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輝喘著粗氣,倚靠在墻邊。
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清晨,陽光是否照射在大地,姜輝根本不知道。
他的目光只鎖定在他曾經(jīng)的隊員,好友與。。。初戀,身上。
白小檸吐著信子,身上披著琥珀一樣的鱗片。
嗬。。。
姜輝深深吸了一口氣,扛起自己的大刀,欺身而上。
眼看就要結(jié)束這最后的漫長的夜晚。。。
然而,一張鬼牌突兀地出現(xiàn)在他攻擊的路徑上。
四張撲克全部被“焚毀”的最后,虛無弄臣的本命牌才堪堪出現(xiàn)。
一只鬼手從牌中躥出,將姜輝捅了個對穿。
姜輝無力地跌倒在地面上。
在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沒有看到。
而后,鬼牌,連同怪物的尸首,橫流的血液,凌亂的抓痕,一并消彌于虛無之中。
一切清零。
于虛無而言,一切實體皆為虛妄。
包括瘋狂,復仇與無意義。
在虛無主義之前,思想是不斷糾錯,前人被后人不斷“打敗”或“同化”的過程,然而虛無主義與不可知論卻是被自己擊敗的。
后來人們也發(fā)現(xiàn),所有純粹或不純粹的形而上學,都無法達到“人們想要的境界”,它們都無法自證——或是避免走向獨斷。
2
4
6
時間好似凝滯。
“不!”
剎那間,白小檸似乎恢復了清明,蛇身驟散,幾乎同時,蘇城堡壘內(nèi)的那四尊力速攻防4A的石像也突然化為了齏粉。
李清涵完全沒有勝利的感覺,她默默地抬起頭,手撫在胸口處。
張捷面前的冰晶消失不見,周婭的攻擊也沒了下文。
袁林敏從昏迷中蘇醒,只看見陳天一個人神色凝重地擦拭著手中的武器。
“我,我都干了些什么。。?!?p> 她一襲白衣,從空中落下,踏到松軟的血肉鋪就的地毯上,扶住輕飄飄的姜輝。
她的衣服上沾了些蛇神形態(tài)的琥珀,她的臉頰上留下劍士形態(tài)的淚痕,然而她還是這樣的純潔無暇,猶如在彼岸花叢中盛放的白牡丹。
他的臉上沾滿血污,衣服破破爛爛,四肢無處安放,頭部和臀部之間只剩下一點爛肉——作為他的本體,“必死無疑”。
“咳咳,居然下,下這么重的手嗎。。。?”姜輝朝老友笑了笑,露出一絲看似苦澀的笑容。
“還逞強!處理,處理傷口。。?!卑仔幮娜绲督g,把手放在姜輝的身上——然而她發(fā)現(xiàn)姜輝已經(jīng)沒有多少身體了。
姜輝的聲音氣若游絲:“對不起。。。那個冬天逃亡時。。。我就。。。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jīng)。。。不能,不能做人了。。。我只能。。。和,和你分開。。。”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白小檸跪坐在姜輝的身邊,眼前男子的臉龐逐漸和記憶中的那個少年重合。不知覺間,白小檸腦海中又浮現(xiàn)她的妹妹的身影,浮現(xiàn)出她的。。。父親。
異變的種子在“一開始”就埋下,而異變的契機,果然還是在被毀滅的黑森林中。
屠龍者終成惡龍。
“你在。。。要幸福!沒了我。。。也要幸福!。。。要活得好好的。。。還好,我們沒有,婚約。。。那樣豈不是,耽誤你,一輩子。。。曾經(jīng)有一份愛情擺。。。我沒有珍惜。。。檸!你帶爺走吧!沒有你我怎么。。。檸?。。⊙ā h飄~北風蕭蕭~。。?!苯x已經(jīng)開始說胡話了。
“啪嗒”
“……”姜輝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濕潤了起來。
白小檸抑制不住自己眼眶里的淚水,任憑晶瑩的珍珠灑落在少年的臉上。
“別哭啊,哭了,臉就難看了?!苯x結(jié)結(jié)巴巴,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你,你要。。?!卑仔幱檬謷咧约旱哪?,她好像已經(jīng)感覺不到姜輝的氣息了。
“現(xiàn)在,你原諒我了嗎?”
“為什么一只ALEPH要守護人類?笑死,你以為我在守護?這叫高級統(tǒng)治。。。好吧好吧,就是有趣啦~”
“但要問為什么姜輝要守護人民。。。也許是因為隊長,也許是因為充實感與自我價值實現(xiàn),也許只是因為。。。有人需要守護吧?!?p>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我只是,我也許只是在,耍脾氣。。。嗯?”
白小檸察覺到了異樣。
姜輝的“身體”癱軟下去,逐漸化成一只一無所有——姜輝的分體,即一開始關在收容單元內(nèi)的那只。而頭顱則開始從脖頸處向下不斷增生,骨骼,血管,淋巴,神經(jīng),肌肉,皮膚,無數(shù)全能型細胞各司其職,分化為各種專能型細胞。很快,一個全新的裸男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啊,啊啊,啊啊?。∧憬o我穿好衣服?。 ?p> “唔,其實我一直很疑惑為什么你變回來后身上居然還帶著鱗片呢。。。有趣?!?p> “聽人話啊死變態(tài)!把我的感動還給我啊!”
幾個“狗狗”馱著一件完好的衣物循聲而來。
白小檸滿臉通紅,姜輝則面無表情地穿好衣裳。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尷尬之中。
最后還是白小檸喘著粗氣問:“為什么。。?!?p> “笑死,一無所有靠一滴血液就可以抽出一只哈士奇來,滴血重生難道不是小說主角的標配嗎?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還有人不知道滴血重生是主角標配吧。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哦?!?p> “呯!”
突然,大門被狠狠地撞開,陳天周婭李清涵等人沖了進來。
血肉,鮮紅,陌生的男子,角落里徹底壞掉的機器,被隨意拋在地上的就剩一張皮的“雷恩”。
“這個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張捷
所有人面面相覷。
白小檸看向姜輝,很顯然,她現(xiàn)在多半是沒法站著離開這里了——可能還包括某位首領。
“嘻嘻,不要以為只有你有“鬼牌”哦。。。雖然我猜之前那一下應該是。。。所以我才故意打出那一槍。。。唉,接下來就又要等三年了。。?!苯x走到白小檸身邊,把聲音壓的很低。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周婭問。
“如果有一種完全沒有任何癥狀,免疫難以清除,可以模擬“檢測受體”的病毒,可以順著所有生物傳播,猜猜它只花多久就可以感染全世界?”姜輝自顧自地說。
“好的,開始吧,有趣的新征程。。?!?p> 姜輝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沉默。
“呃唔。。。你們站在這兒干嘛?”姜輝問道。
“啊對,后勤,后勤快來??!”陳天突然叫了起來。
“你們忘了?昨晚四個抑制物【罪孽獸像】闖了進來。。。”
“啊對,我們要優(yōu)先保障姜首領和白秘書的安全,可是——對不起,我們來遲了!”
“沒事,沒事。。?!?p> ¥¥¥¥¥¥¥¥¥¥¥¥
閱星抑制部。
“現(xiàn)在進行。。。羅城的乙級抑制物管理相關會議?!豹{子面具最先發(fā)言。
“我能問一下剛剛。。。”許連江舉起了手。
“唔,四個甲級抑制物?確實很有威脅性。。。之后讓姜首領提交一份蘇城研究報告就行——有什么問題嗎?繼續(xù)我們的會議。。?!?p>
匣里化石君
后面還有一篇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