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蟬被血犼教主和界青暗主繼續(xù)拉著趕路。教主找來了兩匹馬,和暗主各乘一頭,卻把云蟬吊在馬后面拖行。就這,教主還嫌云蟬拖慢了速度,一路罵罵咧咧。倒是暗主先看不下去,拉云蟬上馬,二人共乘一匹。教主見狀,“呵呵”一笑:“暗主,他內(nèi)力盡失,已是廢人,一個廢物怎么配和你我共乘?難不成是你看上了這個小子?”卻聽暗主回道:“教主,你若想領(lǐng)教界青門的‘無想神通’,大可直言?!?p> 教主見暗主臉現(xiàn)不悅之色,卻又嬉皮笑臉的說道:“我怎敢故意去挑釁你堂堂暗主?只是我發(fā)現(xiàn)帶上這廢物速度減緩不少,這樣走去百花谷,怕是太吾要先遭那老怪物的毒手。這廢物去了百花谷也沒多大用,不如我把他煉成血童,也能增加一份戰(zhàn)力?!?p> 云蟬聽教主這么說,面如死灰。血犼教是天下第一邪派,云蟬此時全無還手之力,那便是如砧板上的魚肉般任人宰割。幸好暗主護著他,說道:“這卻不用你擔(dān)心。如果谷主是想殺太吾,在鑄劍山莊就可以動手了,又何苦把她救出來帶去百花谷。我們只管慢慢趕路,太吾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p> “嘿,這谷主的花花腸子還真多。要我有他這武功,抬手就把太吾宰了,那時我就是天下第一,為所欲為,豈不痛快?那如你所說,這谷主是要圖謀些什么?”
“太吾以‘伏虞劍’將功力代代相傳,宰了一個太吾,就會又冒出另一個太吾,那是如野草般根除不了的。但若太吾有意,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得傳伏虞劍而成為下一任太吾。若我是百花谷谷主,我就會先騙取她的信任,替她治傷,卻不替她完全治好,讓她能夠傳功、卻不能反抗。然后我便策劃一次襲擊,殺光太吾身邊親近之人,然后重傷太吾。我再拼死把太吾救出。那時太吾就極有可能把功力注入伏虞劍中,盡數(shù)傳給我。當(dāng)上了太吾,那才能真正被稱為是天下第一!”
教主聽完,連呼“有理”,這才同意放慢速度。云蟬臂傷未愈,暗主身上又有“百花殺”留下的上,總要停下來花時間條理傷勢。等三人到達白鹿?jié)?,卻已經(jīng)是一個月之后了。
白鹿?jié)晌挥诠鹆志硟?nèi),因有珍惜的白鹿棲息于此,故而得名。其內(nèi)水網(wǎng)密布,有七大飛瀑,十四處碧水潭,而那百花谷的入谷路徑就潛藏在這密布的水網(wǎng)之中,少有人知。但對于武林中人而言入谷之徑并非秘密。三人換乘了幾次船,忽有鳥啼聲不絕于耳,沿聲音方向走了幾步,又有花香飄來,已是來到了百花谷。那百花谷四季如春,百花爭妍,便如桃源仙境一般。
未等云蟬細看景色,已有兩個百花谷弟子向他們迎面走來。百花谷弟子大多為女子,低階弟子著灰衣,高階弟子著青衣。這兩個弟子穿的都是青衣,又守著百花谷門戶,武功料想不差。只見這兩個青衣女子走到教主和暗主面前,問道:“三位來百花谷,是來求醫(yī)?還是有其他的事?”
血犼教主冷笑一聲,忽地一掌拍出,竟將其中一位青衣女子直接拍死。另一位女子一驚,手中玉笛向著教主點來。教主看也不看,左手隨便一揮,一掌正中女子胸口,又是讓她立即斃命。血犼教主一下子殺了兩個女子,卻在原地獰笑著說道:“可惜,可惜,百花谷的弟子似乎都發(fā)育不佳,這兩個弟子臉袋看著還行,拍上去的手感卻是一個比一個生硬,都是下品?!?p> 云蟬聽在耳中,只覺得渾身發(fā)涼,心想這血犼教果然是邪派,要不是有百花谷谷主這個共同的敵人,這血犼教主怕是要和太吾打起來。
忽然,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笛聲。接著,更遠處有同樣的笛聲響起。笛聲交替相傳,漸漸遠去,驚起一大片飛鳥。卻聽界青門暗主在一旁怨道:“你那么快動手干什么?這下倒好,百花谷的人全知道有敵人來了!”
“怕什么?我們已經(jīng)和谷主動過手了,不殺這兩個弟子,讓她們告訴谷主,谷主早晚也要殺出來,反倒可能中了谷主的套。還不如搶占先機,一路殺過去了事!”說完,血犼教主拍了拍掌,只聽“嗖嗖嗖嗖”的連響一十二聲,共一十二個個身影落到教主身邊,皆是年幼的童子,目光呆滯不似活人。他們一個個赤裸上身,皮膚上印著無數(shù)鮮血顏色的斑紋。這十二人究竟是如何跟來,云蟬竟毫無所知。只聽血犼教主下令到:“分散下去!除了一個面貌古怪的老頭、一個拿著大劍的大漢和一個拿著白鞘劍的女子外,不管是百花谷弟子還是來治病的病人,見到就殺!今日就給我血染百花谷!”
十二個血童子接令,刷刷刷的四散而去。云蟬急道:“要是像這般殺戮,一定會激怒太吾一行,那時就更難讓他們幫我們了!”
血犼教主一聽,一腳把云蟬躥了出去:“你要找太吾就自己去找!他們到百花谷已經(jīng)有一個月,要是還沒發(fā)現(xiàn)谷主有問題,那就是蠢蛋!我的閻王鬼腳那是百花谷死的人越多就越厲害,難道還要為了那幾個蠢蛋能幫我們。削減我閻王鬼腳的威力不成!”說完,他自顧自的笑著向著谷內(nèi)殺去。
暗主見狀,一跺腳:“他一人,要是遇到谷主或是百花谷掌匣人,肯定會有損傷。我是非追上去不可了!云蟬,你就乘我們攪亂百花谷時去找你的菲兒吧!切記,你能不能說動太吾,決定了整個武林的安危!”言畢,不等云蟬回話,她就飛身向著血犼教教主的方向追了過去。
“太吾?!痹葡s將這兩個字重復(fù)了一邊,搖了搖投。喃喃的說道“這整個武林的安危,為何會因這兩個字而決定?百花谷是正派,谷主卻在做危及武林之事;血犼教和界青門是邪派,教主和暗主卻在為武林的安危奔波??裳獱杲讨鬟@行動,又真能說的上是‘正’么?谷主救了那么多人,又真能說的上是‘邪’么?就發(fā)生在我眼前的事情,卻依然正邪難分。可為何一提及太吾,所有人就都相信是正義的?那伏虞劍柄傳了多少代?傳了多少人?為何太吾竟能代代都不偏不倚的走著正道?這太吾,究竟是何物?”
云蟬望向天空,天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