講關于蒼竹山的事情,不如我們一同去聽一聽?”
“好想法,不如就帶著我們弟兄幾個一起。”
“哈哈哈哈,好,今日我就帶著你們一起去聽聽?!?p> 幾人很快就到了茶樓里,那說書先生端坐在桌前,身前的桌上放一塊拍板,他一臉的笑意。
底下坐滿了人,也有一些后來的沒有位置也甘愿站著,只為聽那說書先生一講那關于蒼竹山山門的滅門以及重建的事情。
那說書先生見圍著這么多人,心里更是大喜,如此一來于他只有好處,他只需將那關于蒼竹山的事情同底下的人講述便可。
“先生,快同我們講講,人都來了這么多了,大伙都等不及了?!?p> 他又看向四處:“大伙說是不是啊!”
一人激起千層浪,四周的人都開始應和起來:“是啊,快開始吧!”
那說書先生將拍板一拍,扇子一打開扇了兩下。
“好好好,這就開始?!?p> 底下瞬間安靜了不少,喝茶水的也停了,打鬧的、說笑的也停了,吃花生米的也將手里的花生米放回碟中,只一臉認真的期待那故事。
“話說那蒼竹山山門曾經(jīng)可是一個大門派,一直以來不跟武林之人打交道也不跟朝廷牽扯,算的上是隱匿于那云悅城蒼竹山上的門派。”
“既然那蒼竹山那樣獨立又厲害,怎么會在四年前被人滅了山門?他們哪來的仇家?”
一人在底下發(fā)出了疑問,直接就問了出來,旁邊幾個人也開始了三言兩語的問題。
“是啊,他們跟什么人結了仇?”
“為什么有人要滅了那門派?”
“還有,還有,既然蒼竹山門派那樣強大,怎么會一夕之間就被滅了山門?難道他們抵擋不了?”
“滅了蒼竹山山門能得到什么?為什么有人花那么大力氣去滅掉?”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而那位說書先生,依然臉上掛著笑扇著扇子沒有回答底下的問題。
“好了好了,大家的問題太多了,我也都聽到了,接下來我們繼續(xù)講下去?!?p> 底下的人也止住了話語,繼續(xù)聽下去。
“那山門滅了后,也有一些人逃了出去,而其中就有一位姑娘叫紜竹,也就是現(xiàn)在蒼竹山的山主。
那紜竹姑娘在外逃了兩年后,兩年前一人回到了蒼竹山,和其他同門一起重建了山門,如今的蒼竹山又慢慢的像以前一樣。”
“那紜竹姑娘當真厲害,逃了兩年后回去又重建山門,如今還當上山主,了不起??!”
底下人開始夸起了紜竹的厲害。
“那紜竹姑娘外逃的時候竟然躲開了那些仇殺還回了山門重建,可見她本身就武功高強?。 ?p> “她能重建山門靠的是什么呢?一個女子能在短短兩年內(nèi)將荒廢的蒼竹山重建到往昔?先生,你可要同我們再講一講了!”
“是啊,再同我們多講一些。”
于是說書先生又開了口道:“那紜竹姑娘在外逃的兩年,可是遇到了一個神秘人,那人一直護著她,多次幫助她,后來他們分開后,紜竹姑娘回到了蒼竹山能很快重建山門靠的是一件寶物!”
“寶物?”
“各位也都知道每個門派里都會有寶物,而那紜竹姑娘身上就帶著她們蒼竹山的寶物。”
“難怪呢?不過那紜竹姑娘也是很厲害的,不然那寶物為何在她手里留著。”
“那神秘人呢?他們分開后那神秘人去哪里了?”
底下一人突然提起了神秘人,旁邊的人反應過來也問起說書人。
“那神秘人嘛……自然是回到他該回的地方了?!?p> “他們分開是不是因為寶物的原因?”
“哦?你為什么會這樣問?”
“不然為什么他們會分開,肯定是因為那神秘人想搶走她的寶物她們才起了分歧的?!?p> 那說書先生依舊笑著看底下的人討論著,卻不再回答寶物的問題,似是留一個懸念。
“聽聞那蒼竹山山門一個月后要重新收徒是真的嗎?”
“那是當然,蒼竹山一個多月后就要重新收徒了?!?p> 底下的人又開始討論起來,對于那位年紀輕輕就經(jīng)歷山門被滅還重建山門,如今又當上山主的紜竹姑娘的故事似乎很感興趣。
說書先生越是聽底下的人討論著,越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的很不錯,如此一來,底下的人會將那些故事傳的更廣。
“先生,您怎么不繼續(xù)往下講了?”
