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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們都真香了

第七章 寡婦

殿下他們都真香了 清酌庶羞 4014 2021-07-04 17:43:31

  梅雨時節(jié),上京城里一連多日下著小雨,雨水滴答落在檐下,驚起一片漣漪。

  葉嵐岫看著窗外煙雨朦朧,微微嘆氣。

  身上傷勢已大好,傷口隱約透著一股癢意,加上空氣里充斥著潮濕之氣,只讓人無端生出一股惱意。

  正煩悶著,只見曲廊里浮現(xiàn)一抹青衣,她眼神一動,立時坐起。

  等那人由遠(yuǎn)及近,終于邁入門前時,她激動地抬眼望了過去,卻在見到那滿頭珠翠之后,又悻悻地向后倒去。

  趙覓芙一進(jìn)來便見到她這番要死不活的鬼樣子,也不搭理,自顧坐到桌前猛灌了一大口茶水,這才緩緩轉(zhuǎn)頭,看向臥榻上的病號咧了咧嘴。

  葉嵐岫瞧著她這副落湯雞的模樣,輕哼道:“你這又是打哪兒來的?外祖父將你的禁足解了不成?”

  一提起這個趙覓芙就膝蓋疼,她揉了揉還在發(fā)酸地手腕,蹙著眉心道:“哪兒有那么好的事兒!今個還是我在祖母面前央了好久,她才松口答應(yīng)替我打掩護(hù),讓我得閑出來透口氣。”

  說著又抬眼打量了一番她這慘白的臉,嘖了一口又道:“葉將軍下手也忒狠了些!”

  葉嵐岫強(qiáng)撐著起身,走到柜前給她扔了套干凈衣裳:“少說些風(fēng)涼話!你透氣便透氣,還特意跑來我這里晃悠什么?當(dāng)心外祖父知道又要打你!”

  趙覓芙接過后,擺了擺手道:“先不急,我來自是有正事的!這都一旬日過去了,堂姐那竟還沒消息?”

  葉嵐岫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事發(fā)次日我便讓我三哥私下帶人去尋她了,估算著時日,也該回了才是?!?p>  一想到這里,她只覺眉心突突直跳,總感覺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二人正聊著,突然又聞一陣敲門聲。兩人對視一眼,還當(dāng)是來尋趙覓芙的,嚇得她趕緊躲在屏風(fēng)后面。

  葉嵐岫見人躲好后才出聲道:“進(jìn)來吧?!?p>  推門而入的不是別人,正是葉嵐岫的三哥葉豈陽。

  葉嵐岫見到來人便眼前一亮,忙招呼他坐下,急急問道:“怎么樣三哥,公主可是尋回來了?”

  只見葉豈陽面色一沉,葉嵐岫心下一緊,果然只見他猶豫了良久,終于開口:“公主她……好像失蹤了!”

  -

  伴著雨打芭蕉的窸窣聲,蕭瑾瑤正闔眸斜倚在臥榻上午歇,夢里只見她身著魚鱗鎧,手執(zhí)紅纓.槍,英姿颯爽地坐在戰(zhàn)馬之上,身后是整裝待發(fā)的將士,眼前是侵犯疆土的敵兵,風(fēng)吹動她的額間碎發(fā),露出一雙堅毅地眼神。

  彼時天光一道閃電劈過,戰(zhàn)場立時亮如白晝,夢中人抬眸望向面前黑壓壓的敵軍,只聞一聲呼喝響起,她便立時率馬執(zhí).槍,帶領(lǐng)眾人迎戰(zhàn)對面萬馬千軍!

  蕭瑾瑤游魂般地看著眼前的自己,長.槍.橫握,銳不可當(dāng)!

  不知怎的,下意識覺得這才是她該有的模樣。

  正納悶著,忽聞門外一串細(xì)碎的腳步聲漸次傳來,蕭瑾瑤將將睜眼,便聽見咚地一聲巨響,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而后蜂擁走來四個男人,皆是高頭大馬,來勢洶洶。

  為首的兩人一雙鼠眼瞇縫著一瞬不瞬地盯著臥榻上的蕭瑾瑤,看到她面色蒼白的病西施模樣,不由得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眼中泛著精光,好似下一刻便將她吞吃入腹。

  蕭瑾瑤打量著突然闖入的一行人,警惕地坐起身問道:“你們是何人?”

  那幾人聞言相視一眼,臉上都掛著玩味的壞笑。

  為首那人更是嗤笑一聲挑眉道:“怎么?幾日不見,小娘子便忘了我馮老六不成?”

  蕭瑾瑤往他面上掃了一眼,沉聲道:“我不認(rèn)識你們?!?p>  那些人聞言更是來勁,不懷好意地又笑道:“喲,小娘子這是跟我們說笑呢?”

