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好看的花瓶
陳長歌扶著春十娘上了馬，春十娘淚眼婆娑。
陳長歌笑笑說道：“春十娘，去了溧陽城若是碰到合適的男人就嫁了吧，你可別逢人就說，本世子這個王八蛋騙了你的身子。
這要是讓我家未過門的媳婦聽了去，非打斷我的的腿不可！”
陳長歌掙脫春十娘，他埋怨道：“春十娘，您可悠著點，本世子會把持不住的?！?p> 春十娘擦掉眼淚，她勒緊馬韁繩看著陳長歌說道：“世子殿下，若是我春十娘再年輕二十歲，要我在世子殿下和那個文弱書生中選，我春十娘依舊選蔡文德。”
她說話一拍馬鞭，黑色的駿馬向溧陽城的方向奔去。
陳長歌看著春十娘的背影喃言道：“若是有來生，小雀兒也會繼續(xù)選擇做你們的女兒吧！”
坐在車廂里的鄭清靈罵了一句：“貓哭耗子，假慈悲！”
陳長歌回過神瞪向鄭清靈，鄭清靈冷著那張美艷的臉瞪了回去。
歐陽倩文一身白衣，她騎在一匹棗紅駿馬上表情古井不波的看著陳長歌。
陳長歌說道：“我可不會嫌命長到去單挑你家老祖宗，不過你也放心，我讓春十娘給我爹帶話了，應該不出三日，木蘭英會帶兵趕上我們?！?p> 歐陽倩文點點頭，她問道：“世子殿下，你這次來鎖魂泉是有備而來？”
陳長歌咧咧嘴說道：“歐陽倩文，收起你的那點小精明，我們只是互利互惠，若是本世子子發(fā)現你再打小算盤。
那你可沒有今晚這般幸運，當然，我不得不承認你隱忍聰慧，但要是觸了我的逆鱗……”
陳長歌說著拍拍跨在腰間的大泉龍雀，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
歐陽倩文面無表情，她勒馬向前走去。
陳長歌跳上馬車，悶頭當起了車夫。
鄭清靈出來的時候就帶了一個滿滿當當的包裹，這會的她正坐在馬車里一手一個黃瓜，另一只手一張酥油餅，正吃的津津有味。
“小黃瓜，我他娘的給你當車夫，你就忍心一個人獨吞？”陳長歌抱怨道。
“餓死你也是活該！”鄭清靈嘴里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道。
陳長歌直接轉身鉆進車廂，他一把奪掉鄭清靈吃了一半的黃瓜跟大餅。
他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鄭清靈趕緊撲過來要搶，陳長歌一腳頂住鄭清靈的腦袋，他威脅道：“小黃瓜，你可別在本世子的口中奪食，你要是惹的本公子獸性大發(fā)，信不信本世子就在馬車里破了你的瓜？”
鄭清靈氣的一口咬住陳長歌的腳，陳長歌疼的又是對著鄭清靈的腦袋一頓的亂敲。
第二日午時，三人已經來到啼陰山，相比較一片黃沙的鎖魂泉，啼陰山則是山高樹茂。
在一條僅有一輛馬車通過的管道上，陳長歌的馬車放慢了速度，歐陽倩文一人一騎走在最前面。
忽然，山中傳來一陣夜梟的長鳴。
歐陽倩文微微皺眉，她聽出了這聲音的不對勁。
陳長歌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坐在車廂里的鄭清靈聽到這詭異的叫聲，她不由的往陳長歌身邊靠了靠。
“啼陰山這個名字的由來，聽說當年周文王起兵啼陰山，紂王帝辛請那妖師降法，只見天降大活，六十萬士兵被活活燒死在啼陰山。
有人說這座啼陰山是被六十萬士兵的尸骨堆積起來的。每當陰雨天或者日食之日，便看看到六十萬面無全非的亡魂在漫山遍野游蕩?！?p> 陳長歌說的津津有味，鄭清靈嚇得感覺汗毛都要豎立起來，她蜷縮著身子坐在車廂一角。
陳長歌回頭暼一眼蹲在一角瑟瑟發(fā)抖的鄭清靈得逞一笑。
歐陽倩文忽然勒馬停步。
“世子殿下，我們被一幫蟊賊給包圍了！”歐陽倩文低聲說道。
陳長歌笑笑說道：“不知道這群蟊賊是劫財還是劫色？劫財我也沒錢啊，劫色的話……”
后面的話陳長歌故意不說下去，他暼向歐陽倩文。
歐陽倩文冷著臉說道：“一群山野蟊賊，無語世子殿下出手，我殺了便是，世子殿下何須含沙射影。”
昨晚在春十娘的酒攤，歐陽倩文說把喝醉酒的陳長歌留給她，因為她當時一眼就看出了陳長歌是一個可以跟她雙修的鼎爐。
歐陽倩文她老祖宗就是靠玩雙修增加境界的，聰明早慧的她耳濡目染，深諳其中的奧妙。
陳長歌邪氣一笑，他倒是很想知道歐陽倩文如何對待這幾個對她來說不如螻蟻的山野蟊賊。
在樹林中傳來一陣的窸窣聲之后，一個手拿一把破斧頭的瘸腿漢子連滾帶爬的從山坡上掉下來。
這貨估計是被轉暈了，起身后愣了許久這才做出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大嚷道：“嘚！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賣命財！”
