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驅使下,他還是鬼使神差留下了林安。
“易中海同志,那你先出去吧,讓他和我單獨聊聊?!?p> 看你能聊出什么花來。
一大爺臨走前,一臉愁容,內心不放心,千叮囑萬囑咐,警告傻柱別干蠢事,最后才依依不舍的走出辦公室。
砰!
大門被一大爺重新關上,這下整間屋子只留下楊廠長和林安兩人,他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互相打量起對方。
“現(xiàn)在可以了吧,說吧,你想和我單獨談什么?!?p> “楊廠長,我是想告訴你一聲,李副廠長想要害死你?!?p> “什么?!”
原本以為這小子礙于面子,不想在人多的時候,做一些丟臉的事,來求自己要一份工作。
結果沒想到一張嘴,嚇了自己一跳。
李副廠長想害自己,那可能嗎?
這小子一定是危言聳聽!
想到這,楊廠長用手背敲了敲桌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要知道,無辜誣陷領導,這可是大忌,那是要做大牢的,你如果現(xiàn)在離開,我當剛才你什么都沒說,但你還敢胡言亂語,我立馬叫保衛(wèi)處過來,送你進大牢。”
楊廠長面龐嚴峻,眉頭蹙起,一臉不豫的看著林安。
在他的心中,已經(jīng)把林安定義為破壞團結的邪惡分子。
林安沒走,他知道現(xiàn)在是最關鍵時刻,接下來每一句話,只要錯了一句,楊廠長都不會放過自己,一定通知保衛(wèi)處來抓人,關進大牢里。
“楊廠長,我哪敢騙你,這事還得從不久前說起,那時我還是第三軋鋼廠食堂大廚,后來不小心看到了……”
隨后,林安把自己在廚房里看到劉嵐和李副廠長偷情的事說了出來。
“……當時李副廠長趴在劉嵐旁邊,一個勁的說要整你下臺,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保衛(wèi)處陳科長,車間主任,還有七八個副主任,準備設計讓你進坑里,之后再把你趕走,自己當廠長,拿掉那個副字?!?p> 原本楊廠長沒有心情聽他的解釋,一大推事務都等著他審批,很想把他立即趕走,但聽著聽著,漸漸內心產生了一些變化,到最后他相信事情是真的。
因為他知道何雨柱這么個人,聽說是個燒川菜很出色的廚子,更相信他話里的李副廠長真的會說那幾句話,因為那些提到的主任都是他的人,自己也都認識,見過他們抱成一團,對自己的提議陽奉陰違,時刻與自己作對。
林安還在繼續(xù),楊廠長沒喊停,他打算一直說完為止。
“那李副廠長仗著自己副廠長的職位,對我進行打擊報復。
深怕有一天我會去告發(fā)他,所以我才會離開廚房。
如今家里揭不開鍋,我實在沒有辦法。
廚房又不敢回去,只想求個車間的活,否則也不會和您老全盤交代?!?p> 林安聲情并茂,慷慨陳詞,越講情緒越濃烈,整個辦公室都被一股悲憤的氣氛所籠罩。
楊廠長看著他眼眸含著淚花,一肚子委屈,活像個小媳婦受了婆家欺負,來找他這個娘家訴苦。
這入木三分的演技,徹底感染了楊廠長,使得他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也被李副廠長打壓,在轉念一想,最近的幾次內部會議,不就正在上演著嗎?
嘭!
楊廠長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豈有此理,我不去治他,他還敢蹬鼻子上臉,想要把我趕出第三軋鋼廠,做他的春秋大夢。
李副廠長作惡多端,欺男霸女,思想覺悟只顧利己,還亂搞男女關系。
要知道組織上三番五次警告?zhèn)€人作風問題,沒想到他還頂分作案,膽大包天。
這種人一日不除,我心一日不寧。
不行,我這就帶著你去找他對峙,看一看他有什么話好講?!?p> 楊廠長“砰”一聲站了起來,滿臉的怒氣,壓都壓不下,臨近失智的狀態(tài)。
林安一看這情況,連連擺手,語氣焦急的說道。
“楊廠長,別別別,你去了不但扒不了他的皮,反倒還惹得一身騷。
你想想,僅憑我一人之言,李副廠長一定矢口否認,到時候怎么可能把他拉下馬?
