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你覺得這幾日在京城玩的如何?”
吳芊禾帶著小小在大街上走著,澤嘉在一旁一起走著。
小小看看四周又看看吳芊禾:“小姐,這京城啊,真大真繁華,比我們云悅城自然是好太多了?!?p> “小小姑娘玩的開心就好?!睗杉涡α诵φf。
“這都是托了小姐、阿澤公子你們的福,我小小才能有這樣的機(jī)會玩的這么好。”
小小開心的笑著,晃著圓圓的小腦袋可愛極了。
澤嘉和吳芊禾看著小小,兩個人笑了笑感慨道:“小小,人如其名,真是可愛極了。”
小小也咧開嘴笑了笑,秋日的盛景此刻比不過他們?nèi)藘?nèi)心的喜悅。
又過了十幾日,差不多帶著小小也將京城好玩的地方逛遍了,他們知道分別的日子也快到了。
之前總想著拖一天是一天,能多待一天便多待一日,但總不能真的不分別了。
遲早是要分別的,他們很早之前就知道,無論哪個人先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另一個人就沒理由要求那個找到人的人留下來陪自己找。
所以,分別在所難免,只是心里非常的不舍。
“小姐,我們可能真的得回去了,府里很多人都在等著你回去呢,
我找到你之后,也在這里逗留了快一個月時間……差不多真的該回去了,小姐?!毙⌒衿鹆藚擒泛?。
小小在吳府等不回來小姐的那些時候,每天在盼著小姐回去,或者其他下人出去尋找的消息,她自然知道如今還在府里等待小姐回府的人有多著急。
吳芊禾自然也知道那些,看了看京城四周對著小小說:“小小,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回府吧!”
“是,小姐?!?p> 入夜,月色正好。
吳芊禾睡不著,便離開了房間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外面一棵樹下,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那里站著一個人。
“阿澤,你怎么在這里?”吳芊禾走到跟前,看見那人竟是澤嘉。
“阿禾?你也睡不著嗎?”澤嘉轉(zhuǎn)過身來。
吳芊禾笑了笑:“是啊,你也是吧!”
澤嘉點點頭說:“今夜月色如此好,便想出來瞧瞧,也算不辜負(fù)這樣的美景了?!庇痔ь^看著天上那一輪圓月。
吳芊禾也隨著澤嘉的視線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兩人沉默了一陣子。
“其實,你就是京城人吧!”吳芊禾看著澤嘉。
澤嘉聽完眼睛瞪大了一會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來:“阿禾……你是如何知曉?”
“這幾日你帶我和小小去那些地方,很明顯看出來你很熟悉,對于京城你真的很熟,不像是只來過幾次的人?!?p> 吳芊禾看著澤嘉說出自己猜測的一些理由。
“是,我確實是京城人,雖然從小走在這京城的機(jī)會不多,但相比較下來我確實是更熟悉這京城一些?!睗杉谓忉岄_來。
“阿澤,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我越來越覺得你很神秘,你應(yīng)當(dāng)不是普通的府里公子,但我確實也沒有更好的猜測?!?p> 隨著深入了解和相處,吳芊禾早已感覺到澤嘉可能真不是普通的府里公子,但總又說不上來他到底是什么人。
“阿禾,可能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我是什么人,但請相信我,我一直是你的阿澤。”澤嘉心里也非常糾結(jié)矛盾。
吳芊禾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看澤嘉,嘆了口氣。
“罷了,不管你是什么人,總歸是這一路陪伴我的阿澤?!?p> 澤嘉點點頭:“阿禾,時機(jī)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我是什么人?!?p> “阿澤,明日我就要離開這里回去了,你還是沒找到你兄長,也早些回府去看看吧!也許你的家人也在等你回去。”
“這是自然,明日后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p> 風(fēng)吹過他們的發(fā)梢,葉子又緩緩落下,月色的光芒淺淺的照亮周圍。
“阿澤,可以同我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嗎?你同你兄長的,他丟失這么多年你一直擔(dān)心記掛著,
也找了這么久,你們小時候一定玩得很好,給我講講你們小時候的故事吧!”吳芊禾起了一個話題。
“好,我就給你講一些我同我兄長的故事?!睗杉慰粗h(yuǎn)方的月亮。
“我兄長他是父親最喜愛的兒子,從小就是我們幾個中書讀的最好,也最聰慧的,他待我們也極好。
我最喜歡同兄長待在一起了,兄長也喜歡帶我一起讀書,不明白的地方總是細(xì)心給我講解,他總是笑笑的,讓人覺得很溫暖,
父親每日回府,見他都在認(rèn)真的觀察著什么,好像對什么都充滿了新奇感?!?p> “你兄長這樣好,可惜丟失這么多年了?!眳擒泛搪犕隄杉魏唵蔚慕榻B了一下他的兄長。
“是啊,那時跟在兄長身邊一起看書,一起觀察小動物,還有很多很多,現(xiàn)在想來都是很美好的回憶了。
可是自從那日之后,我們再也沒有兄長的消息了,找了很多年也沒有線索,
其他的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們也都沒怎么出門了,父親和娘親也是擔(dān)心,他們已經(jīng)承受不了失去第二次了?!?p> “所以,你從小到大也很少出門,就待在府里陪著你的父親、娘親?”
