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憂愁
“陛下,溧陽城門關(guān)閉,定然是陳長歌肅清先帝安插在城中的地方官員。
既然他下定決心王當(dāng)這個藩王,陛下何不遂了他的愿,待陛下登基后再發(fā)詔書一份,讓他帶著陳家三十萬鐵浮屠去拒抗呼蘭長空。
他若是應(yīng)了,表明他還沒跟陛下撕破臉,他若是不應(yīng),陛下可昭告天下溧陽藩王陳長歌擁兵自重,讓江湖中有志之士平反陳長歌?!?p> 陸星官跨出幾步,他彎腰說道。
馮保昌扯扯嘴角說道:“陛下登基之日可詔書一份,讓那老藩王陳滄舟如朝冊封。
陛下可隨便給陳滄舟一個官職,讓他待在朝廷,那陳長歌還不是任由陛下差遣!”
陳滄舟是司馬琯的公公,又是功勛卓著的老將士,把他詔入朝堂合情合理,這個馮保昌此計果然妙!
陸星官笑而不語,他是要看新帝司馬琯的表態(tài),他雖為新帝的師傅,但也不能獨(dú)斷專權(quán),逆了新帝的心思。
提到陳滄舟,司馬琯臉上有了一些笑容,她說道:“我陳叔叔當(dāng)然要冊封,不僅如此,那些為我大夏王朝戰(zhàn)死的老將軍也要追封。
不過用挾持我陳叔叔的手段來號令那個草包,這事我做不來,他既然要做這個藩王,那我肯定不會讓他做的安生。”
司馬琯說道這里她嘴角泛起一絲笑繼續(xù)說道:“他把那份偌大的龍運(yùn)化成我中原天下的劍運(yùn),將來我大夏國內(nèi)必然劍修云集。
我讓天下劍修去找那個草包的麻煩,我還不信他還能應(yīng)付的過來!”
陸星官和馮保昌互看一眼,因?yàn)樗麄z不知道司馬琯是什么意思。
但是兩人知道一點(diǎn),新帝陛下是跟陳長歌在置氣。
陸星官提醒道:“陛下,那陳長歌已身負(fù)龍運(yùn),陛下可不敢大意,他成為新溧陽王后必然去溧陽和突厥的邊境。
那百萬刑徒遺民若是被陳長歌給收服,那可就真的是養(yǎng)虎為患了!”
司馬琯冷笑一聲說道:“他還沒蠢到去那地方尋死,若是他真的去了,都不需要我出手,除了他的那七個異姓兄弟,還有很多被陳叔叔滅國的余孽等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陛下,魔陰山可是前車之鑒啊,陳長歌若是真去那里,陛下必要除他啊!”
陸星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
“國子監(jiān)陸星官,陳長歌死不死由朕說了算,若是朕發(fā)現(xiàn)你暗中做手腳刺殺陳長歌,朕絕不輕饒你!”
司馬琯一臉怒容的看向陸星官說道。
這還是她對自己的師傅第一次大動怒火,陳長歌雖為草包,可是他是她司馬琯的男人,自己的男人她怎么欺負(fù)都行。
若是有人真的想要他的命,那得先問過她司馬琯。
陸星官不敢再說下去,他這位徒弟的脾氣他最是了解,他唯有內(nèi)心哀嘆一聲。
若是陳長歌日后強(qiáng)大起來,查出十幾面前的那樁案子,到時候恐怕他跟司馬琯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
司馬琯最要不得的對陳長歌的兒女情長,這是她司馬琯的劫。
……
溧陽城中,無論是茶肆酒樓,還是百姓閑談,所有都是繞著溧陽世子陳長歌的鐵血手腕這個話題。
當(dāng)然,這些尋常百姓最喜聞樂聽的是溧陽世子在魔陰山跟觀海境武夫王翀樓的一戰(zhàn)。
這個在溧陽百姓影響中只會縱酒好色的紈绔世家子,忽然間做出這些壯舉,誰不為之暗自咋舌。
溧陽城這批新上任的官員都是陳長歌交由陳亓一手安排,陳滄舟既然說了陳亓可信任也可大用,陳長歌自然不會顧忌什么。
陳長歌站在觀心湖的水榭中,亭中的石桌上擺放著一個棋盤,他則是一個人在下棋。
他雖然殺了司馬家安插在溧陽城中的官員,看似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他現(xiàn)在也愁啊。
他擔(dān)心的是在司馬琯稱帝后,要是斷了陳家三十萬鐵浮屠的軍餉,那么一大筆開支他如何去弄。
第二是頒布了減賦稅重徭役的條令后,一下子又多出幾萬的新軍,新軍的軍資,軍器如何解決?
溧陽跟草原接壤,這里主要以牧業(yè)為主,他若是想要讓自家的軍隊(duì)壯大存活下去,就必須要解決糧食問題。
陳長歌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罐,這時朱鳳琴站在觀心湖岸邊,她看著陳長歌這邊發(fā)呆。
朱恒跟著曹璽,在曹璽的帳下做了一個持戟郎,她大姐朱嬌娥被安排到了觀海樓每日記錄溧陽王府大大小小的開支。
老二朱韻盈被安排到了軍機(jī)閣,陳長歌不用想也知道,朱韻盈在軍機(jī)閣磨礪夠了,定然會被他師傅安排到陳家鐵浮屠中。
陳長歌起身一躍,他掠到朱鳳琴的身邊。
“朱鳳琴這么快就逛完溧陽府了?”陳長歌看著朱鳳琴說道。
朱鳳琴撇撇嘴說道:“世子殿下,我姐姐和我弟弟都有了自己的差事,就我閑著!”