  蕭瑾瑤見勢不對,忙坐起身來,又思及自己暫時失憶的事情不敢隨意發(fā)作,便只好盯著來人搖頭道:“我前些時日受了傷,記憶有些模糊,說吧,你們還尋我到底有何貴干?”

  那人聞言這才注意到她額間還裹著一圈白布,又見她表情不似作假,這才又出聲道:“行,不記得我們是吧,那你是不是也不記得還欠我們哥兒幾個銀子沒還?”

  說著掏出口袋里的欠條朝她眼前晃了晃,蕭瑾瑤剛想抬手接過卻又被他縮手拿了回去。

  “今借馮老六,陳大寶銀錢共計五兩,作葬夫之用,白紙黑字,還有你指印畫押,怎么,小寡婦?你這是想故意賴賬不成?”

  看著那人一字一句念著那欠條內(nèi)容,蕭瑾瑤聽得是滿頭霧水。

  ……什么葬夫?又什么寡婦?這又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

  剛想開口辯駁,又想起這幾日小虎時不時的前言不搭后語,這才后知后覺品出些不對來。

  只見她面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那馮老六趁機(jī)往前走了兩步,掃了眼這貌若西子的美人側(cè)顏,心里一陣惋惜,卻又帶著些饑.渴難.耐。

  蕭瑾瑤本在處于震驚中無暇旁顧,突然感到這人近身,這才定了定神,抬手將那人攔在三步之外。

  “還勞煩你將那欠條借我一觀,若是真的,我定盡快奉還,”又見那馮老六一副不情愿的模樣,復(fù)又扯了扯嘴角,“我不過一個弱女子,你們卻有四個大男人,難道還怕我耍詐不成?”

  馮老六與陳大寶聞言掃了眼這弱不禁風(fēng)的小寡婦,交換了個眼神便也不再所說,依她所言遞了過去。

  蕭瑾瑤接過后忙將其細(xì)看一遍,果不其然與那書法上的字跡如出一轍。

  她心下一驚,卻也不再多言,在一群人的注視下翻遍屋內(nèi)每一個角落,足足找了一盞茶功夫,也不過只尋出了幾吊銅錢。

  她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就這些了,剩下的我會盡快還你們。”

  那馮老六接過后顛了顛,與那陳大寶當(dāng)場分了,又沖她咧嘴一笑:“盡快又是多快呀,小娘子?要不我看這么著,這剩下的銀子你也不必還了,權(quán)當(dāng)我與大寶給你的彩禮。反正你男人也死了,我們就委屈些,收了你這個小寡婦,你再給我倆添上幾個兒子,咱仨一塊好好過日子,如何?”

  說著他隔壁站著那滿臉橫肉的壯漢子也跟著點了點頭,村子里窮,男人娶不上媳婦也是常事。這鶯娘雖是個寡婦,卻也是他們村子里最美的女人,雖說嫁過人了,但他也不介意,能生兒子就行。

  想到這里,那陳大寶便搗蒜般地點點頭,粗著聲音向她保證道:“你放心,我比你那個死鬼男人不知厲害多少!跟了我,準(zhǔn)保讓你天天有肉吃!”

  蕭瑾瑤面沉如水地盯著面前這倆人,終于在聽到他詆毀自己的丈夫之后就再也忍無可忍。

  她上前一步朝他們臉上啐了一口,罵出聲來:“我滾你娘的!”

  也不照照鏡子,看你們一個二人長得跟賴克寶似的,還好意思覬覦老娘?還特么敢大放厥詞讓老娘伺候你們兩個?你們也配!

  一想到這,她便怒火中燒,抬手抄起床邊的銅壺朝他們丟了過去,那陳大寶倒是反應(yīng)靈敏,側(cè)身一讓,就避開了,身后的馮老六身子不如他靈敏,沒躲過去,被那銅壺砸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本就油面餅子一樣的大臉立時紅腫起來,鼻梁下面立時冒出兩股鼻血。

  他抬手摸著把自己的刺痛的鼻骨,看到淌在掌心的鮮血,也頓時怒了!

  “好你個小寡婦,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兒個爺們就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說著一個眼神示意,身后幾個便同時出手朝她走去。

  都是常年種地打獵的漢子,體格自是壯碩無匹,個個一身腱子肉,擼起袖子便要對蕭瑾瑤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娘子動手,如此仗勢欺人,竟也都不知羞!