“是啊,這些年,一直很少出府,待在父親、娘親身邊陪著他們,也一直在等找尋兄長的結(jié)果,一晃這么多年都過去了?!睗杉螄@了口氣。
“那你兩年前是怎么出來找尋你兄長的,你的父親、娘親同意了?”吳芊禾想起澤嘉兩年前就一個人出來找兄長。
“娘親當(dāng)然舍不得了,她曾哭著留我,讓我不要出去了,害怕再出什么意外,但我如今已經(jīng)長大了,
父親也漸漸老去,他還一直掛念著兄長,就想替父親分擔(dān)一點憂愁,所以我告訴父親我想出去找尋兄長,
父親猶豫了一陣子也同意我了,分別時囑咐我能找到更好,找不到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就一個人騎著馬出來找尋兄長了?!?p> 澤嘉又想起那日同父皇、母妃告別時的場景了,如今過去了兩年多,也不知道她們怎么樣了。
吳芊禾想起澤嘉如今還未找到他的兄長:“可惜,這一趟依舊沒有什么收獲,希望能夠早點找到吧!”
“但愿如此吧!父親多年也找了許多人去找去打探消息,也沒有什么收獲,
如今我也是,看著父親一天天老去,自己卻依舊沒有找回兄長,不免覺得有些難過與自責(zé)罷了。”澤嘉心里非常的自責(zé)。
吳芊禾見此安慰起澤嘉:“阿澤,你也盡力了,不必這樣自責(zé)?!?p> 沉默了一會澤嘉問吳芊禾:“阿禾,你能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嗎?我也想聽。”
“你確定嗎?也許我的小時候同你所想象的不一樣,我雖然是府里小姐,但并非像你曾見過的其他府里小姐那樣的端莊溫婉。”吳芊禾想起自己小時候那些事。
澤嘉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我知道阿禾同其他府里小姐不一樣,阿禾就是阿禾,不管怎樣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p> 見吳芊禾不語,澤嘉又說:“給我講講吧!”
“很小的時候,父親總是忙,不怎么待在府里,后來娘親也去世了,弟弟也總是被父親安排去習(xí)武常年也不怎么在家,
所以府里基本上只有我,我不喜歡每日待在沉悶的府里,還好那時我有我的朋友,她就在城外的山上,不是她下山來找我玩就是我去找她,我們一起過了很多快樂的時光。”
“所以找不到她后,這兩年你會愿意一個人出來找?!?p> “是啊,如今她回去了我也放心了。想起我第一次見她,是在大街上,她同她師姐走散了,有幾個人見她一個人便想搶奪她包袱欺負(fù)她,正好遇上我了,
我直接就上去將她護(hù)在身后,那幾個壞人一聽我是吳府大小姐吳芊禾便嚇得跑開了?!?p> “阿禾,你原來這么厲害嗎?”澤嘉震驚。
“我都說了,我不是那樣溫婉端莊的府里小姐,那時我雖年齡小,但喜好打抱不平,也最看不慣欺負(fù)人的人了,
所以那時我?guī)椭^很多人,當(dāng)時我們那里的人一聽起我的名號都趕緊跑了?!?p> 澤嘉聽完笑了笑,吳芊禾也笑了笑。
“我當(dāng)然知道他們是顧及我父親,不敢多惹我,也是不想將事情鬧大,
但我那時確實就是憑著這一點想去多做一些事,多幫助一些人,后來我在那里就得了一個不敢惹的名號。”
“這樣的阿禾更好,既善良又勇敢?!睗杉慰淦饏擒泛虂怼?p> 吳芊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所以,現(xiàn)在想來我的過去確實挺不像個府里小姐的樣子?!?p> “府里小姐應(yīng)該什么樣?溫婉端莊?大家閨秀?不,在我心里眼里,阿禾這樣善良的人,獨立又自強(qiáng),溫柔又不軟弱的人才是最好的。”
澤嘉看著吳芊禾,只覺得她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好。
“在我心里眼里,阿澤,你也同其他男子不一樣,你是那樣的懂得理解尊重人,
不似我曾見過的那些紈绔子弟一般,你當(dāng)真可以稱得上是一位正人君子?!?p> 吳芊禾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著澤嘉,兩人相視一笑。
“我住在云悅城,若有一日,你來了可以來找我,那里的人都知道吳府家的大小姐吳芊禾?!?p> 吳芊禾其實還是蠻期待澤嘉以后會去找她的。
澤嘉點點頭:“我會的,阿禾。”說完后從衣服里掏出一支發(fā)簪來。
“前幾日見這支發(fā)簪好看,想你會喜歡的就買了下來,本想明日給,不過這個時候給也好,阿禾,希望你會喜歡?!?p> “真好看,我很喜歡。”吳芊禾將發(fā)簪拿過來,放在手上看了又看。
“阿澤,你幫我戴上,好嗎?”
