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的土地廟,小是小了點,不過有了非同凡響的“燒香系統(tǒng)”,讓他對每一個前來祈愿和祭拜的人,都充滿了期待感。
香火與功德值,可以無縫轉(zhuǎn)換。
在這個神仙掛滿天的世界里,擁有強(qiáng)大力量,就不會被其他神仙看不起。
按照天庭土地神崗位神職規(guī)章,張濤每天必須在土地廟中,待上兩個時辰。
稱之為“坐班”。
因為前來祈愿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土地神張濤必須時刻做好準(zhǔn)備。
但是目前來說,根本沒人來土地廟……
這坐班,與坐牢又有何分別?
沒有香火啊,可愁死了,張濤也是心急如焚。
他要提升功德值,必須要接受別人的祭拜,只要有朝一日自己強(qiáng)大了,就能脫離這座破陋的土地廟。
在張濤心中,只有在天庭上班的神,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
這也是他心之所向的目標(biāo)……
張濤從土地廟中出來,幻化出人形,一直窩在廟里面,無法伸展拳腳,太無聊了。
他想起玉皇大帝在凌霄寶殿上說的話,要他和凡間的城隍神、閻王、以及山神、河神等同事搞好關(guān)系。
在凡間的神仙,可不止張濤土地神一個,不過其他神仙都是大佬。
張濤心想,趁這幾日有空,不如去拜訪下城隍神。
一來搞好工作關(guān)系,二來討教一些經(jīng)營土地廟方面的經(jīng)驗。
離這最近的大城市,非唐都長安城莫屬了。
于是張濤換上一身土地神官服,展開“遁地術(shù)”,徑直往長安城而去。
這城隍神與土地神,城隍廟與土地廟,兩者的關(guān)系很微妙。
從管轄范圍來說,城隍神類屬于縣級干部,是一個管理一城防務(wù)、祭祀、陰間等事務(wù)的神祇。
土地神則相當(dāng)于鄉(xiāng)村干部,管理農(nóng)村地盤,職能與城隍神差不多。
城隍神看似比土地神高一級,但兩者沒有從屬關(guān)系。
但是城隍廟一般都是建于繁華城市之中,人口稠密,香火鼎盛,名氣宏亮。
土地廟則扎根于農(nóng)村,人口分散,如果遇上戰(zhàn)爭或是天災(zāi),農(nóng)民流離失所,土地廟大多也會跟著荒廢。
通常來說,城隍神的牌面比較大,在為數(shù)不多的凡間神中,也算是個香餑餑的神位。
張濤在地下一路躥進(jìn),悠游飛馳,直接穿過長安城城門,從土地上冒出時,已經(jīng)來到了城內(nèi)。
這“遁地術(shù)”還真不錯,可在地下通行無阻。
而且神不知鬼不覺,隱蔽性極強(qiáng)。
張濤在長安大街上,詢問了幾個正在吃瓜的群眾,經(jīng)人指點之下,終于找到了城隍廟。
好氣派?。?p> 張濤站在長安城隍廟外,雙眼發(fā)直,驚呆了!
一扇約二十尺寬的大開面門,金銅鎖扣。
朱墻雕棟,瓦片飛檐,門匾上“城隍廟”三個大字,莊嚴(yán)威武,令人肅然起敬。
相比起張濤“土地廟”那三個歪七豎八的字,頓時相形見絀。
有一胖一瘦兩個婦人,在張濤身旁擦肩而過。
“這城隍神很靈驗的,每月初一、十五我都會來祭拜。”
“可不是嗎?上次我兒媳婦生了兒子,之前來這兒祈愿,多虧了城隍神!”
嘿,這生孩子,與城隍神有什么關(guān)系?
張濤聽懵了。
在他身旁,不時有香客進(jìn)進(jìn)出出,紛紛夸贊城隍神。
今天恰好是農(nóng)歷初一,前來城隍廟的人很多。
張濤帶著崇敬心情,踏入城隍廟。
正門大殿匾額上,寫著“綱紀(jì)嚴(yán)明”四個大字,不怒自威。
左右是城隍神下轄的文武判官,甘柳將軍,牛馬將軍等雕像。
楹聯(lián)上有“善惡到頭終有報,是非結(jié)底自分明”對聯(lián),歌頌城隍神的功德。
這座城隍廟規(guī)模宏大,分有前殿,正殿,后殿,以及左右兩個宮殿。
“到底是大唐都城長安,身處其中的城隍廟,果然氣派!”張濤由衷地贊嘆道。
如果把城隍廟比作一只手的話,張濤的土地廟,不過是手背上的一根毫毛而已。
看著這些祈愿的人,還愿的人,上香的人,獻(xiàn)貢的人……
絡(luò)繹不絕,摩肩接踵。
張濤眼饞不已。
同樣是工作地點在凡間的神,為啥差距就這么大呢?