  蕭瑾瑤一看這架勢,本來也有一絲后悔,可不知怎的,腦海里竟閃現(xiàn)出一套精湛地拳法來。說是遲那時快,只見那陳大寶剛伸手打算鉗住她時,蕭瑾瑤一個鷂子翻身,堪堪從他胳膊下鉆了出去,而后抬手一掌便往他頸后劈去。

  她才大病初愈,手上力道雖仍不足,卻也精準(zhǔn)地?fù)糁兴亩笱?,一掌下去竟也打得他眼下發(fā)黑。

  身后幾人見她竟會功夫,對視一眼,便一齊沖了上去打算以少勝多。

  眼見著蕭瑾瑤便要被他們逼到墻角處,她牙關(guān)緊咬著也顧不上管身上尚未痊愈的傷口,一個借力空翻縱身落到那三人身后,抬腳就是一踹,其中一人便被直接踢到了墻根,只聽一聲猛烈撞擊,墻上的東西簌簌往下落,那人掙扎著剛想起身,便又被砸得動彈不得。

  另外兩個見狀,嚇得瞠目結(jié)舌,再不敢小覷眼前這女人。

  正僵持著,只聽屋外又有來人,蕭瑾瑤只當(dāng)那是吳老六喊來的外援,深吸口氣捂了捂方才掙裂的傷口,腦海里不住地思考著以少勝多的對策。

  卻見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一推,小虎攙扶著陳伯顫巍巍地走了進(jìn)來。

  蕭瑾瑤見到來人頓時松了口氣,陳伯上下打量著屋內(nèi)情況,見蕭瑾瑤暫且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那幾人一見來人,立時也放松下來,還未等蕭瑾瑤開口,便惡人先告狀起來。

  “陳伯,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呀!今日咱們不過是來找這鶯娘讓她還錢罷了,誰知她非但不認(rèn)賬,還動手打我們!沒想到平日里看著那么老實的女人,竟是個毒婦!還好您來得及時,再晚些咱們怕不是要被她打死!”馮老六說著便指了指墻角歪著的老吳。

  陳伯冷眼走過去瞧了那老吳一眼,沉聲道:“無事,一點皮外傷而已?!?p>  又看了眼屋中幾位大漢,眉頭緊擰。

  他們幾個的臭德行早在村里傳遍了,好人家的女兒都不愿嫁給這幫無賴,以致于這幫單身漢竟又打起鶯娘的主意。方才小虎來送藥,聽到屋內(nèi)動靜嚇得趕緊過來尋他,幸好來得及時,否則這鶯娘還不知要被人怎么欺負(fù)去!

  一旁的小虎聞言看了眼那馮老六丑陋的嘴臉,氣鼓鼓地?fù)踉诹耸掕幟媲啊?p>  “才不是!明明是你們仗勢欺人,要欺負(fù)?dān)L娘姐姐!是你們先動手的!還有,鶯娘姐姐明明還了你們五吊錢了,你們才是不認(rèn)賬的人!”

  那馮老六聞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不住這寡婦還嚇唬不了孩子不成!

  小虎到底年紀(jì)尚小,果真被那兇惡眼神嚇得連連后退。蕭瑾瑤感受到面前這孩子的顫抖,忍痛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護(hù)到自己身后。

  而后抬眼與那馮老六對視了一瞬,卻見她一雙眼里滿是凜凜寒意,看得馮老六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陳伯看了眼屋內(nèi)幾人,終是嘆了口氣出聲問道:“鶯娘還欠你們多少銀子,我替她給?!?p>  那馮老六聞言眼睛一亮,立時將那借據(jù)拿出來遞給陳伯,他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長輩,一向說話算話。

  蕭瑾瑤見狀,趕緊走到他面前低聲道:“不可,陳伯,這段時間你們照顧我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了,哪里能再借你的錢,”說著她又扭頭望著那馮老六道,“這樣,你給我一旬時間,到時候我一定還你銀子?!?p>  那馮老六看了她一眼,一肚子輕薄之語也不敢再對她言,思忖了半晌,方才沖著陳大寶他們招了招手,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放狠話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還不上,可莫怪我們不留情面!”

  他們走后,屋內(nèi)一片狼藉。蕭瑾瑤有心想收拾,卻也渾身乏力,撕裂的傷口隱隱作痛。

  小虎連忙將她扶了回去,又將藥遞到她手里呼了呼上頭的熱氣:“姐姐喝藥吧,屋子我來收拾。”

  蕭瑾瑤看著他如此乖巧的模樣,寬慰得撫了撫他的腦袋:“別擔(dān)心,姐姐沒事?!?p>  一碗苦藥灌下去,喝得蕭瑾瑤連連反胃,卻也無暇計較這些瑣事。她抬眼望向那剛才就不再做聲的老爺子,終是沒忍住開口問道:“陳伯,他們說我是個寡婦,此事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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