“好。”
澤嘉將發(fā)簪拿起放她頭發(fā)上,很快就戴好了,他看著吳芊禾說:“真好看?!?p> 吳芊禾笑著看著澤嘉,澤嘉一時不知是阿禾好看還是發(fā)簪好看,他只覺得一切都好看。
澤嘉輕輕的將吳芊禾攬入懷里,兩人一起看著天上的月亮,時間在這樣的美好下一點點流逝。
清晨的光從遠(yuǎn)方一點一點亮起,澤嘉拉著吳芊禾的手一步步走回客棧。
“今日你就要走了,這一段路讓我再陪你走走吧!”
吳芊禾笑著看了看澤嘉說:“好!”
澤嘉將手拉的緊緊的生怕路上松開了,踏著微光回到了客棧。
小小醒來就看見小姐坐在桌邊倒著茶水,她揉揉眼睛:“小姐,你起的真早?!?p> “你醒了,起來喝口水吧,等會吃完飯后我們就出發(fā)?!眳擒泛套叩叫⌒∶媲斑f給她水喝。
小小喝完茶水后就起來將衣服穿好,東西包袱什么的昨日也都收拾好了,就等今日出發(fā)了。
吳芊禾和小小吃飯的時候澤嘉在房間里一個人沉默,他不舍得,可是他知道她要走的,所以不敢去送她。
馬車從客棧門口要出發(fā)了,澤嘉也沒有來到門口相送,吳芊禾四處看看也等了等,澤嘉依然沒有出現(xiàn),就帶著小小坐在馬車上出發(fā)了。
而澤嘉在客棧的窗口目送著馬車遠(yuǎn)去,吳芊禾將馬車簾子掀開一角看向客棧。
那個窗口站著澤嘉,澤嘉也在看著她,兩人互相笑笑,都明白彼此此時都是非常不舍得的,但不得不分別。
“小姐,怎么了?”小小見吳芊禾掀開簾子看著外面。
“沒事,我們走吧!”吳芊禾將簾子放下。
澤嘉看著馬車一點點遠(yuǎn)去,直到消失在視線之外,待了一日也收拾了東西回皇宮里面。
回了皇宮,皇帝宏清見澤嘉回來,那一刻非常的喜悅,過去拉著澤嘉的手問:“澤嘉,你回來了,怎么樣,有沒有出什么事情?”
“父皇,兒臣沒事,這幾年都過的挺好,您不用擔(dān)心?!睗杉我怖实酆昵宓氖帧?p> “那就好,我是真怕你們再出一點事情?!?p> 澤嘉看著父皇更加蒼老一些了,很是擔(dān)心:“父皇,您還好吧,這兩年怎么樣?”
