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一定是好夫君,但一定是好爹
被狠狠的摔地上的歐陽蠹趕緊大聲求饒:“求世子殿下饒老兒一命,我啼陰山天材地寶,任憑世子殿下拿去便是!”
陳長歌飄落在地,他一腳踩在歐陽蠹的胸前譏笑道:“歐陽蠹,你啼陰山都要換主子了,你給本世子說這些有屁用。”
陳長歌說道這里看向躺在遠(yuǎn)處生死不明的歐陽倩文。
他冷聲說道:“歐陽倩文這個婆娘死了也好,接手你們啼陰山的人本世子自有人選,所以,歐陽老兒,你去陪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野鬼去吧!”
陳長歌說完,舉起手中的大泉龍雀準(zhǔn)備向歐陽蠹的胸膛刺去。
“我還沒死!”歐陽倩文的聲音忽然在陳長歌的身后傳來。
歐陽倩文面色慘白,嘴角還不斷的滲出鮮血。
陳長歌一劍刺向歐陽蠹的胸膛,歐陽蠹發(fā)出一聲慘叫后立馬斃命。
歐陽倩文周皺眉頭,因為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陳長歌身上的殺氣。
陳長歌其實也心知肚明,自己跟歐陽蠹一戰(zhàn),跌境跌到了留人境,而且氣府竅穴一毀一損。
再加上自己使用了龍象吞大日這種邪門秘法,導(dǎo)致自己現(xiàn)在氣血兩虧空,若是沒有一兩個月的靜息調(diào)養(yǎng),他以后就得拖著一副病秧子的身體。
歐陽倩文灰頭土臉,但是看向陳長歌的時候神色倔犟。
這個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記仇,陳長歌羞辱過她幾次,她都一一找補(bǔ)了回來。
她就是這個性子,她要是舍得一身剮,她相信世子也能拉下馬。
陳長歌吐出一口血水,他瞇眼看向歐陽倩文說道:“歐陽倩文,咱倆這次扯平了,記住咱倆的約定!”
歐陽倩文點點頭。
陳長歌剛想跨出一步,怎料腿一軟,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
等陳長歌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木蘭英。
木蘭英臉色陰沉的可怕,她手中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藥。
剛睜開眼睛的陳長歌還要繼續(xù)裝暈。
“陳長歌,你就這么不讓人省心?”木蘭英冷聲說道。
陳長歌趕緊嘿嘿一笑,賣乖道:“大姐,我可砍死了入山境的歐陽蠹,你說這要是傳出去,你是不是倍兒有面子!”
木蘭英冷笑一聲說道:“幫著歐陽家的大孫女砍死自己的老祖宗?
結(jié)果我們的世子殿下還差點丟了半條命,我可沒臉承認(rèn),是我溧陽城世子殿下干的這種齷齪事!”
吃癟的陳長歌哀嘆一聲,他苦兮兮的問道:“姐,我昏迷了多久?”
“不久!還不到兩個月,若是你再不醒的話,我準(zhǔn)備一槍捅死歐陽倩文,再去向爹請罪!”木蘭英冷冰冰的說道。
陳長歌相信這種事木蘭英做的出來。
他趕緊說道:“大姐,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次成不?”
陳長歌說著趕緊起身端過木蘭英手里的藥,一飲而盡。
剛剛進(jìn)來的歐陽倩文看到這一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還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木蘭英連看都沒看歐陽倩文一眼,奪過陳長歌手里的空碗就出去。
歐陽倩文這段時間氣色也不是多好,她走到陳長歌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這娘們永遠(yuǎn)是一身白衣,冷著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
“歐陽倩文,你當(dāng)上你們歐陽家家主后應(yīng)該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怎么?看你的樣子像是被逼著上位的一樣?”
陳長歌嘲諷道。
歐陽倩文扯扯嘴角,她淡淡說道:“世子殿下若是不醒來,我寢食難安!”
這個木蘭英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太大,歐陽倩文說的是實話。
“哦?你是找我來訴苦的?”陳長歌說道。
“世子殿下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同世子殿下一樣跌境跌到了泥坯境。
我找世子殿下是想要世子殿下信守承諾,你不惜花費天材地寶,讓我到達(dá)入山境。”
歐陽倩文平靜說道。
陳長歌這時候又暴露出他潑皮的性子,開始坐地起價。
不料歐陽倩文直接起身,她冷聲說道:“若是世子殿下要坐地起價,那小女子就奉陪世子殿下無賴到底?!?p> 歐陽倩文說完就直接離開。
陳長歌氣的肉疼,這個歐陽倩文對他來說:殺之可惜,用之可氣。
歐陽倩文剛出去沒多久,小酒窩探頭探腦的出現(xiàn)在陳長歌房間的門口。
小姑娘看到陳長歌醒了過來,她飛快的跑進(jìn)屋子,跳上床鉆到陳長歌的懷里。
陳長歌看著一臉憔悴,眼睛紅腫的小姑娘覺得有些心疼。
小酒窩緊緊的摟著陳長歌的脖子,把臉埋在陳長歌懷里,喜極而泣。
陳長歌揉揉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不哭了,陳哥哥不是沒事了!”