底下一位穿著破舊補丁衣服的小姑娘,她大概10歲左右,一張小臉有些臟,但眼神很干凈。
她似是對這個故事格外感興趣,見說書先生不繼續(xù)講了,便著急的問了起來。
旁邊的人也都開始問起了那說書先生,想知道這故事還有沒有后續(xù)。
那說書先生看著眾人又看看那小姑娘說:“小姑娘,這故事可都講完了?!?p> “啊?好可惜哦,我還想聽呢。”她眼里滿是可惜卻也無奈。
“諸位,今日的故事已經(jīng)講完了,大家也都各自散了吧!”說書先生說完起身走到小姑娘跟前。
“好了小姑娘,我故事講完了你快些同你姐姐回家去吧!”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茶樓。
這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那小姑娘后面還站有一位跟她身高差不多的姑娘,兩人都是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小姑娘呦,你們怎么這樣可憐,大娘這有些糕點快些拿去吃吧!”一位大娘見兩個小姑娘如此可憐便走過去將自己的糕點裝進籃子里給了她們。
那個小姑娘渴望的看著那沒吃過的糕點,眼里放出光來,那大娘也甚是覺得她們可憐就直接將籃子放入那小姑娘手里。
“快些拿去吃吧!”
“謝謝大娘!”小姑娘拿著糕點連忙道謝。
說完大娘也就跟著眾人離開了,嘴里還感慨著可憐的小姑娘們肯定餓很久了吧。
“姝悅,你怎么能直接就拿了呢?我們不是小乞丐?!绷硪粋€姑娘似是有些微怒。
“汐妍姐姐,我拿不是給我自己吃的,我要拿回去給大家一起吃?!?p> 見另一個小姑娘沒答話,她提著籃子拉住她也要一起出茶樓。
“再說了,做小乞丐也沒什么不好的?!毙」媚镯槃輰α硪粋€小姑娘做了個鬼臉。
另一個小姑娘無奈笑笑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你啊你,下次可不能這樣了?!?p>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我保證!”
小姑娘手里抱著糕點,嘴里喊著抱歉心里卻樂開了花,這糕點她們平時可沒吃過呢,今日沒想到路過這里聽了故事還能吃到糕點。
“那我們快些回去吧,在這里耽誤了好久時間了。”
“走嘍!”
小姑娘將裝有糕點的籃子抱的緊緊的,生怕路上掉了下去。
說書先生離開茶樓后來到了一條小巷子里,那里背對著他站有一位身著黑衣披著黑色斗篷的人。
“我可是將那故事講了出去,還泄露關于寶物在蒼竹山的事情,不知可令少俠滿意?”
“嗯,你完成的很好!”
說書先生聽了這夸贊,心里更是喜悅的不行。
“那……少俠提過的金子……?”他試探性的提起。
那人沒有回頭,從腰間掏出一枚金子丟給后面的人。
那說書先生撿起金子眼睛放光:“真的,真的金子,多謝少俠!”又說:“嘿嘿嘿,那我可就先退下了。”說書先生將金子攥的緊緊的,開心的就要離開。
“站??!我說讓你走了嗎?”那黑衣人的話嚇得那說書先生一愣。
他知道這人可能要殺人滅口了,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于是拔腿就要往外跑。
那黑衣人拔出腰間的劍來,一瞬息之間,手起劍落,那說書先生便死于劍下,他又將劍插回劍鞘里面,嘴角冷哼一笑也離開了這小巷子。
“護法,您去了哪里,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吳芊亦見辰燁護法一身黑衣,手上拿著一把劍回了教里房間便上前問他。
她看了看外面已經(jīng)過了子時,再過幾個時辰就要天亮了,而他才回來所以擔心起來。
“只是出去走了走?!彼淅涞囊痪湓捳f完,芊亦本想關心的話語也都被噎在喉嚨里發(fā)不出來。
他脫下斗篷放下劍回了床上背對著她:“阿亦,我想好好睡一覺,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p> 她將房間門關上,又將窗子關上,雖然冬天已經(jīng)過去了春天來了,可是冬日的寒冷氣息并沒有全部消失。
她走到床邊看著辰燁將被子蓋緊,眼睛緊閉著似乎是睡著了,眉頭緊皺著,用手上前輕輕替他舒展了眉心,又將被子理了理,嘆了口氣離開了床邊。
她將他的斗篷收好,又準備將劍拿起放好,卻發(fā)現(xiàn)那劍里滴出血來。拔出那把劍來,劍上沾了許多血,她猜測他今日恐怕是殺了人。
雖然一直知道魔教中人殺人不眨眼,可如今她為什么會覺得如此難過呢?是因為那個人是辰燁護法嗎?她心里實在是想不明白。
取出手帕來擦掉那劍上的血跡,仿佛擦干凈了那辰燁護法就沒有殺過人一般。
“阿姐……小辰好想你……”
吳芊亦聽聞那辰燁護法好像嘴里在說些什么,她將擦干凈的劍收起來放一邊走上前去湊近了耳朵聽。
“不是的……小辰?jīng)]有忘記你說的話……我……我只是……阿姐……是他們的錯……都是他們……我……”
她看著他眼角落下淚來,嘴里喊著什么“阿姐”什么“小辰”的,伸手擦他眼角的淚。
擦完后又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被子,一下一下的輕輕拍著安慰他。
“他們……他們都不該活著!”辰燁猛的吼了一句出來,他睜開滿是殺氣的雙眼,神智恍惚,嘴里嘀咕著:“不該活著……都不該活著。”
吳芊亦嚇壞了,不知道辰燁護法到底是怎么了,此刻也不敢說話,站在一邊看著他。
他起身坐在床上,眼里的殺氣未減,身子微微顫抖,似是滿腔的怒氣未消。
過了一會后,他顫聲說:“阿……亦?阿亦!”