“還好還好,沒有什么大問題,就是這身體老了,老毛病了總也不見好。”說完又咳嗽了兩聲。
“你應(yīng)該聽過關(guān)于當(dāng)年五皇子欲謀反后被揭發(fā)貶為庶人的傳聞吧,那不是傳聞,
當(dāng)年那場爭奪鬧的挺大,四弟發(fā)現(xiàn)五弟招兵買馬又是購買大量兵器,本是好心去勸導(dǎo),誰料竟惹的他懷疑四弟,
后來被揭發(fā)誤以為四弟去揭發(fā),便私下安排人殺了四弟?!焙昵寤实塾终f起這樣一件舊事。
“父皇怎么今日提起這事?”澤嘉不太明白。
“那就要提一提江湖中在十幾年前就出現(xiàn)的魔教了,本來那也是江湖中人的事,各教派之爭輪不到朝廷去管,
可是,自從魔教建立后,他們就到處搶奪寶物或者金銀財寶讓魔教日漸發(fā)展起來,為此滅了好多個門派?!?p> “父皇,這些我在外面的這幾年也略有耳聞,魔教當(dāng)真成了如今禍亂江湖的存在?!?p> 澤嘉大大小小去過很多城,皆有聽聞被魔教滅了的山門教派。
“是啊,他們?nèi)绱诵惺?,讓我國很多百姓?dān)驚受怕,這幾年流民四起。然而他們搶奪了寶物、金銀財寶后還未滿足,你不在的這兩年又屢次侵犯朝廷?!?p> “那父皇,如今情況怎么樣了呢?”澤嘉聽完后很是擔(dān)心。
“十幾年前魔教發(fā)展禍亂江湖時,我曾派人去私下調(diào)查過,但那教主又極神秘。于是,我曾派人多次去打探那魔教消息,想知道究竟是何來歷,短短十幾年時間已經(jīng)發(fā)展的如此巨大了。”
“原來是這樣,父皇,為何不多派一些人直接去攻打魔教,將其一舉殲滅?”
“那魔教具體實力我們并不知,如果貿(mào)然大量軍隊去攻打,恐怕會適得其反,所以這些年一直在私下調(diào)查?!?p> 澤嘉細(xì)想了想,自己確實有點莽撞了,于是點點頭。
“本來也是毫無頭緒,直到他們屢次侵犯朝廷后,才查到一些線索,那魔教教主可能與當(dāng)年五弟有關(guān)?!?p> “他當(dāng)年不是已經(jīng)被貶為庶人趕出京城了嗎?”澤嘉聽聞魔教竟與五王叔有關(guān)不免震驚。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不過,已經(jīng)派人繼續(xù)在調(diào)查了,希望能早一點還江湖、還天下一片安寧吧!”
“父皇,兒臣也會幫您的?!?p> 宏清皇帝看著澤嘉更加成熟長大一些了,欣慰的笑著說:“正好你回來了,便幫我做一些事情吧!”
澤嘉開心的看著父皇,總算是也能幫父皇做一些事情了。
宏清皇帝將澤嘉拉到桌旁示意他坐在那里:“你也長大了,也該學(xué)著去處理一些事情了,這些都是各處發(fā)生的災(zāi)害奏折。
你就替父皇看一看,想一想如何治理,父皇漸漸老了,怕這些處理不妥當(dāng)不及時,不懂得地方可以問問其他老臣們。”
澤嘉不敢相信,拿著奏折害怕自己批閱不好:“父皇,兒臣真的可以嗎?”
“可以,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父皇也老了,想多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身體,閑余時間可以過來一起商量商量如何解決魔教這樣禍亂江湖的事情吧!”
“是,父皇,兒臣一定盡心竭力,不辜負(fù)您的期望?!睗杉螌χ昵寤实坌辛藗€禮看著他離開。
澤嘉明白,三哥本來是父皇最看好的孩子,這將來太子之位必定是三哥的,可惜三哥丟失了這么多年,要不然如今父皇也不會那樣發(fā)愁,那樣的日漸蒼老。
如今自己也長大了,父皇將這些事情交給自己,自己不奢求什么太子之位,只想著能替父皇分擔(dān)一些憂愁,也盼著三哥能早日被找到。
母妃經(jīng)常來看澤嘉,一臉擔(dān)心的給他端來一些吃的或自己熬的湯。
“澤嘉,你照顧好自己,不要太累了,你父皇交給你的事情你只管認(rèn)真去做就是了,母妃這邊也無須你掛心。”
他會將母妃端來的湯喝掉然后安慰母妃不用擔(dān)心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自己如今也算是在替父皇分憂,也無須記掛他。
澤嘉接下來不僅學(xué)習(xí)了如何批閱奏折幫助父皇分擔(dān)一些憂愁,還跟著習(xí)武之人練習(xí)。
他不斷的提升自己的能力,就是怕有一天魔教再次侵犯朝廷,而自己什么忙都幫不上。
汀十
“今日你就要走了,這一段路讓我再陪你走走吧!” 吳芊禾笑著看了看澤嘉說:“好!” 澤嘉將手拉的緊緊的生怕路上松開了,踏著微光回到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