那劉嵐也一定打死不會承認他們有一腿,這事得一步一步來,從長計議?!?p> 楊廠長被這么一說,內心不由一想:對啊,我雖然相信李副廠長會說整死自己的話,但亂搞男女關系這事太大,沒有真憑實據(jù)也不能全信???
“何雨柱同志,你這么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你說你看到李副廠長和劉嵐亂搞男女關系,你有什么證據(jù)嗎?僅憑你一人之言,我拿什么相信你?”
只見楊廠長重新坐回椅子上,整個身體往后倒,仰著頭看著何雨柱,臉上面無表情。
剛才受這小子情緒感染,頭腦一熱,失去了往日里的沉穩(wěn),都怪這些天受的氣太多,精神狀態(tài)都變得不穩(wěn)定,被人一點就著,差點掉進坑里。
要真的去找李副廠長對峙,反倒是給他送上聽信讒言的把柄。
“楊廠長,確實我拿不出有利的鐵證,再加上當時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也沒有別的旁證,但我相信,這些并不是重點。”
林安停頓了會,等待楊廠長詢問。
“哦?那你說,什么才是重點?”
“沒有李副廠長才是重點,楊廠長實實在在把控整個鋼鐵廠才是重點,整個廠上上下下齊心協(xié)力勇創(chuàng)新績才是重點,讓國家繁榮昌盛經(jīng)濟強大才是真正的重點?!?p> 林安每說一句,字字如子彈一樣迸射出火花,慷鏘有力,聽了令人熱血沸騰。
楊廠長作為一個心有抱負,正直公正的有為中年,自然想到了組織里的原則,一切都是為了人民。
而他來這里也正是想著干出一番業(yè)績,讓自己真正無愧于心。
何雨柱的這些話,雖然有夸張的意思,畢竟李副廠長一個人怎么可能影響整個國家的崛起,那是大勢不可阻,但楊廠長偏偏就愛聽何雨柱說這些,因為每一句都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只聽林安繼續(xù)說道。
“李副廠長是咱們第三軋鋼廠最大的蛀蟲,是人民的敵人,這種人一日不除,軋鋼廠就一日不得安寧,所以李副廠長是不是亂搞男女關系不重要,他本身存在軋鋼廠就是一個錯誤,我們要消除錯誤,改斜歸正,讓軋鋼廠蒸蒸日上。”
啪啪啪……
楊廠長站了起來激動的鼓掌。
“好!說的很好!何雨柱同志,沒想到你不僅是一個廚師,更是一個胸懷大志的有為青年!你去干廚師委屈你了,你就應該來當我的助手,幫助我一起整頓整個軋鋼廠?!?p> 林安一聽這話,內心一喜,沒想到楊廠長反應這么大,看來自己沒有白說話。
不過竟然叫自己去當秘書,那實在危險,連忙擺手說道。
“楊廠長,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子沒文化,書都沒讀幾天,哪有本事做您的助手,我只想求你給我一份學徒的工作,讓我能在車間里站穩(wěn)腳跟,不怕被人穿小鞋?!?p> 楊廠長剛才也是一時興起,隨口一說。
真要安排何雨柱當自己的秘書,鐵定不符合規(guī)矩。
上報之后一定會被駁斥,更會讓自己處于一個不利的情況,讓李副廠長抓到不小的把柄。
一頂任人唯親的大帽就會蓋下來。
“你說的對,確實是我欠考慮了,不過安排你跟著易中海同志學鉗工,我總感覺有點大材小用,不如你暫時先學著,等我回去想想,到時候在替你安排安排。”
林安笑容滿面,連連道好。
“楊廠長,要是沒事,我就回去了,您老有事隨時叫我,我一定隨叫隨到?!?p> “你先去,我隨后叫陳秘書去通知一下車間主任,不過這工資恐怕只能按照最低的十七塊八角四分來給了,畢竟學徒就這么點,比不上正式員工的二十五塊七角。”
林安一聽,嘴里直呼,“應該的,應該的,符合規(guī)章制度就行,這點錢夠我一個人吃喝了,再多,我拿著也不踏實。”
“那行,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