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之外,此時已經(jīng)站滿了人,只不過都是井然有序,并沒有亂糟糟的景象。
并且每個人都是精神抖擻,尤其是女子,頭發(fā)更是梳洗過,臉上也畫上了淡淡的妝容。
一看,就是有精心準(zhǔn)備的。
因為平安學(xué)宮已經(jīng)提前通知過他們了,說他們的表現(xiàn)會被鏡石投影展現(xiàn)在王都所有人的面前。
對于這個提前揚名的機會,這些考生自然不會放過,所以要將自己最好的姿態(tài)暴露在大眾的眼中。
一個平安學(xué)宮的工作人員,手中持拿著一塊菱形的晶片,在每個人的身前都停留了一會,然后再離開。
而呈現(xiàn)在光幕之上的,卻是每個人幾秒鐘左右的特寫。
“那是不棄公子,長得真是豐神俊朗,那么多人之中,就屬他長得最是好看?!?p> “你是瞎了吧,那種小白臉有什么好看的,男人就該硬,你看,南家源少爺身上那肌肉,這才是爺們,爺們之中的爺們?!?p> “哇,拎著鐵錘的那個是不是向至柔,那頭暴——,咳咳,這么嬌小的身軀,配上這么大的鐵錘,真是太有視覺震撼的效果了?!?p> “什么,這是你們一直說的母暴龍?假的吧,為什么是這么可愛的姑娘呀?”
“噓,你要找死啊,雖然向至柔不在這里,但是萬一這里有她的狗腿呢,你這么喊,要是傳到她的耳朵里面,你死不要緊,要是連累我們,還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掐死你!”
“口誤,口誤,不說她了,咦,那個人是誰呀,怎么看起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都開始微微發(fā)抖了,背后還背著一把破斧子,上面都充滿銹跡了,這該不會是他的兵器吧?”
“這應(yīng)該是外鄉(xiāng)人,運氣好走到了現(xiàn)在,估計他們那一郡也是沒什么高手,竟然讓這樣的人都通過了復(fù)試,估計我上我也行!”
“哎呀,媽呀,嚇?biāo)牢伊?,這是哪個混蛋,那么大太陽,竟然穿一身黑衣,也不怕熱死他,還有,好端端的干嘛戴一個面具嚇人,嚇?biāo)牢伊耍婺??還好是大白天,要是大晚上看到,非把我嚇?biāo)啦豢?!?p> “又是一個嘩眾取寵的玩意,不用理他,這樣的家伙,估計很快就要被淘汰了?!?p> “那個被吹得神乎其神的郝仁呢?哪一個是?”
“對啊,不是說風(fēng)姿如仙嗎?怎么沒有看到,風(fēng)姿如仙的明明是云不棄公子才對。”
“倒是那個拓跋安果然夠狂野,披著一身獸皮就來了?!?p> “葉仙子也很美好吧,真想看看她跳舞的樣子??!”
看著一個個出現(xiàn)的考生,眾人都表現(xiàn)得興致很高。
畢竟以往的最終考核,只有少部分可以看到,畢竟場館位置有限,而王都太大,百姓也多,這注定是不可能全民參與的盛會。
可是今天,隨著鏡石的出現(xiàn),平安學(xué)宮的最終考核,真的變成了全民可見的盛事。
雖然現(xiàn)在只是限于王都,可是隨著鏡石的撲擊,以后,估計整個安康國,都會普及開來。
云濤站在隊伍里面,感受著前后左右都是人的氣息,只感覺渾身哪哪都不自在,生怕有人跟他搭話。
只有當(dāng)他的手指不停摸過身后斧子的時候,才會有那么一瞬間的心安。
同時他默默的在心里面,對著他后方的一個人說了一聲——謝謝。
因為等待的隊伍之中,有一個人比他更顯眼,吸引住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這才讓他沒有被別人搭訕。
此時郝仁的臉上帶著一張面具,通體由寒玉打造,戴在臉上冰冰涼涼,完全無懼陽光的照射。
可是面具的外觀卻如同一頭猙獰惡鬼,獠牙外翻,興許是雕刻師技藝太過高深,加上寒玉的涼氣,真的仿佛有一頭惡煞積聚其中。
這是云蘊送給他的,而他這幾天都是戴著面具在別館之內(nèi)行動。
所以除了原本河安郡的考生以外,再也沒有人見到過郝仁的真面目。
而他戴著如此夸張的一張面具,自然備受矚目。
極好的,或者極壞的,都能夠引人注目。
“考生入場!”
隨著一個聲音響起,考場的大門頓時打開,考生入場。
所有人都是井然有序。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校場,一位青年已經(jīng)等在了這里。
青年身穿青色的道袍,頭戴七星冠,神情慵懶,像是在享受著頭頂上的日光。
有著一股出塵的氣息。
隨著青年的臉出現(xiàn)在了光幕之上,有認(rèn)識的人頓時驚呼起來。
“這不是趙踏法,趙道長嗎?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你認(rèn)識他,他什么來路?”
“踏法?好囂張的名字,就不怕朝廷找他的麻煩?”
“你懂什么,這位趙道長的來歷可不簡單,我問你,我們安康國的正道八門知道吧?”
“知道啊,可是即便是正道八門又怎么樣,平安學(xué)宮不是比他們更強?”
