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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遁甲傳

第五十二章“踏雪無痕”盜奇書 “觀痕如真”難遁形

大明遁甲傳 王偉驊 6264 2021-07-27 09:31:27

  姬辰宇聽陸炎稟報付舜升哥倆求見,急忙讓二人進來。陸炎將二人領(lǐng)進外衛(wèi)所后衙客廳,一見姬辰宇急忙拱手作揖:“小人付舜升(付禹升)拜見姬大人?!奔С接钗⑿φf道:“舜升、禹升,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坐下說?!倍她R齊回道:“謝大人?!薄凹Т笕?,”付舜升仍然站立拱手說道:“您果真是神機妙算,小人今日已然查明那兩個名為玄瑛和玄光的小道士,就是您要找的覲見過太子爺二人。”

  “果真如此?嘿嘿。”姬辰宇笑出了聲:“舜升啊,你可是為本官立了一大功啊。”“大人過獎,能為大人效勞,實是小人之幸?!备端瓷阈氐溃骸按笕?,這二道士既然覲見太子爺,又獲‘一心修道’金牌之譽,為何甘愿在小道觀屈身呢?小人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姬辰宇說道:“嗯,舜升說的很有道理。據(jù)家父所言,那日二人覲見太子爺,太子爺留二人在朝為官,二人回說什么生性懶散,不愿約束,只是一心求道。故此,太子爺才賞賜他倆‘一心求道’的金牌。家父當(dāng)時就曾猜測,二人定然是為隱瞞身份,不得已當(dāng)了道士。如今不愿入仕,一是怕身份暴露或者干脆與當(dāng)今萬歲爺有仇,不愿扶保大明江山?!?p>  沉吟片刻,姬辰宇繼續(xù)說道:“舜升啊,家父曾聽玄瑛親口所說,自己是葛云峰徒孫,葛云峰的道術(shù)與劉基家本是一脈相承。尤其這個玄瑛在說到他師父的時候含含糊糊,本官可以斷定,這個玄瑛就是余孽無疑!”付舜升恭維道:“姬大人不愧我大明肱骨,寥寥數(shù)語,就查出了余孽身份。”姬辰宇亦是頗為自得:“舜升、禹升,關(guān)于玄瑛身份,只有我三人知道,本官未得到家父夢寐以求的那本書和羅盤之前,你二人不得對外聲張。否則,本官可就要見怪了!”付舜升、付禹升知道姬辰宇做事狠辣,嚇得二人一哆嗦,連忙拱手作揖:“小人兄弟對天發(fā)誓,此事定然守口如瓶,絕不敢胡言亂語,如有違背天誅地滅?!?p>  姬辰宇笑道:“哈哈,二位不必發(fā)此毒誓。本官若信不著二位,就不會說將出來。”付舜升又稟告道:“姬大人,今日玄瑛和玄光已讓徐鈺將‘天璣觀’內(nèi)燒火看門之人盡數(shù)帶走。此時,觀內(nèi)就余下他兩人。大人,我等何不趁此夜色,出兵到‘天璣觀’,結(jié)果了他二人,還愁令尊大人要的寶貝不到手?”姬辰宇似乎真的把付舜升當(dāng)做自己人,接著說道:“舜升果然有將帥之才。只不過,上次紀(jì)大人處置周新之事后,很多江浙官員串通朝中佞臣,在萬歲爺面前,說了不少紀(jì)大人壞話。如今,江浙地方官員雖不敢得罪錦衣衛(wèi),但紀(jì)大人一再訓(xùn)誡我等,要以大局為重,若無十分把握,尤其在江浙地面上,不可貿(mào)然行動。本官調(diào)派人手,抓拿玄瑛二人也是未嘗不可,只是怕他二人來個玉石俱焚,將二件寶貝損毀,本官怎么向家父交代?”

  付舜升當(dāng)然聽的出來,姬辰宇這番話語,就是垂涎玄瑛手中的兩件寶貝,故意借此言論來告誡自己,未得到寶貝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就會因此得罪姬家父子。付舜升想到此處,開口說道:“紀(jì)大人、姬大人,二位大人都是深謀遠慮,小人望塵莫及。陸炎陸大人輕功蓋世,‘天璣觀’小人去過,還記得路徑。依小人之見,不如小人給陸炎陸大人引路,再由陸大人施展飛檐走壁之能,伺機拿到兩件寶貝,您看如何?”