歐陽倩文握緊拳頭，心中的怒火和厭煩猶如惡蛟翻海，她竭力的壓制著心中的怒意。
瘸腿漢子看了一眼冷若天仙的歐陽倩文，心里有些打鼓。
做他們這一行的深諳一個道理：“路過的美婦艷婢不要招惹，獨行的道人行僧或者小孩也不要招惹！”
他把目光投向陳長歌。
瘸腿漢子使勁的眨眨眼，再揉揉眼，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他輪著斧頭向陳長歌這邊沖來。
歐陽倩文終于沒有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她一身的拳意瞬間暴漲。
山野刁民，簡徑蟊賊，死不足惜！
她腳尖一點，一個躍身裹挾著一身的拳意擊向陳長歌。
陳長歌瞇起眼睛，眼中的殺意陡升，瞬時，他手中的大泉龍雀如出海游龍，飛向歐陽倩文。
“咣啷”一聲。
歐陽倩文的罡拳和大泉龍雀撞擊在一起。
劍氣和拳意如同江河奔騰，將四周的樹木都撕成粉碎。
陳長歌再次調動體內真氣，大泉龍雀像是打了雞血，寸寸逼近，而歐陽倩文不愿意退讓半分。
她一身的拳意持續(xù)暴漲。
瘸腿漢子被拳意和劍氣壓制的快要七竅流血。
陳長歌忽然間收回大泉龍雀，歐陽倩文后退幾步，她面色如同布了一層寒霜，死死的盯著陳長歌。
“歐陽倩文，真的那么想死？”陳長歌陰沉著臉色問道。
歐陽倩文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她冷臉看著陳長歌說道：“世子殿下，你說我我們只是互利互惠的關系，你三番五次辱我，真當我是沒脾氣的病貓？”
瘸腿漢子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樹葉，他罵罵咧咧道：“小歌兒，你他娘的出息了啊，你跟媳婦打架，連累老哥做甚！”
他雖然嘴上抱怨著，但是臉上全是激動和欣喜。
陳長歌表情瞬間變得和善，他打趣道：“自家婆娘不聽話，教訓一頓，張瘸子，為啥他娘的每次都是別人把你踹出來啊！”
記得上次跟老裴路過啼陰山，張瘸子也是今天這般樣子出現在他倆的眼前的。
張瘸子啐了一口，他怒道：“還不是劉長腿那個小王八蛋，你們都他娘的藏個屁啊，是小歌兒，小歌兒現在發(fā)跡了！”
張瘸子喊完，樹林里嗚嗚泱泱的出來三十多號人。
這些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殘。
“小歌兒，老裴呢？怎么沒跟你在一起？”張瘸子問道。
陳長歌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
張瘸子識趣的岔開話題，他一臉認真的道：“小歌兒這次是路過啼陰山？你若是再向北走的話，你張老哥勸你一句，趕緊折返回去。”
“哦？張老哥這是怎么說？”陳長歌問道。
“幾個月前，一幫山上神仙來這里，說要挑選徒弟婢女，他們來到咱啼陰山，小酒窩和小螞蟻被他們給帶走了?！睆埲匙硬脩玫恼f道。
陳長歌微微皺眉。
一個身材枯瘦，雙腿細長的年輕人插嘴道：“陳大哥，他們帶走小饅頭和小螞蟻的時候，我們都不愿意，他們丟下了一些碎銀子，臨走時還說，要是我們再糾纏不休，他們就滅了我們?！?p> 陳長歌看向歐陽倩文，她神色冷漠，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
“那群狗屁的山上神仙是不是跟這婆娘一樣，一身白衣，腰間帶著半塊玉佩？”陳長歌問道。
眾人都是點點頭。
“歐陽倩文，看來你們歐陽家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兩個不到八歲的孩子你家老祖宗也不放過？”
陳長歌看著歐陽倩文冷聲問道。
“我又不是我家老祖宗，你問我做甚？”歐陽倩文氣呼呼的說道。
“我—日—了你老祖宗！”陳長歌氣的爆粗口。
歐陽倩文瞇眼而笑，姿色不輸胭脂評花魁的她這一笑簡直是禍國殃民。
張瘸子、劉長腿等一幫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世子殿下若真有那英雄氣概，你倒是去—日—??！”
歐陽倩文淡淡說道。
陳長歌黑著臉，他娘的沒有臺階下了。
這時候一直躲在車廂里的鄭清靈走出車廂，她本來就很討厭歐陽倩文，現在看到她一臉得逞的樣子，心里更是不爽。
她冷眼看著歐陽倩文說道：“家賤無良子，你跟姓陳的真是般配的很，一丘之貉。”
歐陽倩文斜暼向鄭清靈，要是不是陳長歌在，她早都忍不住一拳打死這個“好看的花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