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芙雅也沒真的動手。
恢復(fù)冷靜的芙雅隨手揮散充斥四周的冰錐,坐在座位上癟著嘴,委屈巴巴的看著祁寒。
祁寒有件事做的很對,他做了兩份爆漿肥腸,而且在芙雅的面前親自試吃了。
小黑鼠...哦不,黑化芙雅之所以冷靜下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個。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吃,芙雅不得不懷疑祁寒是不是故意害自己,用這么...的食材來做菜。
但祁寒也吃了,而且吃的很香,這讓她的心理很大程度的平衡了。
平衡歸平衡,但冷靜下來的芙雅,越想越難受。
她回想起那美味的爆漿肥腸圈。
既然肥腸是用獾豬的大腸做的,那里面的爆漿...
yue!
這事不能細想,不吃肥腸的人真的是因為不喜歡肥腸的味道么?
不,大部分人不吃肥腸的人都是因為自己過度的聯(lián)想,導(dǎo)致從來就不肯嘗試肥腸。
而芙雅又和這些人不太一樣,因為她已經(jīng)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過了...
讓我們一起說:祁寒是真的狗!
這讓她的心中分外糾結(jié),腦袋瓜在不斷的重復(fù)告訴她,這個東西不能吃,實在太...了,舌頭又在不斷地告訴她,這個東西真的很好吃,甚至還想再吃一次...
啊啊啊啊那個再吃一次的想法快從我的腦子里滾出克啊啊啊啊??!
兩個小人在芙雅的腦海中一番大戰(zhàn),最終選擇不吃的小人勉強占據(jù)了上風(fēng)。
目送著落敗的小人含淚大喊:“我一定會回來的!”,得勝的小人發(fā)出高傲的冷笑。
我,芙雅!這輩子不可能再吃一次這道菜了。
為了讓自己的內(nèi)心更加堅定,芙雅毅然抬頭看向祁寒,“老板,以后我的工作餐,不要給我做這道菜!”
“好的好的?!辈铧c被芙雅扎成刺猬的祁寒,這會兒可不敢再刺激她了,急忙點頭答應(yīng)。
至于她以后自己要吃...
那就和我祁某人無關(guān)了!
“那...我去做第三道新菜了?”祁寒朝著廚房的方向歪了歪腦袋。
芙雅抿了抿唇,老實說有了個剛才的經(jīng)歷,她對于祁寒的新菜莫名多了一些...恐懼?
又期待又恐懼是什么心情?
我們用兩個字就可以概括:復(fù)雜!
你看,這叫什么?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上一次聽到這番話,還是在上一次。
“老板,這道菜的食材...”猶豫了片刻,芙雅還是問了出來。
早有準備的祁寒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我給你保證,這道菜不會有任何怪味道,也不會用內(nèi)臟。”
嗯...大腦算不算內(nèi)臟呢?
感覺應(yīng)該是不算的。
畢竟這玩意兒又不在肚子里。
祁寒什么都說了,卻又什么都沒說,于是芙雅信以為真,眼中重新放出了期待的光芒,“那我繼續(xù)試菜!”
為了進一步打消芙雅的警惕,祁寒微微一笑,“放心,下一道菜會很治愈的?!?p> 治愈嗎?
是指治愈自己剛才受創(chuàng)的內(nèi)心?
真的有這么神奇的食物么?
芙雅心中微微一暖,她決定收回祁寒是直男的評價。
老板明明是暖男才對!
轉(zhuǎn)身走向廚房,幾分鐘之后,祁寒再次端上來兩個巴掌大小的小瓷盤。
瓷盤之中,有一片被折起,墊在底下的錫紙,錫紙的頂端被封上口,不但看出其中究竟是什么,甚至連味道都聞不到絲毫。
“這是?”芙雅睜大眼睛,看著這奇怪的食物。
“這是一種特殊的烹飪方式,你看看我怎么吃的?!逼詈缇皖A(yù)料到芙雅沒有見過這樣的烹飪方式,主動做起了示范。
將錫紙頂端的封口一扭、一拉,錫紙如同花瓣一般被打開,露出其中的腦花,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從破口出爆發(fā)而出,席卷整個用餐區(qū)。
芙雅有樣學(xué)樣,小心翼翼的拉開錫紙,看了看里面的食物。
有大半個拳頭大小的腦花靜靜的躺在錫紙之中,浸在薄薄的一層湯汁里,表面撒著細密的蒜蓉蔥花香菜小米椒等調(diào)味料,那帶著淡淡蒜香的濃郁香味透過小小的錫紙口,不斷地涌入芙雅的口鼻。
唔!
芙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這錫紙烤腦花的味道實在是太過誘人。
看來老板真的沒騙自己,這一次的食物果然沒有異味。
這道菜的食材肯定很正常吧!
她小心翼翼的扒開腦花上蓋著的蒜蓉等調(diào)料,正打算大快朵頤,動作忽然僵住了。
遮擋在表面的蒜蓉被扒到一邊,腦花之上淺淺的溝回暴露在了芙雅的眼中。
這東西...
好像有點眼熟?
讓我想想在哪里見過...
好像是在學(xué)院的魂獸知識課上的解剖課。
原來這是腦子啊...
等等...
腦子!??!
芙雅猛地抬起頭,看向祁寒,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某個邪惡的組織。
祁寒美美的拿起小勺,挖了一小塊腦花送入嘴里。
嗯,真香,可惜腦花的味道沒有得到提升,和之前沒什么區(qū)別。
【肌肉和內(nèi)臟可以通過后天的飼養(yǎng)提升口感和味道,但大腦不行?!?p> 祁寒難得的沒有懟系統(tǒng),而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難怪這道菜是三道菜里唯一口味滿分的菜,原來是沒有改進空間了。
然而此刻在芙雅的眼里,祁寒美美吃著腦花的畫面,卻顯得分外恐怖。
祁寒在芙雅眼中的形象,忽然一下就從光明偉岸的老板,變成了吸食腦髓的惡魔。
小時候自己睡不著覺,媽媽就用吸食腦髓的惡魔來嚇唬自己的。
嗚嗚嗚嗚我想回家...
老板好嚇人...
這就是老板所說的治愈嗎?
明明是致郁才對吧!
“怎么了?”抬頭看了看小白鼠,卻發(fā)現(xiàn)芙雅的恐懼的縮在一旁,瞪大眼睛看著自己,“額...芙雅你沒必要反應(yīng)這么大吧,這是獾豬的腦花,味道很好的,不嘗嘗么?”
果然!
石錘了!
這真的是大腦!
芙雅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老板,我不要?!?p> 祁寒眨了眨眼,露出邪惡的笑容,“現(xiàn)在說不要已經(jīng)太晚了哦~”,站起身走到芙雅身前,祁寒端起屬于她的烤腦花,用小勺挖了一勺,湊近芙雅的臉,“啊~”
芙雅猛地搖頭,眼角多了幾分屈辱的淚光,“不要!不要!?。。。 ?p> 祁寒在芙雅張口拒絕之際,飛快的將小勺送入了她的嘴里,這才施施然放下她的烤腦花。
腦子!
腦子在我嘴里!
芙雅目露驚恐,瘋狂搖晃著腦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
砸吧兩下嘴,芙雅忽然愣住了。
怎么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