  姬辰宇走過去拍了拍付舜升的肩膀:“舜升啊,本官正有此意?!备С接顚﹂T外說道:“陸炎,進來?!标懷茁牭郊С接罱兴?,急忙進入屋內(nèi)。“陸炎啊,憑你的功夫,剛才已然聽得明白,麻煩你與舜升兄弟走一趟。”陸炎點頭,姬辰宇一擺手。

  不一會兒,陸炎一身黑衣,背插狼牙神弩,外罩黑袍,走進屋內(nèi)。姬辰宇用贊賞的眼光看著陸炎:“陸炎啊,你可是本官的心腹愛將。此一去要多加小心。玄光武藝高強、玄瑛道術(shù)精妙,倘有不利,務(wù)必安全返回。”陸炎一拱手:“大人放心?!奔С接钣謱Ω端瓷鐐z說道:“舜升、禹升,陸炎是本官心腹愛將,麻煩兩位引路并接應(yīng)他,如若不利,務(wù)必保全與他?!备鐐z急忙拱手:“請姬大人放心,我兄弟二人拼死也要保陸大人安全歸來?!彬T馬不到一個時辰,三人就到了泉山腳下。

  栓好馬之后,三人沿著小道就來到“天璣觀”大門前。陸炎悄悄拽了下付舜升,又指了指圍墻,然后對著他往后擺擺手。付舜升知道陸炎要施展輕功上去,讓自己和付禹生山下等候,遂對著陸炎拱了拱手。

  陸炎點點頭,一縱身形,一下飛上了墻頭。上了墻頭之后,陸炎一貓腰,毫無聲息地順著圍墻前行,找到合適位置,又一縱身,上了正堂房頂之上。看到陸炎如此身手,付舜升哥倆都不由暗挑大指,悄悄走下山去。

  陸炎上了房頂之后,耳貼房瓦傾聽下面動靜。陸炎雖說武功比韋鋒稍遜,但其憑借“踏雪無痕”的輕功絕技、異于常人的聽力以及百發(fā)百中的狼牙神弩,奠定了他在姬辰宇心目中的地位僅次于韋鋒。如今韋鋒已然被太子朱高熾收走,陸炎自然成為姬辰宇最倚重的干將。

  王天仇與玄光二人正在“天璣觀”正堂之內(nèi),由于在“天璣觀”內(nèi)少有閑事攪擾,王天仇正好專注修煉“內(nèi)觀遁甲法”。早在應(yīng)天府大敗石田荒原時,王天仇就已經(jīng)達到了“內(nèi)觀遁甲法”第二重“殘影觀痕”初段。后來,在母親王瑃趕往景寧之后,“巧遇”徐廣杰之前的這段時間內(nèi),王天仇才真正將“殘影觀痕”運用純熟,做到了“觀痕如真”的境界。

  “殘影觀痕”顧名思義,就是以當(dāng)下的時間,在心中快速“構(gòu)筑”起奇門遁甲局,讓九星、八門、八詐神在四正四隅及五黃中央的九宮方位上,各按次序排列;然后再通過修行者精純的念力,來探尋“值符”所在方位的時空“類象”物體。“尋”到該物體之后,再進一步催動念力的能量,依次再將騰蛇、太陰、六合、白虎、玄武、九地、九天等方位的時空“類象”物體確定。都確定之后,就等同于在自己所處的一定時空范圍之內(nèi),布下了三百六十五度立體的無形“雷達”。無論任何方位出現(xiàn)物體異動,該方位“類象”物體就會增加一個信息,這條信息,會非??焖俚貍鬟_給施法者的大腦。施法者會根據(jù)修行能力,感知到或模糊或清晰,帶有運動軌跡的該物體“殘影”出來。

  王天仇已然達到“殘影觀痕”的能力,若要再進一步修煉,則需要更加安靜的環(huán)境,觀內(nèi)因有兩、三位燒火、做飯、看門、添油的鹽幫弟子總是忙碌、走動,與王天仇修行不利,正巧白天徐鈺、天鳴等來至觀內(nèi),故此王天仇要求徐鈺下山時,務(wù)必將原留在觀內(nèi)的鹽幫子弟盡數(shù)帶走,還觀內(nèi)清凈,便于專心修煉。

