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煞拿著沈天離給他的畫軸,輕而易舉的離開塵王府。
在塵王府外與廖慶會合,一直等著子畫出來。
子畫出來后,三人一刻也沒有停留,直往城門口奔去。
出城后,子畫留下等待沈天離,子煞與廖慶立馬起程回臨瀾國。
廖慶身上的信件關(guān)乎蔣青一家老少的性命,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沈天離一早就暗地里吩咐子煞護送廖慶回臨瀾國。
子煞與廖慶走的是碎雨關(guān)那條入境的路,到達風洛城時,遇見了正要去鐘離國找蔣青的廖升。
既然有廖升在廖慶身邊保駕護航,子煞決定返回去接應(yīng)公子。
子煞知曉沈天離他們不會走碎雨關(guān)那條路,他直接從永州碧江這邊入鐘離國。
他原以為會在路上直接遇上沈天離一行人,誰知到了鐘離國境內(nèi),快馬走了兩日還沒有與沈天離一行人相遇。
子煞大致盤算了一下,正常情況下,這會兒他與公子怎么樣也應(yīng)該碰面了。
子煞發(fā)出信號,不一會兒,一名死士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主子在哪?”子煞問。
“屬下正在找主子?!?p> “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會不知曉主子的下落。”
死士言簡意賅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
此時子煞心中可是焦急萬分,子墨子畫受了重傷,公子又不知身在何處。
“受傷的兩人如今在何處?”,子煞急切問。
不知子墨子畫傷得有多重,他得去看一眼才放心。
“就在附近。”
山林中破舊的茅屋,經(jīng)過昨日那場暴雨,已是風雨飄搖,搖搖入墜。
子墨、子畫并排躺在干草鋪就的石床上,昏迷不醒。
子煞伸出兩指,搭上子畫的手腕,閉目靜聽,脈象微弱而且紊亂。
子墨的脈象也沒好到哪兒去,兩人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加上失血過多,才導(dǎo)致一直昏睡。
兩人身上的外傷都已處理妥當,處理外傷是死士的必備技能。
子煞拿出隨身攜帶的小藥瓶,倒出兩粒藥丸,喂給子墨子畫吃下。
上好的治內(nèi)傷的藥丸,是公子給他在路上備用的,沒想到正好派上用場。
二人吃下了藥丸,要不了多久應(yīng)該就會醒來,但二人并不能立即趕路,肯定要在此地養(yǎng)幾日傷。
留下兩個人在這里照顧昏迷不醒的二人,子煞立馬就領(lǐng)著人去找沈天離。
由于下了一場暴雨,找到沈天離留下來的線索,死士花去了不少時間。
不過,在子煞看望子墨子畫的時候,他們也順利找到了沈天離留下的線索。
當他們趕到沈天離所在之地時,一場廝殺正要上演。
沈天離受傷,子煞心里一直在不停發(fā)地責備自己。
他們這么多人連主子都沒有保護好,要他們有何用?
沈天離身上有三處傷口,腿上,背上,腰上,兩天過去,三處傷口恢復(fù)得都不是很好,尤其腰上的那道長長的劍傷。
好在三處傷口都沒有感染化膿。
進客棧時,沈天離不知怎么踉蹌了幾步,扯動了腰上的傷口,血又流了出來。
“你的傷口又裂開了,我?guī)湍惆幌掳伞!笔Y青早就注意到了沈天離衣衫上浸濕的血跡,一進房間,連忙說道。
楚瀾正要擄袖子替小師弟分憂解難,卻被子煞一把拽了出去。
“喂,你拽我出來干嘛,我還要幫你的主子包扎呢?!背懸欢亲託?,對著子煞大聲嚷道。
什么樣人啊,一聲不吭就把他拽出屋來。
“那不是你的房間?!弊由妨x正言辭道。
“我知道啊,是小師弟的房間,可是你家主子不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嗎,不行,得把你家主子也拉出屋來。”說罷,楚瀾就要轉(zhuǎn)身往回走。
子煞手臂一抬,放在了楚瀾的肩膀上,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走,咱兩喝酒去!”子煞一改平日冷酷形象,跟楚瀾熱絡(luò)起來。
因著沈天離的原因,楚瀾連帶看子煞也是哪兒都不順眼的,更何況平常子煞總是面無表情板著一張臉,沉默寡言,楚瀾好像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
子煞一反常態(tài)的熱情,讓楚瀾一時都反應(yīng)不過來,愣了半響,才愣愣道:“喝~酒?喝酒~好啊?!?p> 為了能盡快與小師弟相見,這段時日,他都沒有沾過一滴酒。
生怕喝酒誤事,沒能追上小師弟。
若是小師弟有個三長兩短,那就追悔莫及!
酒逢知己千杯少,找到了能與他喝酒的人,楚瀾心里不由自主的歡快起來。
屋里的小師弟自然就暫時地給拋到九霄云外去嘍。
蔣青輕輕解開沈天離腰上,讓子煞包得跟粽子一樣的布條,一圈一圈繞開,從右手遞到左手,總要環(huán)著沈天離的身子一下。
沈天離便能清晰的聞到身后傳來的淡淡清香,極好聞,極安心,俊朗的臉映著燭光微微羞紅。
“會有點疼,你忍忍?!?p> 傷口真是極深極長,那一劍本是要刺的,劍尖已經(jīng)送去了一寸,再跌倒時的斜著一拉,斜斜劃破的皮膚又有兩寸長短。
紅肉翻出,在跳動的火光下看著猙獰恐怖。
蔣青拿起桌上的酒壺,倒在傷口上,新流出來的血混著酒滴落在地板上。
沈天離咬咬牙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蔣青擦干酒水倒上藥粉,細細鋪勻,再包好布條輕輕扎緊。
從子煞拽著楚瀾出去那一刻起,蔣青就覺得屋里的氣氛有些許曖昧。
這會包扎完畢,蔣青又有些許尷尬。
山洞里挑明他的女子身份后,這還是他們二人第一次單獨相處。
對于沈天離十余年前就知曉他是女子身份這件事情,他沒有那么快釋懷,也沒有那么快適應(yīng)。
總之,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如今他還做不到像以前一樣在沈天離面前談笑風生,瀟灑自如。
沈天離見蔣青手腳有些無助,都不知往哪兒放,臉上泛起了笑容。
換做以前他們二人單獨在一起時,蔣青絕對不會局促不安。
蔣青之所以在他面前會有如此不自在的表現(xiàn),因為在他的面前,蔣青正在習慣自己的女子身份。
沈天離眼眸里亮起了星光,美好的未來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