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誰先服軟
捋清楚之后，封曉蔚也開口回應他了：“司立行，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專業(yè)是應用心理學，不是管理學或者秘書學?！?p> “秘書可以不限專業(yè)，再說了，所學的專業(yè)和最后所從事的職業(yè)并不對口的人太多了，就算不對口，我相信你也能做好?！?p> 見其中一個理由被司立行堵了回來，封曉蔚忙拉出第二個回絕的理由：“可我還是太年輕了，我只是一個初入職場的實習生，沒有經(jīng)驗也缺乏職場實際能力，晉升太快不合適。”
“我說了你不用擔心這個，我有辦法能把這一切都妥善處理好，只要你一句答應的話，一切都是名正言順?！?p> 封曉蔚說一句司立行堵一句，仿佛他提出這一要求的時候，他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這并不能使她動搖。
“我可以不急現(xiàn)在，哪怕等你往后真正出來實習工作了，你再上任也不遲，我會一直為你留著位置?！彼玖⑿姓f得認真，也作出了自己的小讓步。
封曉蔚仍是搖頭，“我不想做秘書，也從來沒有規(guī)劃過要成為秘書。”
司立行倏地沉默，半晌，他啞著聲音問：“到底是不想做秘書，還是不想成為我的秘書？”
“都有。”封曉蔚把實話說完便起身離開，“你慢慢吃，我下去了?！?p> 聽著她輕輕關上門的聲音，再看看她幾乎沒有動過幾筷子的餐食，司立行有點煩躁地拉了拉領帶，半靠在了沙發(fā)背上。
又被她拒絕了啊……
封曉蔚剛出高層辦公區(qū)的大門，司立行的幾個秘書之間的討論一下就炸開了鍋。
“她真的是來給司總送外賣的？”司立行另一個秘書助理宋玫玫小聲地問男助理和剛上來的寧檬。
“你見過哪個送外賣的需要總裁特意吩咐把她放進去而且她一待就是待這么久的？”男助理也參與了討論。
宋玫玫點了點腦袋，“確實不對勁……她是咱們公司的不？”
“是吧，上次她來送資料的時候我見過她，好像是《心筑》的人？”
“嘖嘖嘖……”宋玫玫咂了咂舌，一下子嗅到了點兒“奸情”的味道，她拉了拉寧檬，想從寧檬那兒再吃點瓜：“寧檬姐，在司總面前你最得力，你知道啥情況不？”
“我不清楚，要不你親自問司總?cè)ィ俊睂幟食偛棉k公室方向揚了揚頭。
寧檬雖能感受出這位新上任的司總對這個實習小職員有些上心，但她也只能眼觀鼻鼻觀心，不好妄加揣測什么。
宋玫玫吐了吐舌，一下子噤聲了。
得了吧，讓她去摸老虎屁股，她怕是嫌秘書的活做膩了才這般做。
……
封曉蔚午餐沒吃兩口，下午茶時間也只吃了幾塊曲奇餅墊墊肚子，一直等到下午下班的時候，她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時間一到，封曉蔚就拎著包快速打卡下班，滿腦子只想著一會兒吃什么，去哪兒吃？
然而，她剛出門口，正準備叫車，一陣熟悉的聲音便從她身側(cè)響起，將她一下子從滿腦子飄香的菜肴中拉回現(xiàn)實。
她認出聲音的主人，但仍停下腳步來，朝聲音的方向望去。
祁川站在一側(cè)，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封曉蔚覺得有點尷尬，她雖是期望祁川出現(xiàn)在這兒是為了等她，但想到前幾次他們的不歡而散，讓她一下子有點忐忑他們之間的關系，因而此刻祁川雖喊了她，她也只得小心翼翼地問：“嗨……有什么事嗎？”
“我在等你?！逼畲ㄕZ氣淡淡，面色有點不佳。
“哦……”
封曉蔚動了動嘴唇，著實不知道該怎么樣熱情地去回應他。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你怎么說？”
“什么？”封曉蔚揣著明白裝糊涂地與他對視，她明白祁川意指為何，但她不情愿先太主動地向祁川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她得先探探祁川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
她不能太順著祁川的路走，這樣到頭難免會讓她自己變得更被動。
“最近發(fā)生的這些破事兒，你這么快就給忘了？”祁川的聲音落在封曉蔚心頭，與其說是平靜，倒不如說是冷硬，這樣的一陣生冷語氣，很難讓她不把幾天前他咄咄逼人的模樣聯(lián)系起來。
她抿了抿嘴唇，堵他：“那你今天來是想繼續(xù)跟我表明你堅決的立場和態(tài)度的呢？還是別的什么呢？”
“我這兩天一直在等你主動，你稍稍向我低頭一點點我也就心軟了你知道嗎？”
“為什么非要我先服軟呢？”封曉蔚反問他，分明是他態(tài)度強硬在先，她沒有試著走出和他和解的那一步嗎？可他又是怎么說的？現(xiàn)在到頭來反而要她先服軟。
祁川張了張嘴，似乎想再辯解什么，可到嘴的話一下子被他的理智拉住了。
冷靜點祁川，你今天來是來和好的，不是吵架的。
他嘆了口氣，“曉蔚，你就不能……象征性地跟我服一下軟？哪怕你口服心不服也好，非要我拉下臉向你低頭？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
祁川的氣焰一下子消了不少，這番話落在封曉蔚耳里，卻讓她覺得有點諷刺又想笑，她覺得心底好像有一股氣沖上來，讓忍不住說：“口服心不服有用嗎？還有，面子是自己給自己的，不是別人給的?！?p> 話說得很有氣勢，但肚子不爭氣，她正說話時，一陣因饑腸轆轆發(fā)出的咕嚕聲從肚皮里傳出來，讓她一下子覺得有點尷尬。
話說到這兒，封曉蔚也有點騎虎難下，她留下一句“就這樣”，便帶著這股氣勢從祁川身側(cè)走過。
剛走沒幾步遠，她佯裝的嚴肅表情還沒卸下來，一只有力的大手就從身后穿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