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和顧黎走出太后寢宮一段距離,冷暖才敢放心的大口喘氣:“媽呀,終于活過來了?!?p> “在我精湛的演技之下,太后終于相信我對太子還余情未了,還真的讓我當眼線,報告你的一舉一動?!?p> 冷暖說的正興起,顧黎卻是毫不留情的打擊:“太后只是想讓你監(jiān)視我,她并不在乎你喜不喜歡太子,所以這和你精湛的演技沒關系。”
冷暖:怎么能有人這么喜歡潑冷水呢,也不怕凍死他。
“顧黎,咱們這是去哪兒?”冷暖跟著顧黎越走越荒涼,忍不住拽住了顧黎:“這好像不是出宮的路吧?”
顧黎卻一言不發(fā)只顧著往前走,把冷暖給嚇了一跳。就在冷暖思考顧黎是不是丟了魂,準備叫他的時候顧黎突然開口了:“別說話,跟著走?!?p> 冷暖一路上跟著顧黎七拐八拐都快繞暈了,難以想象皇宮里居然還有這么荒涼的地方。
看著顧黎停到一座宮門前,冷暖終于有空拍拍自己酸疼的雙腿。
“這地方也太荒涼了吧,難道是傳說中的冷宮嗎?”
顧黎卻從進來起就一直情緒低落,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冷暖結合看了多年狗血劇的經驗,他不會是在這兒呆過吧?
看到他在那兒打掃著房間,冷暖也默默的跟在身后幫忙。
過了許久顧黎才開口:“這是我母妃之前呆的地方?!?p> 顧黎憑著記憶翻出了一個盒子,里面保存著一個畫軸。顧黎小心翼翼的把畫放到,剛才擦干凈的桌子上。
冷暖順著視線看過去,畫上是一位女子,眉目英氣、活潑明艷看上去像是一位行走江湖的俠女。
“這是我娘。”
“可她看上去……”
顧黎接著冷暖的話:“看上去不像生活在皇宮里的人?!?p> 冷暖點點頭,這樣明媚的女子就該在宮外無拘無束,怎么會被困在深宮呢?
“我娘原本是江湖人士,皇上在一次微服私訪的時候認識了我娘。他們后來相愛了,便跟著皇上回了宮。娘說這幅畫就是他們初遇時,皇上給她畫的。所以娘一直都視若珍寶,小心的存放著?!?p> 說到這兒顧黎的臉色更是難看,對于嘴里的皇上、名義上的父皇更是鄙夷:“后宮佳麗三千,皇上又豈會長情。我娘又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每每都要和皇上鬧。日子久了兩人就更是離心了。
甚至在我娘被陷害的時候,他更是問都不問就把我娘打入了冷宮?!?p> 說到這兒的時候,顧黎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憶,整個人都被悲痛和憤怒籠罩著。甚至在那一瞬間,冷暖仿佛看到他的眼睛都變紅了,這該是怎樣痛苦的回憶呀!
冷暖從身后慢慢的抱住顧黎,輕聲的安慰著:“都過去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況且相信伯母在天上,也會一直看著你的。她肯定也希望你開開心心的,不要傷心了好不好?”
顧黎看著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忽然清醒了過來。轉過身面對著冷暖:“我沒事,只是忽然來到這兒,想起往事覺得傷感罷了。”
冷暖對著前面的畫像,恭敬的行了一禮:“伯母您好!我是顧黎的朋友冷暖,您也可以叫我暖暖。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顧黎的?!?p> 顧黎在母親面前都不改往日的毒舌:“就你,還照顧我,你怕是連頭發(fā)都不會梳吧!”
冷暖的臉白了黑、黑了紅,顧黎真的戳中了她的痛點。古人的頭發(fā)那么長她是真的不會梳。
冷暖扭頭對著畫像控訴:“伯母,他是從小就這么不會說話嗎?您小時候肯定沒少為他娶媳婦發(fā)愁吧,感覺他一張嘴姑娘就全被嚇跑了?!?p> 顧黎看著她在那兒控訴,意味深長的說著:“這不還有你沒被嚇跑嗎?”
冷暖理所當然的接話:“那不是因為我人美心善嗎?”
“所以你就成了我夫人了?!?p> 兩人的話幾乎是同時說出來,冷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剛剛這話是他能說出來的嗎?他不是幻聽吧?
“看什么看,在娘的畫像面前不能撒謊。我成親了總得告訴娘一聲,再說了這丑媳婦總得見公婆?!?p> 冷暖氣急了錘向他的胸口:“你說誰是丑媳婦呢?”
顧黎也難得調皮的說:“丑媳婦自己知道?!?p> 冷暖作勢要打他,顧黎故作鎮(zhèn)定的后退了半步:“你可剛剛才說要好好照顧我的,才這會兒就要當著娘的面反悔了?”
冷暖把自己的手指頭捏的嘎嘎作響:“我這不是在好好的照顧你嗎?娘她會理解的?!?p> 在凄清破敗的冷宮,留下了兩人追逐的背影。一向冰冷的宮殿,此刻卻仿佛多了一絲溫情,保護者兩人不被打擾。
兩人出了宮殿之后,顧黎突然停下腳步神色復雜的看向身后。冷暖以為他是不舍:“以后你想來看伯母的話,我再陪你一起來。”
顧黎點點頭和冷暖一起走了:可是有些人,他不配!
看到顧黎和冷暖走了,隱藏在角落的一道暗格突然被打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暗處。
皇上打開了剛剛的盒子,將里面的畫重新拿了出來。失神的望著畫里的人,仿佛間又看到了那個仗劍天涯的奇女子。
“喂!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這群人要追殺你們。”
“姑奶奶我行事全憑本心,誰稀罕你的錢?!?p> “我說你也太弱了吧,就這三瓜兩棗也能受傷。以后躲在我后面,我保護你?!?p> 不覺間眼角的淚打濕了畫作,他伸手想趕快擦干,卻又怕反而弄污了畫,只能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
皇上顫抖的手指輕輕拂過畫作:“你好狠的心,竟然騙我說把畫給燒了。你就這么不想看到我嗎?”
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看到這張臉了,久到他都以為自己快想不起來了。可今天看到這畫,他才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早已刻入骨髓。
“阿眉,你知道嗎?阿離他成親了,兒媳是冷將軍的女兒,你剛剛也看到了,他們很恩愛?!?p> 許是好久沒再看到夜眉了,皇上竟然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靠著桌子說了許久的話。
“阿眉,今天阿離帶著冷暖來見我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你也能看到該有多好?!?p> 皇上難得有了一絲獨屬于少年的慌亂:“我想著阿離成親了總該知會你一聲的,你不會怪我打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