張濤在城隍廟中四處兜了一圈,羨慕加驚嘆,這城隍廟比自己想象中的樣子,還要高大上幾分。
人氣很旺啊,相比自己的土地廟,猶如天壤之別。
好了,瞻仰完城隍廟,也該去會會城隍爺了。
張濤來到正殿中,在一尊城隍雕像旁,側(cè)耳聆聽。
“呼呼……嚕?!边@種打呼嚕的聲音,只有神才能聽的到。
隱隱約約,此起彼伏。
張濤見四下無人,于是施展“通靈術(shù)”,化作一縷魂魄狀態(tài),躥入城隍神雕像之中。
城隍神身穿黑色神服,輕薄肩甲,斜坐在扶手椅上,合上眼皮,正在呼呼大睡。
黑臉如包拯,頭圓額方,大耳下垂,有一種滄桑威嚴(yán)感。
這位城隍爺,外貌看上去約五十歲模樣,實際年齡至少幾萬歲了。
“你是誰,你從哪進(jìn)來的?”城隍神猛地醒來,看到身旁站著的張濤,嚇了一跳。
他整理衣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能夠進(jìn)入城隍神雕像,通過“通靈術(shù)”來到他身旁,非神莫屬。
張濤畢恭畢敬道:“拜見城隍爺,我是新來的土地公,名叫張濤。”
什么,土地公?
城隍神睜著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上下左右,反復(fù)打量著張濤。
這節(jié)奏,好像不對呀?
城隍神還不放心,圍著張濤轉(zhuǎn)了一圈,仿佛在欣賞一件珍貴的古董瓷器。
“不可能吧……這土地公,哪有像你這么年輕的?”城隍神不禁質(zhì)疑道。
在他一萬年多的城隍神履職生涯中,壓根就沒見過這么年輕的土地神。
太匪夷所思了!
張濤抿嘴一笑,掏出腰間“遁地術(shù)”令牌,在城隍神面前晃了晃。
這令牌是土地神專有的,由天庭頒發(fā),足以證明張濤真實土地神的身份。
“原來你真的是土地公??!”城隍神望著張濤,連連驚嘆道。
轉(zhuǎn)瞬之間……
“噗嗤”一聲,城隍神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土地神可真不一般,打破了城隍神對土地神的認(rèn)知。
天庭居然派了一個這么年輕的神,來擔(dān)任土地神。
簡直是彈眼落睛!
“你是不是在天庭犯了什么罪?被貶下來的?”城隍神好奇地問道。
“沒有,我是太白金星正式敕封的?!?p> 對于神仙來說,不屑于擔(dān)任土地神,但是對于曾經(jīng)是凡人的張濤來說,土地神再差,畢竟也是神。
土地神怎么了?
即使見了高高在上的城隍神,張濤也不用跪拜。
神職之間是平等的。
城隍神一聽,拍拍胸脯道:“剛才嚇了我一跳,以為是新任日游神下凡,來監(jiān)察我的。”
日游神是天庭負(fù)責(zé)糾察凡間諸神的神官,類似于凡間的監(jiān)察使。
神如果在職位上,違反天規(guī),輕者扣除俸祿,當(dāng)面駁斥,重則關(guān)入天牢,接受追責(zé)。
所以凡間的神,白天見到日游神,晚上見到夜游神,都有些忌憚。
“來,既然到了我這里,就坐下聊天吧!”城隍神卸下心中負(fù)擔(dān),拿了幾個碩大的供品生梨和滿面紅光的桃子,放在張濤面前。
恭敬不如從命,張濤與城隍神對面而坐。
“你這里的道場,比我的土地廟,可好太多了……對了,我想問一下,上一任土地公,為什么不干了?”張濤問道。
搞清楚前任的問題,對張濤來說很重要。
神職一般很少會出現(xiàn)空缺,這也是張濤心中的疑惑之處。
哦?
城隍神皺了下眉頭,反問道:“之前土地公的事……你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