“說你是孤陋寡聞還不信,而且我什么時候說過這位是我們安康國正道八門的弟子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說,世界很大,我們安康國雖然地域遼闊,武道繁盛,平安學(xué)宮更是力壓八大宗門,成為所有年輕武者都想要加入的地方,可是在安康國之外,還有著四大宗門,三大魔門的存在?!?p> “而這位趙踏法趙道長,就是四宗之一——玉清道院的內(nèi)門弟子?!?p> “而這七大宗門,每一個,都比平安學(xué)宮要強?!?p> “可是,你還是沒說,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平安學(xué)宮考核的考場上呀?難不成他是主考官?”
“誰知道呢,看他怎么說唄,總會有理由的?!?p> 隨著所有考生進入,一直神態(tài)慵懶的趙踏法終于開口道:“貧道玉玄,見過各位施主?!?p> 說完之后雙手抱拳拱手,略微彎腰示意,嘴里念道無量天尊。
趙踏法是他的名字,玉玄是他的道號,只不過加入玉清道院之后,俗家姓名基本上就不怎么使用了,相互之間稱呼道號居多。
他的聲音溫潤,如同翠玉撞擊般清脆。
諸多考生沒有開口,而是等著下文。
沒有平安學(xué)宮的人出來阻止,說明這個道士出現(xiàn)在這里合情合理合法。
“貧道不才,首先為諸位介紹一下這次最終考核的考場——玉山!”
頓時來自王都的考生面色一變,因為如果這個道士嘴里面的玉山是他們認(rèn)知里面的那個玉山的話,那么這一次的考核,就是真的跟以往大不相同了。
因為玉山是皇家狩獵場,里面圈養(yǎng)著許多猛獸,而這些猛獸身上多少帶著一些異種血脈,不但生性兇猛,而且十分強大。
其中不乏堪比練髓境,乃至通脈境的強大兇獸。
因為也只有這樣的猛獸,狩獵起來,才有成就感。
考場選在玉山,豈不是意味著他們有機會碰到這些猛獸,這對大部分人來說都不怎么友好。
很可能一場考試下來,考生就死得七七八八了。
“是的,各位施主沒有聽錯,就是玉山。”
“不過各位施主請放心,考試的內(nèi)容并不是狩獵玉山之中的兇獸,所以為了諸位的安全考慮,平安學(xué)宮的各位前輩們,已經(jīng)將實力媲美練髓境之上的兇手都已經(jīng)驅(qū)趕出了考場范圍,所以各位施主的安全是有保證的?!?p> 聽到趙踏法如此說,頓時知道玉山的人都松了一口氣,雖然趙踏法的意思是換血境以下的兇獸還在,但是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不算太大的危險了。
這些兇獸終究靈智未開,同等層次下面,武者搭配武器和武技,可以正面搏殺四到五頭兇獸。
“而考試的內(nèi)容很簡單,各位施主請看?!?p> 這個時候趙踏法從他寬大的道袍袖子之中拿出了兩張金屬所制的令牌,上面分別書寫著天,地二字。
“像這樣的令牌,天字一共六十枚,地字也是六十枚,而想要成為平安學(xué)宮的學(xué)子,那就是將天地兩枚令牌帶到指定的地點?!?p> “除了不允許殺人以外,其余無論是組隊,還是偷襲,或者人海戰(zhàn)術(shù)也無所謂,只要最終拿到令牌在指定時間交到指定地點,就是通關(guān)!”
“諸位是否清楚了呢?”
這個時候有一人舉手,卻是云家的云不棄。
“這位施主請說!”
得到允許之后,云不棄緩緩開口道:“玉玄道長剛才所說,不允許殺人,是指親自動手,還是其他,假設(shè)我布下陷阱,其他人一個不慎,跌落陷阱意外死亡,這是否會算在我的頭上?”
頓時所有人一凜,紛紛看向云不棄。
而郝仁也是如此,暗暗腹誹,這個小子是要搞事情呀,忒可恨了,一來就敢搶風(fēng)頭!
不過也不一定,這小子沒準(zhǔn)是防著別人來搞事。
“無量天尊,怪貧道沒有解釋清楚,這里說的不允許殺人,是指不允許主動殺人?!?p> 說完之后,沒有多余的補充,反倒是含笑看著云不棄。
“多謝道長,在下知道了?!痹撇粭壱彩切α诵?。
兩人如同打了一個機鋒一般。
“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貧道就繼續(xù)往下說了。”
眾人安靜,開始在內(nèi)心勾勒接下來的計劃。
“并且為了增加考核的趣味性,從各位施主考核的第二天正午開始,一些江湖上的少俠們會陸續(xù)進場,若是被他們遇到,他們就會對各位施主發(fā)動攻擊?!?p> “有令牌的會被搶走令牌,但是保留繼續(xù)參賽的資格,沒有令牌的被擊敗之后就是直接出局。”
“而被搶奪的令牌,這些少俠們會隨意丟棄在各處,如果各位施主運氣好的話,應(yīng)該能夠撿到?!?p> “而到了最后一天剩下的六個時辰的時候,貧道就會入場?!?p> “到時候無論是有沒有令牌,只要被貧道擊敗,一律視為淘汰,不過呢,為了不至于被淘汰的人數(shù)太多,貧道每擊敗一個人,會在原地停留半刻鐘的時間,各位施主可以在這個時間盡情隱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