  玄光此時則繼續(xù)修煉自己的“青云心法”。其心法口訣為:心法之精,吞吐二氣,化生陰陽,連綿往復(fù)。善御術(shù)者,無心無欲,動靜虛實,不過浮沉,驚鴻佇羽,莫若吐吞,不分之分,道心真身,不合之合,青天云華。習(xí)練此心法到一定境界,無論遇到的對手武藝何等高強,出手如何迅速,在習(xí)練“青云心法”者眼中,都會如觀看“慢動作”一般,從容應(yīng)對,進行反制。盡管玄光的“青云心法”現(xiàn)在還達不到其師爺葛云峰的境界,但亦算是上乘。

  當(dāng)陸炎飛身上了“天璣觀”之時,正堂內(nèi)修煉“殘影觀痕”的王天仇已然感知到。因不明對方底細,所以王天仇并未告訴玄光知曉。再說陸炎貼耳屋頂足有一盞茶的功夫,仍未聽到屋內(nèi)有任何聲響,陸炎漸漸失去了耐性,他輕輕挪到房檐邊上,然后兩個腳尖用力勾住房檐,腳上頭下,大半個身子懸空朝下,這招叫做“珍珠倒卷簾”,非輕功高強者不能用。

  陸炎探身,透過窗戶縫隙,借著堂內(nèi)燈光看到二位年輕道者正在打坐。他又等了一會兒,仍不見什么動靜,一個鷂子翻身,輕輕落到院內(nèi)。陸炎落地之后,暗暗觀察其它房間,確定無人之后,他悄悄摸進旁邊房間。

  正堂內(nèi)王天仇睜開眼,悄悄拽了一下玄光的衣角,玄光睜眼看到王天仇指了指外面,立刻會意,從腰間取出一支“飛手針”,一個骨碌,滾到門口,聽聽外面動靜,然后輕輕打開一條門縫,又使了一個“老虎抱頭”滾到門外。

  玄光判定對方在自己房間之后,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大喊一聲:“呔!那小賊,快些出來,隨你家玄光道爺見官去。”陸炎一聽院內(nèi)玄光喊叫,知道自己已然暴露,他不止一次聽姬辰宇說起過玄光武藝高強,情知自己遠非其敵手,急忙拔出狼牙神弩,認扣填弦,裝上弩箭。準(zhǔn)備完畢之后,陸炎突然一腳踹開房門,縱身而出的瞬間,

  凌空對著剛才發(fā)出喊聲的地方扣下弩機,狼牙弩寒光一閃奔射而去。陸炎緊跟著腳下一點地,蹭地飛上院墻。若是換做旁人,面對陸炎如此辛辣的出手,絕對會中招。陸炎也正是憑借如此敏捷的反應(yīng),屢屢反敗為勝,扭轉(zhuǎn)乾坤。

  可惜,陸炎面對的玄光,是一位有著異常豐富的江湖經(jīng)驗的高手。就在黑影(陸炎)踹門而出的剎那,玄光怕遇意外,急忙一個側(cè)滾,堪堪躲過狼牙弩,在一見黑影縱身上了圍墻,玄光急忙跟著打出“飛手針”,“飛手針”一下扎進陸炎大腿。陸炎剛上圍墻,就覺得自己右腿鉆心疼痛,他急忙一個滾翻滾到墻外,忍著疼痛,使出“燕子三抄水”幾步就竄出六、七丈遠。

  待玄光縱上墻頭之時,陸炎已然消失在黑夜之中。玄光怕對方有埋伏,輕輕跳回院內(nèi)。王天仇這時已經(jīng)端出油燈出來。玄光急忙上前:“大哥,油燈給我用用?!蓖跆斐疬f過去。玄光拿著油燈,就在自己剛才喊話的附近搜索起來?!罢业搅?,大哥快來?!毙膺呎f,邊舉燈照著一面墻壁。

  王天仇急忙湊過去一看,只見墻壁上嵌著一支短弩箭。釘進院墻能有二寸多深。玄光拔出弩箭,兄弟二人拿到玄光屋內(nèi)仔細辨認。

  但見此箭,全長不過一尺左右,箭頭為精鋼打造的三棱透甲錐形,箭桿為黃檀木質(zhì)地,上刻一只齜牙咧嘴的狼頭,箭桿周身被打磨的異常光滑圓潤,尾部無羽。王天仇說道:“兄弟,這可是沖著咱倆來的?!毙饣氐溃骸皼]事,大哥。我看此人身手,再加上這支弩箭樣式,應(yīng)該是江湖中人的做派。說不定是鹽幫的人走漏風(fēng)聲,被江湖之人曉得我們兄弟得了封賞,來打秋風(fēng)的?!毙膺呎f邊將弩箭細心收好。