小酒窩哽咽著點點頭,她的小臉蛋苦成了小花貓。
“長歌哥哥,小螞蟻死了,是我沒有能保護(hù)好小螞蟻!”小酒窩皺著鼻子悲傷說道。
陳長歌柔聲安慰道:“小螞蟻的死不怪小酒窩,殺死小螞蟻的那些壞人都被我殺死了,以后別在亂想了!”
小酒窩緊緊的摟住陳長歌脖子不放,他知道小姑娘心里留下了陰影。
當(dāng)年他進(jìn)溧陽城,小麻雀為什么拿著一片碎瓷片要殺他們,小麻雀當(dāng)年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被歐陽家的這群畜牲活刮。
那個小的一個孩子,對這個世道絕望投了,她就不會畏懼生死,陳長歌當(dāng)年收留小麻雀并不知道這些。
那時候的他從小麻雀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仇恨和絕望,那會剛剛因為木蘭桓護(hù)他們父子而死,小小年紀(jì)的陳長歌能懂那種眼神。
所以他脫下自己的狐裘披在小麻雀身上,并且把皇帝給他的和長公主司馬琯的定情信物,降伏刀給了小麻雀。
最后知道真相的陳長歌,他覺得他虧欠小麻雀一家的太多,無論付出什么都不能彌補(bǔ)。
陳長歌呼出一口氣他看著小酒窩說道:“小酒窩,你想繼續(xù)留在啼陰山跟張伯伯一起生活,還是想去我家,我保你一生都有啊好吃好穿的?!?p> 小酒窩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目光堅定的說道:“長歌哥哥,我要留在這啼陰山,要跟歐陽倩文姐姐學(xué)拳法,將來要保護(hù)長歌哥哥和張伯伯,長腿哥哥你們?!?p> 陳長歌氣笑了,他輕輕的刮刮小酒窩的鼻子說道:“你跟著誰都可以,跟著歐陽倩文這個娘們,我還真怕你被她影響,長大后嫁不出去!”
小酒窩眨巴眨巴那雙好看的大眼睛,她一臉天正的說道:“小酒窩長大后要嫁給長歌哥哥!”
陳長歌立馬虎著臉說道:“別胡說,你若決心留在著啼陰山,我不反對,但是一定不要強(qiáng)迫自己。
武道修行,不在于突飛猛進(jìn),要日積月累,修心修力樣樣顧全……”
陳長歌像個老人一般,一臉認(rèn)真的對小酒窩嘮嘮叨叨。
在房間外一直沒有離去的歐陽倩文聽完兩人的對話。
她嘴角泛起一絲柔媚的笑,她也不明白,世子殿下為什會對一個山賊出生的小女孩這么有耐心。
她覺得這個世子殿下不一定能成為一個好丈夫,但是他將來一定是一位好爹。
鄭清靈在啼陰山上的這段時間,她好像轉(zhuǎn)了性子,不再沉迷于打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而是又沉迷上了讀書識字。
鄭清靈在陳府的時候并不是對讀書識字不感興趣,而是這個無良的世子殿下偏偏愛跟鄭清靈唱反調(diào)。
鄭清靈越是喜歡什么,他越是不給鄭清靈什么,最后鄭清靈沒了辦法,只好開始給自己開采一片小菜蒲。
陳長歌看到鄭清靈喜歡上了這個,他也沒辦法,他總不能每天閑的把鄭清靈開采的小菜蒲給填了。
陳長歌這一個多月的死活,對鄭清靈來說毫不在意,她巴不得無良世子死了才好。
身體逐漸康復(fù)的陳長歌下了床,在偌大的歐陽家山莊散步。
小婢女鄭清靈對他的不聞不問,讓陳長歌心里很不爽。
他打聽到了鄭清靈所住的地方,偷偷的去一探究竟。
一間小院子清雅別致,院子也被鄭清靈收拾的干干凈凈。
兩間屋子,一間鄭清靈用來生火做飯,另一間就是她休息的地方。
房間的屋門關(guān)著,陳長歌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前,輕輕的捅破窗戶紙。
房間內(nèi),那把大泉龍雀橫架在正堂的桌子上,鄭清靈在正屋的桌子前揮墨毫?xí)?p> 陳長歌看不清楚鄭清靈寫了什么,但是他看到鄭清靈在寫字的時候,眉飛舞色到有點忘我的境界。
陳長歌壞笑一聲,他輕輕的打開鄭清靈的屋門,鄭清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站在門口的陳長歌這才看清楚鄭清靈寫了什么。
“啼陰山上陰啼啼,狐狼食尸骨肉離。
山匪惡霸聚陰山,俠女仗劍入山去。
惡賊本是陳家子,搶遍山下良家女。
大泉龍雀女俠拳,陳家賊子如鼠竄。
一劍刺穿陳賊心,大惡已除何處去?”
她奮筆疾書,詩的題目是龍飛鳳舞的三個字《恨長歌》。
整篇詩集洋洋灑灑三十五個字,字字矯若驚龍。
陳長歌瞇眼發(fā)出冷笑,他嘲諷道:“好一個女俠仗劍啼陰山,一劍刺穿陳賊心?!?p> 警醒過來的鄭清靈神色慌亂,面色潮紅,她故作鎮(zhèn)定的瞪著陳長歌狡辯道:“寫的又不是我,是殺你的那個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