陳長歌笑笑說道:“哦?那你覺得自己能做什么?端茶送水?”
“世子殿下可別小覷我,我會的可多著呢!”朱鳳琴氣呼呼的看著陳長歌說道。
“我溧陽城快要斷糧了,現(xiàn)在可真的養(yǎng)不起閑人了!”陳長歌苦澀說道。
朱鳳琴皺皺眉頭說道:“世子殿下在溧陽城把朝廷官員大殺一通,朝廷勢必會斷了溧陽的糧餉。
只是溧陽以牧業(yè)為主,軍人總不能天天吃肉,再加上這幾年溧陽連年干旱已經(jīng)是入不敷出。
世子殿下你輕賦稅重徭役的做法可是一招險棋,若是突厥和溧陽邊境的那百萬刑徒遺民不買世子殿下的賬,世子殿下該如何自處?”
陳長歌一臉驚奇的看向朱鳳琴,他萬萬沒想到?jīng)]有想到朱鳳琴居然知道這么多。
“那你說說本世子該如何做?”陳長歌問道。
“那些刑徒遺民一直隱忍,現(xiàn)在中原王朝面臨皇朝更迭,而這時候更是他們舉番復(fù)國的機(jī)會。
他們?nèi)羰窍脒M(jìn)中原必須要從溧陽城經(jīng)過,世子殿下何對這些刑徒遺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若是他們想要通過溧陽城,就必須交夠足夠的錢糧,這樣一來不僅解決了世子殿下的燃眉之急,也對朝廷那邊給出了壓力!”
朱鳳琴看向陳長歌平靜說道。
陳長歌瞇起眼睛,朱鳳琴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風(fēng)險太大,如果放那些想要復(fù)國的刑徒遺民入了中原。
這無疑與引狼入室,天下又要動蕩不安。
朱鳳琴看陳長歌不說話,她當(dāng)然知道陳長歌疑慮。
她解釋道:“世子殿下,你覺得已經(jīng)被打折過脊梁的這些刑徒遺民真的會復(fù)國成功?
他們已經(jīng)三十年沒有進(jìn)入中原一步,就算去了中原,在個諸侯林立的中原土地,他們會由著這些刑徒遺民胡來?
等他們把那些刑徒遺民幾十年積攢下來的錢待在騙空了,也是那些刑徒遺民的死期!”
朱鳳琴一語中的。
“你說的這些,那些刑徒遺民不會想不到?”陳長歌狐疑問道。
朱鳳琴一笑說道:“他們明知道是飛蛾撲火,但是他們不得不去那樣做!”
“哦?”陳長歌更加好奇的看向朱鳳琴。
朱鳳琴一笑說道:“世子殿下,你覺得他們愿意繼續(xù)在兩國邊境像是孤魂野鬼一般的賤民,還是那怕明知一死也要試著在自己的故土挺直腰桿?”
陳長歌恍然大悟,他一把摟住朱鳳琴說道:“朱鳳琴,是誰教你的這些?”
朱鳳琴被陳長歌突如其來的熱情弄的臉蛋紅撲撲的,她說道:“以前常看才子佳人的小說,我也懂那些人的心情,所以才猜出他們一定會這么做?!?p> 陳長歌捏捏朱鳳琴的臉蛋,他說道:“把你放在我的麝香苑還真有點(diǎn)屈才,不如你就去那觀海樓跟著我?guī)煾祵W(xué)習(xí)幾年,日后定然是我的左膀右臂!”
朱鳳琴神色驚慌的“啊”了一聲,觀海樓里的南宮觀音的事跡她可聽說的太多了。
她不僅美若觀音,而且足智多謀,毫不夸張的說整個天下,對于南宮觀音來說不過是她手底下的一個棋盤而已。
“怎么?不愿意!”陳長歌問道。
“愿意,愿意,只是不知道南宮先生會不會收我!”朱鳳琴有些灰心說道。
陳長歌笑笑他如實(shí)說道:“這個我也不敢給你肯定的答復(fù),我那師傅的脾氣冷淡,不過我去問問,就算她不讓你跟在她身邊,她也會幫你安排到一個能夠發(fā)揮你才能位置?!?p> 朱鳳琴哦了一聲,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陳長歌發(fā)現(xiàn)隨著朱鳳琴情緒的起伏,觀心湖中的錦鯉也跟著聚散不定。
如此身負(fù)氣運(yùn)的女子被晾在麝香苑這么長的時間,他是不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他不知道他師傅的用意罷了。
陳長歌摟著朱鳳琴來到他的房間,他拿出筆墨紙硯放在桌子上。
朱鳳琴不知道陳長歌何意,她站在一邊一臉以后的看著陳長歌。
陳長歌拿起毛筆在紙上寫出了一些朱鳳琴從未見過的文字。
他寫完看向朱鳳琴問道:“你可認(rèn)識這些文字?”
朱鳳琴搖搖頭。
陳長歌一笑說道:“這叫波斯文,從今日起你要每日練習(xí)認(rèn)識這些波斯文?!?p> “世子殿下,你讓我學(xué)波斯文做什么?”朱鳳琴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