  玄光待二人檢查所有物品未丟失之后,對王天仇說道:“大哥,你的道術(shù)真是高明啊,剛才若不是大哥提醒,我真是一點沒察覺到那小子到了院內(nèi)?!蓖跆斐鹦α诵Γ骸百t弟。你如今的武功修為,能比肩者甚少。只是剛才的黑衣人輕功確實罕見,你又在潛心打坐,自然沒有察覺,若是換做平常,相信賢弟絕不會讓對方如此輕易逃脫。”玄光也是一笑:“大哥所言極是,只是可惜了那支‘飛手針’,讓那小子拐走了?!?p>  王天仇繼續(xù)說道:“賢弟,這次黑衣人前來,反倒給我二人提了個醒。我們要將一應(yīng)重要物品藏起來,防備萬一?!毙獾溃骸按蟾缢詷O是。不如我們將平常物件擺在房內(nèi),將那些重要家當(dāng)打成包袱,放到大堂房梁之上如何?”王天仇笑道:“賢弟當(dāng)真是把江湖好手?!?p>  再說陸炎,腿雖然中了一針,因為逃命,也無暇顧及,帶著傷一路跑到山下。

  付舜升、付禹升,一見陸炎快速跑回就知道情況有變。付舜升等陸炎到了跟前,急忙將陸炎的馬韁繩交到他手里,三人打馬揚鞭奔出十幾里地。付舜升兄弟一見陸炎把馬帶住,也急忙一拉韁繩。

  陸炎借著月光,低頭查看自己傷勢,只見一支大號的黑色粗針深深插在自己大腿上。付舜升兄弟一見陸炎受傷,急忙跳下馬來。陸炎“刺啦”一下,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一咬牙,將黑針拔了出來,別在自己腰間。

  付舜升急忙過來幫著陸炎包扎傷口,陸炎忍著疼痛說道:“付幫主,陸某去姬大人處繳令,后會有期。”說完話打馬揚鞭奔向外衛(wèi)所。付舜升哥倆,見陸炎受傷繳令而去,也就回轉(zhuǎn)付宅。

  陸炎到了衛(wèi)所,將馬匹交給守門士兵,自己進了衙門內(nèi),面見姬辰宇后拱手施禮:“姬大人,陸炎失手而回。大人所言不錯,卑職雖然小心,仍為道士發(fā)現(xiàn)并被他暗器所傷。希望卑職打出那支弩箭能結(jié)果了那小子性命?!?p>  “陸炎,受傷了?傷勢如何?趕緊坐下說話?!甭牭疥懷资軅С接畲_實吃驚不小,陸炎自進入錦衣衛(wèi)后,奉命殺人的數(shù)量不比韋鋒少。令姬辰宇和陸炎都沒想到的是,這小小“天璣觀”內(nèi)的倆個年青道士,卻會造成他為數(shù)不多的受傷之一。陸炎此時已然傷口滲血、面色慘白,仍然勉強一笑,拱手:“回姬大人,傷的不算輕?!奔С接罴泵ι锨皵v扶,陸炎本想阻止,但力不從心,只得隨著姬辰宇將自己扶到椅子上。

  姬辰宇急忙對外面吩咐道:“快。速速請郎中來?!遍T外隨從答應(yīng)一聲而去。工夫不大,差役將郎中請到后衙姬辰宇處。郎中仔細探看傷勢之后,急忙回稟:“這位大人的傷口雖小,但傷的太深,又加上未及時醫(yī)治,造成創(chuàng)口腐爛,只要用刀挖去腐肉,再敷上些金瘡藥,不過一月,定可痊愈?!奔С接顚χ芍姓f道:“煩請老先生即刻施妙手醫(yī)治,診金已然備下?!奔С接钫f完,讓底下人取過紋銀十兩,放在桌子上。郎**手道:“請這位大人躺好,在下盡心醫(yī)治。”姬辰宇急忙命令手下:“將陸大人快快抬到本官屋內(nèi),本官要親自看護陸大人?!标懷茁犃松跏歉袆樱骸凹Т笕耍f萬不可?!奔С接顚﹃懷纵p聲說道:“你是本官心腹之人,不妨事?!辈贿^一炷香功夫,郎中已然將陸炎傷口清理干凈,姬辰宇命手下將銀兩交給郎中。