吳芊亦小心翼翼的上前:“我在!”
他顫抖的伸手去拉她,她害怕的躲開。
“我……我是不是嚇到你了!阿亦……抱歉!”
她搖搖頭沒有答話,只是看著他。
辰燁眼里的殺氣慢慢的消失了,淌下一滴淚來,他將伸出的雙手又顫顫巍巍的收了回來。
她見他落了淚滴,心里不覺有些酸楚,她還是第一次見那辰燁護法哭的這樣悲傷。
沒有大聲哭喊,沒有嗚咽聲也沒有浮動太大,只是一滴一滴落著那淚,讓人見了不自覺也跟著難過。
她沒法抵抗心里的擔憂,伸手替他擦了那淚滴,他看著她眼睛紅紅的。
流著淚看她說:“阿亦……不要怕我,不要離開我,我……我不會傷害你的?!?p> 他一把將她抱上了床,又將被子蓋好躺下,伸手將她攬入懷里,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摸著她的頭。
辰燁抱緊她哭的更緊了,哭的她心里也心痛不已,用手拍著他的背哄著他。
“阿亦,這世上我只相信你……我也只有你了!”
辰燁帶著哭腔說,這話聽著又是如此的讓人心疼,吳芊亦拍著她的背安慰他,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聽他說。
“阿亦,我早就說過……我們是一樣的人,我……我也一點都不喜歡這里,在這個教里我一直也有自己想完成的事情。”
吳芊亦依舊什么都沒說只是拍著他的背聽他說。
“阿亦……我會保護好你的,永遠陪著我,好嗎?”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留在我身邊吧,我……我真的只有你了……”
……
他一句一句的說著,她沒有答話只是輕輕拍著他的背,時間仿佛將兩人都定格在了此刻。
直到清晨的光透過門窗進來,房間里的一切都亮堂起來。
吳芊亦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在辰燁的懷里,而她也數(shù)不清昨晚聽他講了多少話,也記不起是何時睡著的。
她慢慢的移開他抱著的胳膊,從他懷里慢慢起來,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見他依然沉睡著想著讓他好好休息,于是便離開了房間。
“我讓你查長安城四處關于蒼竹山寶物的傳言,到底是何人開始傳起還沒查出嗎?”
底下的下屬嚇的顫顫巍巍跪著答話,若是那個頹廢時期的滄暮少主他們可不怕,可如今的滄暮少主回到了以前,他們這些下屬自然是害怕的很。
“查……出來了一些?!?p> “那還不快說!”
“最開始是由一位長安城內(nèi)的茶樓說書先生開始說起的?!?p> “那說書先生人呢?”
“已經(jīng)死了?!?p> “死了?怎么會突然死了?他一個說書先生,有誰會費力殺他?”
“聽說是死在小巷子里,被人一劍割喉!”
滄暮實在不解,事情發(fā)生的都太突然,全然打亂了他的計劃。
究竟那說書先生為什么會將關于蒼竹山以及寶物的事情傳開來講,又有什么人那么快就殺人滅口,不留一點痕跡。
“罷了,你下去吧!”
下屬聽完行了個禮也就下去了,滄暮看著窗外陷入沉思,他不解卻也有了一些猜測。
關于蒼竹山的故事如今更是傳開了,四起的傳言里,仿佛都在推動著眾人對蒼竹山這個山門的了解,也讓更多的人開始對那神秘的寶物產(chǎn)生了興趣。
他知道,恐怕江湖將又要掀起一場新的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