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學(xué)那些,簡直就是糟蹋天分!
可惜玄棺不吃書,不然的話早些年說不定能屯下來一些……
玄棺悶聲道:“等以后看到合適的功法,我就把它搶過來送給你!”
帝傾君玩笑道:“怎么?嫌我弱?”
問到自己是不是很弱的時候,帝傾君眼中的笑意突然消失。
玄棺欲言又止,它不是那個意思。
她繼續(xù)道:“說實(shí)話玄棺,我現(xiàn)在還有以前的多少成實(shí)力?我的敵人是不是很強(qiáng)?”
玄棺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問:“不夸張的說法?”
它接著道:“那可能……千分之一都多了,萬分之一吧!你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大概有你以前的萬分之一那么多。”
這還只是它的不準(zhǔn)確預(yù)估。
至于敵人嘛……也強(qiáng),而且有件事它一直沒說。
它游走在外這些年也一直留意著仙門的消息,外面的人管他們那個世界叫做上仙界。
乃是三大禁忌世界之一。
天道烙印攜帶者不得入內(nèi),否則必遭誅殺!
這件事頗為復(fù)雜,它之前也從未聽人說起過。
似乎涉及到另一個層面的爭斗,一般人接觸不到。
不過帝傾君可能知道,因?yàn)樗龓熥鹂赡苤馈?p> 只是玄棺忘了,帝傾君已經(jīng)失憶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就我們曾經(jīng)生活的世界,禁止天道烙印攜帶者入內(nèi),也就是說你想回去可能有些困難……”
暴露身份的話,可能會先遇到仇家;不暴露身份的話,直接被當(dāng)成敵人砍了。
“嗯?”帝傾君一臉疑惑。
玄棺猛然回神,艸!她失憶了!她失憶了呀……哪里記得這些恩怨?
玄棺風(fēng)中凌亂。
帝傾君則在想別的東西。
萬分之一的話……那她以前是有多強(qiáng)?
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就有希望和他們對抗了?
帝傾君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以前,真的這么厲害?”她有些不信。
玄棺聞言,驕傲道:“那是當(dāng)然!”
其實(shí)她厲害的不是實(shí)力,而是道法!
帝傾君號稱無極宗最博學(xué)的仙君。
那可是可以和她師尊與掌門論道的存在。
她的實(shí)力或許不如他們,但她博覽群書,經(jīng)史典籍,無一不通。
她還經(jīng)常替她師尊查閱古籍,有時還能提出一些枉仙尊實(shí)驗(yàn)上的小問題。
鬼知道她腦袋里究竟裝的是些什么東西?
她的身份也很神秘,枉仙尊對此諱莫如深,從來對外人提過。
就連無極宗掌門都不清楚。
早些年枉仙尊一直把她帶在身邊。
后來仙門平靜了好幾年,也沒聽說什么兇物,枉仙尊便想著讓她下山歷練。
出門前枉仙尊還交代她多結(jié)交朋友,出門行善,量力降妖。
只可惜,她去了就再沒能回來。
就連枉仙尊自己也沒想到,他的徒弟,因?yàn)樯屏?、因?yàn)榉鲎∪跣?、因?yàn)榫热恕⒈粣喝藲⒘耍?p> 他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尖上徒弟,被人殺了!
他恨呀!
他們知不知道當(dāng)初他把奄奄一息的她背到藥靈谷求醫(yī),花了多大的力氣、耗費(fèi)了多少心神?才把她給救回來……
一群土龍!宵小之輩,竟敢滅殺他枉仙尊的徒弟。
那些黑惡勢力背后的勢力,呵!修仙正派,好大一靠山!
他倒要看看,他徒弟的命,他們拿什么來填?
殺人,焚尸,裂魂,祭棺……
這一樁樁……一件件……要怎么償還?
枉仙尊出關(guān)后,不顧宗門阻攔,一夜屠了黑水寨,只身殺上凌霄宗為她討公道!
他一人對敵凌霄宗數(shù)萬年輕弟子,一口氣打傷凌霄宗數(shù)十位長老,逼得凌霄宗不得不開啟護(hù)宗大陣,宗主以下全部應(yīng)戰(zhàn)。
兩大宗主勸說無果。
枉仙尊最終沒有殺一人,卻打傷了無數(shù)長老弟子。
他要凌霄宗為她設(shè)立靈堂,高懸白綾。
參與圍剿的那些人日其為她祈福,直到她魂魄歸來,親口說原諒他們了為止。
可是帝傾君哪里還回得來?
他們心里都清楚,她不可能回來了。
所以枉仙尊說什么,他們就照做。
只要能讓他消消火。
后面的事,自有上面的人會去周旋。
他們只要忍枉仙尊一時的怒火,讓這事過了就行。
畢竟人明面前可不是他們殺的。
她是被黑水寨的人圍殺的。
至于黑水寨為什么殺人,依然是因?yàn)樗攘瞬辉摼鹊娜?,破壞了他們的大計?p> 只要咬死這一點(diǎn),枉仙尊再憤怒也拿他們沒辦法。
果然,她的靈位只在凌霄宗的案上擺了三年,三年后,枉仙尊就來把她接走了。
事后凌霄宗多次派人上門道歉,禮數(shù)周到,又送了無極宗宗主和長老很多禮物。
他們以為這事時間一長就過去了,畢竟枉仙尊一派宗師,總要以大局為重。
兩宗交好數(shù)百年,不可能為了一個帝傾君產(chǎn)生間隙。
誰知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
……
一日,身著星空紫月白領(lǐng)長衫的枉仙尊喝了點(diǎn)酒回來。
他斜臥在長椅上,疲憊憤恨。
一雙深邃狹長眼里似被潮水侵襲過,眼眶微潮泛紅,眼中風(fēng)譎云詭。
他一邊逗弄著木刻的蝴蝶,一邊喃喃道:“你若回不來……為師定送那些人與你陪葬!”
那日尋仇他未殺一人,只不過確信她魂魄未散,還有生還的可能。
他推演無數(shù)遍,她確實(shí)尚在人世。
只是孤魂漂泊在外,歸途無期。
他對桌上擺放著的木蝴蝶擺件道:“……主人都走了,你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去尋人!”
他指向案上陳列的昆蟲和半院的鳥獸魚蟲:“還有你們!”
語畢,滿院竹木昆蟲全部活了。
有翅膀的撲哧著翅膀,發(fā)出“撲棱撲棱”的聲音,有腿的邁開腿,排著隊(duì)爬下陳列架。
幾百只小蟲一起發(fā)出聲音,形成一個噪音源。
枉仙尊煩躁地一揮手,將它們?nèi)克妥摺?p> 吵死了!
一群廢物!
讓它們進(jìn)入各界刺探情報,盡報回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消息。
這些消息沒了傾君整理,他要花費(fèi)大量時間思考才能提取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有時候甚至繞好幾個彎才能破譯這些破碎的信息背后的情報。
這些年與其說是他在照顧帝傾君,還不如說是帝傾君在照顧他。
呵!枉仙尊……好大一尊仙尊!竟讓堂堂大夏帝女照顧他多年,給他分析情報,閱盡典籍。
活脫脫把一能兵善戰(zhàn)的帝女養(yǎng)成淵博的儒士君子,還讓她命喪惡徒之手……
自己才是真TM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