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國歷天元三四年初
二月的風(fēng)微微的是有帶些寒意,太陽倒也不是那么的大,卻也照的湖面波光粼粼,湖畔的才冒新芽柳葉被風(fēng)吹得亂轉(zhuǎn),胡亂打在了湖邊過路的轎輦的華蓋上。
風(fēng)輕輕的吹開了轎簾,里面坐著的姑娘好奇的探出頭來,她看了一會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沉思的姑娘問道:“白妍姐姐,這里就是策安城嗎?好繁華啊,這一點都不像你說的那些有常年征戰(zhàn)的模樣。”
說話那姑娘不是旁人,她身份尊貴是北淵國第一位被冊封的郡主。
換國之際新冊封的,名號:昭仁。
這本也是在策安被賜了府邸的,現(xiàn)今也是快建好了來京,其實郡主本沒有這項賞賜奈何上頭有人硬要給,所以這工期錢款什么的就是慢了點,現(xiàn)今還沒蓋好。
所以她來了策安只能屈居旁人家。雖說其是襄陽城城主沈林的嫡出女兒,隨父姓沈名靜姝單字懿,其名靜姝之意,譽為隨歲月靜好,姝善恒德其身。這懿字更是不用說了,沈林取這名字的意思也是想將女兒培養(yǎng)的琴棋書畫才情俱全,只奈何這姑娘生下來時便是體弱,雖說有才但也是壓不住這么好的字。
那個叫白妍的姑娘,她身穿淡綠色羅衣,頸中掛著一串明珠,她臉色白潤眉目間透著一股淡淡的幽情,一雙似喜非喜的丹鳳眼微眨,這便是孤竹云夢澤白氏的家主,也是一手接管沈靜姝病情的人,當然這也是攝政王親自指命的,不然也沒人敢命令白氏的家主。
沈靜姝是第一次進國都,所以看著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那幅好奇的樣子像極了劉姥姥進大觀園時的模樣,只不過見過些世面,沒有鄉(xiāng)下婦人那般子滑稽罷了,僅是有點規(guī)矩難以契合。但她邊上的那個叫做白妍的女子興致倒是不高,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不再應(yīng)答。
轎內(nèi)的安靜一時間沈靜姝倒是顯得有些如坐針氈,氣氛也是降到了冰點,于是那不安分的小手便又伸向了無辜的簾幔。這次掀起簾子外邊不再是繁榮的街頭,沈韻錦見著這地方高墻影森直覺得地方兆頭不太好,實她不知走的是小路,過路的地方大抵都是那些官宦人家的后宅地,一般老嬤嬤就會在這后面漿洗自己的衣物,拾掇自己的事情。而沈靜姝倒覺得這里像是她家鄉(xiāng)城里的市井之地,那些府上的老婦人們掐著腰洗著菜的模樣讓她覺得有點新奇,又覺得有失女子風(fēng)范。
不一會這地方便是過去了,再走就到了城中心,一條朱雀街貫通城中到北面的城門口的主道路,沈靜姝不大理解這地方,還以為這官院后面走完還是繼續(xù)走這樣的小路,一時間簾子就是忘記放了下來,看見了人她這才急忙放下簾子。
奈何這歪頭眼尖的人都已然是看見了,畢竟她身上穿的一身哪怕是座在轎子里都晃眼的很。
沈靜姝身上穿的是特定紫云朝服,和普通的公主服飾相比自也是華貴更勝一籌,頭上頂著一用金事件編成的禮冠,明眼的巧匠細看就明了其編制過程。那珠翟約摸有五箇珠鳳,整體上珠牡丹開也是有頭二箇,上面珠半開三箇,翠云用了約摸二十四片翠牡丹葉一共十八片,翠口玉圈一副,上帶的金寶鈿花八箇,金翟亦是有兩箇,最后便是口銜的珠結(jié)兩箇。
這些的物件花樣,用的都是翠羽毛和頂好的珍珠,這樣看著才會有那些珠光寶氣的感覺,戴著也才會覺著明艷動人。
一旁的百姓看到了這依仗,都不得竊竊私語開始猜測起這位權(quán)貴的身份。
一旁的商賈富豪也都紛紛議論:“尋思是哪里的郡主進京了呢?怎么沒見過呢?”
那買賣珠寶的婦人見了也都是紛紛講了起來:“對撒,光是這冠...不得了嘞,五條鳳嘞,都快趕上以前的皇后儀仗嘞。”
一旁的店鋪管事娘聽到自家長工這么說,突然恍然大悟:“奧奧,你這么一說我倒是響起來了耶,當初濮濼皇后也不過才是九龍九鳳冠撒,這五鳳的郡主有的一拼嘞,該不會就是預(yù)定做未來的太子妃?”
“胡說什么,這當今皇帝哪里有子嗣,只有個倒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