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蔣瑯震驚不已。
與鐘離國勾結(jié)的人竟然是璃王,堂堂一國王爺?shù)降资怯卸嘞氩婚_,才會與敵國串通一氣。
真是難以置信!
“表面上看就是璃王沒錯?!笔Y青若有所思說道,不知沈天離是否已詢問過寧平公主。
“表面上?”蔣瑯還沒來得及消化璃王就是那個通敵叛國的人,結(jié)果卻還另有乾坤。
“嗯,幕后黑手還沒找著,不知他以什么樣的身份,藏身在臨安城中,其它的也不便與你細說,這件事情你一個人知曉就行了?!笔Y青肅聲叮囑。
蔣瑯點頭保證,“四弟放心,出了這道門,我什么也不知道?!?p> “大伯出事的那一日,我仔細的調(diào)查了一番,那日去過大伯書房的,除去原本在院子里值守的侍衛(wèi),就只有四人。
值守的幾名侍衛(wèi)經(jīng)過牢房殘酷的用刑都沒有背叛大伯,我也在暗處觀察了他們一段時間,他們幾個的可能性非常小?!?p> 蔣瑯頓了頓,看向蔣青,神色有些擔憂,接下來他要說出的真相,對四弟太殘忍了些。
蔣青幽深的眸子,像是淬滿了冰渣,寒冷懾人,示意蔣瑯繼續(xù)說下去。
“剩下的四個人,分別是大伯母,二妹,三弟以及二妹夫?!笔Y瑯沒有說下去。
從大伯書房里搜查出來的那封鐘離國塵王的信件,會是誰放進去的,不是一目了然嗎?
大伯母,二妹,三弟完全可以排除,陳正松這個蔣府的女婿才是把蔣府打入深淵的罪魁禍首。
“這件事你還告訴過誰?”蔣青問。
“怕這個事實摧毀掉大家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對我父親都沒有提起過?!备械挠H人知曉這個真相后,不知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是人都會受不了,這種被自家人背后插刀的事情,何況項上人頭差點就沒有保住。
“嗯,你做得對,等陳正松落到生不如死的境況時,再讓他們知曉也是一樣的?!?p> 仇人落到了凄慘的下場,積攢在胸口的憤怒才能得以傾瀉,那時才解恨??!
聞言,蔣瑯一愣,看來四弟已經(jīng)打算要對陳正松下手了,可是二妹怎么辦?既然要對陳正松下手,二妹咋還不回府呢?
蔣瑯雖有一肚子的疑問,見蔣青沒有要與他多說的意思,只能告別悻悻地離去。
蔣青捏緊拳頭,咬緊牙根,悔恨交加,恨不得立即跑去把陳正松了結(jié)。
今日蔣媛忍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強撐著把她發(fā)現(xiàn)父親書房里的那封信件就是陳正松放進去的。
蔣媛才徹底明白,阿姐為何會拒絕向三師兄求助,她把父親的死,蔣府的災(zāi)禍都看成是她的過錯,她要以死來謝罪。
他可憐的阿姐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受害者呀!她非得把這一切都背負到自己身上去,把自己傷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咚咚咚,輕輕的叩門聲響起。
蔣青微微皺眉,蔣瑯去而復(fù)返?
蔣青抬步走到門邊,取下門閂,打開門,劈頭蓋臉道:“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明天再說嗎?
在看清楚倚在門框上的人后,聲音戛然而止。
“你,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明天再說嗎?蔣青想說出口的還是那句沒說完的話。
“不請我進屋嗎?”沈天離邪魅一笑。
站直身子,抬腿邁過門檻,往蔣青身上撲。
蔣青來不及呵斥,連忙側(cè)身,避開了沈天離的流氓行徑。
大晚上的往姑娘身上撲,存的是什么心思啊?
沈天離沒能如愿把佳人撲倒,退而求其次,轉(zhuǎn)身把門給合上,還上了閂。動作坦然又嫻熟,猶如在關(guān)自家的門。
沈天離在家睡覺才沒有上門閂的習(xí)慣,他一個大男子在家睡覺上啥門閂,不像蔣青要謹防死守女兒身這個秘密。
不管在哪兒睡覺都要上門閂。
蔣青目瞪口呆地看著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人,這人也太不要臉了吧,半夜三更硬闖女子閨房。
“我竟然不知道阿蓮與蔣瑯感情深厚啊,兩人在書房里待得的時間也太長了吧?!鄙蛱祀x傻不溜秋的說道。
蔣青一聽,氣不打一出來,原來你早就來了。
蔣瑯走后,我還在書房待了一段時間啊,可你為何偏要等我回臥房準備睡覺時,才現(xiàn)身呢?
居心不良!
看你關(guān)門上閂的架勢,今晚難道是要蹭上我一半的床榻?
蔣青摒棄掉腦子里的胡思亂想,直接問:“從寧平公主那里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嗎?”
沈天離起先搖頭,過后有點頭。
蔣青心道:你有腦膜炎??!這么一個簡單的問題,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二十多年來,我母親對他的境況一無所知,知曉他如今就在臨安城,母親非常驚訝,有些不敢相信?!鄙蛱祀x收斂起懶散的神色,認真地與蔣青說起正事。
蔣青凝目,二十多年前,周宏曾是臨安城有名的品學(xué)兼優(yōu)的風(fēng)流才子,加上又是當朝丞相的嫡長孫,認識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數(shù)。
雖說已改朝換代,物是人非,但是不管是朝廷上還是臨安城百姓,肯定還是有人認識他的。
他能藏身在臨安城,肯定是徹徹底底的改頭換面,就算是他站在熟人的面前,都不能輕易被識破。
“不過,還是從母親那里知曉了周宏不少的往事?!?p> 周宏原本應(yīng)該是一個死了的人,周丞相一家被砍頭時,他也在其中。
周丞相一家出事,被新朝的御林軍抓捕時,周宏正與寧平公主在一起,躲過了被抓捕下獄。
第二日周宏才得知全家男女老少都已下大獄,并且翌日就要拉到刑場砍頭。
周宏憤然要與家人同生共死,絕不茍活于世。
寧平公主一棒子把憤慨魔障了的周宏敲暈,親自把他送出城外,雇了一輛馬車,給足銀錢,吩咐車夫把周宏送走,越遠越好。
回城后,寧平公主從死囚里挑出一個人,代替了周宏被抓捕歸案,至此周丞相一家全部落網(wǎng),先皇即刻下令行刑。
寧平公主以為這件事情會一直爛在肚子里,沒成想二十多年后,被自己的兒子追問出來。
若是她的皇兄知曉真相后,不知會怎么處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