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是我的
慕余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他自詡愛她,護她,可沒有一次他真的做到不顧一切的護著她,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推出去。
還是嘟囔著:“還給我。”
“睿王殿下,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專屬于你的物件,她有她的靈魂和抱負,只是為了你,甘愿做物件罷了。”
這番話對慕余的打擊不小,桃傾傾的每一次勇敢,他都辜負了。
赤里哈布接著道:“她已是我的王妃,還是皇上親自下得旨,王爺如今說什么還不還的,確實有些不厚道?!背嗬锕妓菩Ψ切?,揚長而去。
躲在甘蔗紫珠簾后的桃傾傾聽到慕余的這番話,確實沒有感動。
她還沒來得及出來,慕余就離開了。
她拉珠簾的手懸在半空中,不知何去何從,也許早就該聽師傅的話,不要做些無謂的夢,慕余是天之驕子,自己從未和他有過平等對話的權(quán)利。
赤里哈布又折進來:“桃姑娘,只有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跟我回南域吧?!?p> “我不會回去了,也請你不要在打我的主意,按我們鋮國的規(guī)矩,我從未做過你的妻子,咱們一別兩寬吧?!?p> 而她再也不會想著靠進太醫(yī)院來揚名了,她要像師傅一樣,去做個游方大夫。
他們執(zhí)掌著她的命運,這是最不需要的結(jié)局,師傅也好、木夫人也好,他們就是看透了這樣的本質(zhì),才毅然決然的離開的吧!
而像涂歸季等,永遠都看不穿,只會費盡心血往上爬,爭先恐后做權(quán)利游戲的螻蟻。
桃傾傾想著那些人,那些事,又可笑的覺得自己就是那些人,她也永遠看不穿自己的感情。
那夜她酩酊大醉后,鬼使神差的翻了桃府的墻,那怕那里早已是官家府邸,里面住著數(shù)不盡的大夫。
喝酒賭錢的幾桌,劃拳打鬧的幾桌,桃傾傾穿梭在這熱鬧中,恍若回到了當(dāng)年的桃府。
她步履不穩(wěn)的往梅苑去。
滿院子的酒肉醫(yī)者,她醉醺醺的狀態(tài)竟也不突兀。
梅苑,這個遠離桃府的院中,如今也是同樣的落寞,做了雜物房。
桃傾傾迷迷糊糊的爬到積滿灰千肌閣,點燃了蠟燭,抱著一壇子酒,倒在硌硬的雕花木床上。
那院外有一輪清冷的月。
恍惚中,又看見慕余飛身蹲在窗臺。
桃傾傾分不清鏡花水月,一把將他拉了過來:“阿睿,你是來送我的嗎?”
真實的觸感,桃傾傾正如一場大夢。
慕余覆唇而上。
兩人的身體糾纏在了一起,慕余手一揮,紅燭覆滅,帳帷落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二日醒來的桃傾傾身上披著慕余的斗篷,兩人赤裸相對,共同棲身在這唯一的衣衫下。
慕余呼吸正勻。
桃傾傾心里有鬼,這一場夢太不真實,她又使勁晃了晃自己,可身側(cè)之人就是他,羞紅了臉。
身上酸楚疲憊,沒有半分力氣,只得繼續(xù)裝睡。
慕余悠悠轉(zhuǎn)醒,單手撐著臉,側(cè)過身,一臉春光的盯著桃傾傾看。
半晌,終于有了動靜,他躡手躡腳的下床,穿好衣物,就這樣離開了。
桃傾傾捏著那件斗篷,更覺得無地自容,羞恥蔓延到眼眶,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他是完成自己的勝負欲了嗎?終于得到了自己。
這般屈辱的支配下,桃傾傾起身也穿好了衣物,將那斗篷折疊好,放在床上,隨即離開桃府,離開京都。
當(dāng)慕余滿心歡喜的帶著一個小食盒回到此處時,桃傾傾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那件斗篷。
他發(fā)瘋了似的在梅苑找,一股寒意籠上了心上,將那食盒用力的砸在地上。
緩緩?fù)鲁觯骸熬毘??!?p> 他迫切的想問她,為什么逃跑。
桃傾傾并未第一時間回練城,而是去了戰(zhàn)亂不斷的北疆。
她知道慕余會尋她,就像丟失了一只心愛的小貓小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