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天離可沒有那么好忽悠,楚巍激動的言行,明顯是被蔣青制止了,他還看見了蔣青微微的搖了一下頭。
既然蔣青不愿意說出他們認(rèn)識的那個人,他也不會去追問。
傅時鶯眸光呆滯瞧著馬背上的狀元郎,就一眼這個男人就落到了她的心坎上,一眼萬年。
她看過那么多的美男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她的心砰砰地跳個不停,想跑到這個人的懷中,想要他的眸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想得到他的疼愛憐惜,想感受到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身子。
傅時鶯眨巴眨巴眼眸,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她的眼眸里任然只看得見他一個,歡呼聲,笑語聲,熱鬧的氣氛,她全感受不到,只看得見那張冷冰冰的臉。
她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郡主,狀元郎都走了,你還傻站在窗口看什么呢?”劉強被謝嘯幾人推出來,出聲提醒一直愣愣地站在窗口邊的傅時鶯。
傅時鶯半響才收回神識,輕聲笑道:“自然是狀元郎的絕世容貌將我的魂魄勾走了?!?p> 榮敏郡主的魂魄被美人勾走,不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嗎?
劉強一聽,懨懨道:“人比人氣死人,老天爺一點也不公平,給了狀元郎絕佳容貌,還要給他聰明的頭腦,也不分一點給我們。”
劉強伏在謝嘯的肩頭,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其實你也不差?!备禃r鶯難得做個暖心寶寶,稱贊劉強一回。
“真的?”時常被傅時鶯荼毒的劉強,瞬間滿血復(fù)活,神采奕奕。
“好了,咱們回去吧,都打攪皇叔,表叔他們那么長時間了?!备禃r鶯又懂事了一回。
眾人都不可思議地盯著傅時鶯,郡主你吃錯藥了,咋就變得這么懂事了呢?
傅時鶯帶著她一摞的跟班撤走后,蔣青幾人繼續(xù)在廂房喝茶閑聊,楚巍心不在焉,明顯有點坐不住,蔣青只得找一個借口,帶著楚巍開溜。
鬧哄哄的廂房里,最后只剩下傅小七與沈天離二人。
傅小七唉聲嘆氣,好不容易聚一回,還沒去喝酒逛青樓呢,就散伙了。
“父皇如果沒有給蔣青安排官職就好了?!蹦撬麄?nèi)硕歼€是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天天以上學(xué)為由混在一起。
“你也可以跟你父皇要一個官職啊?!鄙蛱祀x不咸不淡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傅小七驚呼起來:“饒了我吧,我可是要活長命百歲的?!彼绻蚋富室俾?,參與朝政,哪里還有現(xiàn)在的悠閑日子過,一不小心就會把命弄丟的,還是做一個閑散的皇子穩(wěn)妥。
......
“師弟,二師兄怎么會去考狀元呢?”回到康平侯府,一進(jìn)屋子,楚巍就忙不迭問,心中一直憋著這個問題,有外人在場又不能問出來,都快將他憋死了。
有沒有答案不重要,得讓他問出來啊。
蔣青嘆息一聲,三師兄,我又不是二師兄肚里的蛔蟲,怎會知曉他為何要去考狀元呢?
不等蔣青回話,楚巍接著發(fā)問:“師弟適才為何要阻止我喊二師兄?”他的大嗓門一喊,二師兄準(zhǔn)能看見他們,他們師兄弟好久沒見面啦。
蔣青沉思片刻,正色道:“二師兄來臨安城都不曾來找咱們,或許是不想讓人知曉咱們和他的關(guān)系。”
“為何二師兄不來找咱們呢?為何要隱瞞他跟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呢?”楚巍心中的疑惑更加,二師兄比他們先下山一年多,到如今他們已有兩年多沒有見面,二師兄難道不想他們?
楚巍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楚巖意欲為何。
“以后在外面遇見二師兄就裝作不認(rèn)識吧。”蔣青輕聲叮囑。
楚巍點頭,“嗯?!背‰m不解為何要與二師兄裝作互不相識,但聽小師弟說的準(zhǔn)沒錯。
蔣青要虎子準(zhǔn)備兩份禮物,送出給二房的蔣瑯,蔣琦。蔣瑯可謂是一鳴驚人,會試成績十五名,殿試又提升了三個名次,上升到十二名。
眾人認(rèn)為蔣瑯會試能考進(jìn)十五名,運氣成分居多,因為以他平常展現(xiàn)出的實力,能考進(jìn)前三十就算運氣不錯了,可如果單單是靠運氣話,殿試他的名次肯定會大幅度下跌。
然而,蔣瑯殿試名次沒降反而還提升了三個名次,此時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蔣瑯是個有真才實學(xué)的人,只是平常十分低調(diào),不被司業(yè)同窗們知曉而已。
不像那個陳正松,平時在國子監(jiān)的調(diào)子唱得那么高,只差沒在臉上寫幾個大字,你們都不如我。會試是十七名,殿試落到了二十五名。
吃瓜群眾都覺得沒眼看了,更何況國子監(jiān)的司業(yè)和監(jiān)生們。
陳正松光榮的成為國子監(jiān)司業(yè)教導(dǎo)監(jiān)生們的反面教材。
蔣琦殿試也提升了幾個名次,一百零六名,雖然連前一百都沒進(jìn),蔣琦卻對自己的成績滿意極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蔣琦對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心中有數(shù)。
康平侯府一下子出了兩名進(jìn)士,闔府慶賀。
康平侯府到處喜氣洋洋,歡歌笑語,就連蔣老夫人不茍言笑的臉上都泛起了笑容。
三年后,要不他也去考個狀元試一試,蔣青眼珠子動了動。
......
殿試過后,陳府一片死氣沉沉,下人走路都盡量避免發(fā)出聲音,更不敢大聲說話,生怕一不小心讓主人抓到錯處,受到嚴(yán)厲的懲罰。
書房里,陳老爺沉著一張臉,陰冷的眸光盯著陳正松,原以為給予厚望的長子,這次能讓他揚眉吐氣一回,他們陳家太需要有才能的后輩來支撐門面了。
可誰能想到長子卻是個華而不實的人,一直在世人面前極力地表現(xiàn)自己,卻不清楚自己的斤兩。
他老眼昏花,竟然也讓長子給蒙騙了,陳家在臨安城權(quán)貴圈里所剩無幾的面子都讓他給丟光了。
唉,原先以為長子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他也曾到處沾沾自喜過,如今這張老臉可往哪放啊。
“事已至此,為父也懶得教訓(xùn)你,今后對你媳婦上心點,陳家還要仰仗你岳父康平侯?!标惱蠣斃渎暤?。
陳正松垂眸應(yīng)聲:“兒子知曉,定會好好待媛媛?!?p> 陳老爺看著低著頭杵在他面前的陳正松,連忙擺手,“回去吧?!毖鄄灰姙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