  郎中告辭后,姬辰宇進屋探望陸炎。陸炎見姬辰宇進屋,急忙欲起身,被姬辰宇按住,說道:“陸炎啊,可好些了?本官今日讓你涉險地而受傷,實在萬萬不該。所幸你傷勢不重,否則本官更會追悔莫及啊?!甭犃思С接钊绱嗽捳Z,陸炎眼角濕潤,回道:“姬大人待卑職情真意切,下官縱然以死相報,亦心甘情愿?!奔С接罴泵φf道:“陸炎,切莫如此說話。你我雖分上下,本官視你卻親若手足,絕不再讓你無端涉險。”此后,陸炎更加死心塌地跟隨姬辰宇左右。

  姬辰宇見自己愛將雖然受傷,但天璣觀內(nèi)二人身份也基本確定是自己父親姬鯤要找之人。遂修書一封,內(nèi)容就是告訴姬鯤,要找之人身份可以確定,就在青田泉山天璣觀,只是此人武功高強,一時難以得手,待大事完成之后,定然將書與羅盤設(shè)法拿到,請務(wù)必放心,云云。書信寫好之后,第二天差人將書信送應(yīng)天府自己府宅,交給姬鯤。

  三天后,秀容躲在縣衙大牢附近,等待付舜升出現(xiàn)。未時剛到,就見付舜升老遠騎馬過來。秀容現(xiàn)身之后,付舜升笑了一笑,招手讓秀容跟著自己來到大牢跟前。

  付舜升敲開縣牢大門,牢頭田虎一見付舜升來了,立刻換了一副笑臉:“付幫主,您又來探牢了?”付舜升一拱手:“還望牢頭大人成全?!闭f完話,遞上十兩紋銀。田虎笑著接過銀子,讓牢卒打開大門。付舜升和秀容跟在牢頭后面進了大牢之內(nèi)。

  牢頭田虎來到羈押李達的監(jiān)牢,打開門鎖,笑著對付舜升說道:“付幫主,您看,您義父住進來之后,我們是一不上鎖、二不帶枷,被褥鋪蓋、一應(yīng)俱全,一日三餐、好酒好飯,拿您義父就當(dāng)我們自己親老子般的伺候,可是費了不少銀錢啊?!?p>  付舜升一笑,遞給田虎一個包裹,牢頭顛了顛分量,足夠五、六十兩。他立刻彎腰媚笑道:“值甚么,還要幫主賞賜。得,你們說些體己話,小的就不打擾了?!崩钸_見自己女兒進得大牢,田虎剛走,就過來抱住秀容,秀容也抱著自己父親失聲痛哭。付舜升在旁邊靜靜看著,過了一會兒,對秀容說道:“義妹,愚兄可曾騙你?你看義父他老人家在這里是不是吃喝不愁、衣食無憂?只要你乖乖聽愚兄的,愚兄怎舍得讓你父女受絲毫委屈。”李達此時聽到付舜升講話,仿佛剛剛發(fā)現(xiàn)他一般,瞪眼看著付舜升。

  付舜升急忙陪笑:“義父啊,您一向可好?您是有所不知啊,這些牢頭、牢卒,心黑的很,為讓你在這里不受半點委屈,我前后也用去了幾百兩銀子?!崩钸_回道:“如此,倒是多謝你的好心!”付舜升一笑:“義父不必客氣。義妹呀,我還有事要辦,等會兒讓牢頭送來幾樣酒菜,你陪義父好好敘敘家常,半個時辰后,牢頭會提醒你離開。記得,你探監(jiān)之事萬不可聲張,否則義父與我等都要受到牽連?!备端瓷淮闳莞概卦挘统鲩T而去。

  “父親,您老人家近來可好?”秀容看著自己李達問道?!斑€好,還好。為父被羈押在此之后,果如付舜升這個畜生所言,他們并未為難我,可是,可是我每每想起你那慘死的哥哥,這心里如何好過啊。”李達說完此話,已然泣不成聲。秀容也是邊哭泣邊勸李達:“父親,事已至此,您老還是多多保重身體,蒼天絕饒不了付舜升這個畜生,我們要活著,活著看到這個畜生遭報應(yīng)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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