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被兩人吵鬧一天,疲乏無比。
終于找了一個(gè)借口,將兩人關(guān)在房間里,氣鼓鼓的離開了。
“沒想到,我蘇素被兩個(gè)年齡加起來百歲的老小孩給收拾了!呵呵,小六、二娃,我想念你們。多想踢一下你們的屁股,發(fā)泄一下心里的煩悶。”蘇素自言自語的念叨。
“看來小六他們,在你眼里也沒多重要啊。我替他們悲哀。”
姜景爍出現(xiàn)了。
蘇素更生氣了,剛才求救他,結(jié)果他倒好,慢條斯理的吃完飯,就不見人影。
等她擺脫那兩老小孩,他又出現(xiàn)了。
男人靠不住,這句話將成為她一生的警示。
“好了,我剛才是去布置去了。你準(zhǔn)備好了嗎?”姜景爍突然正經(jīng)的看著蘇素。
蘇素的疲乏突然散了,她堅(jiān)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
“好,走吧。”
曹宇和狄秋大眼瞪小眼的坐著。
看著看著,兩人都笑了。大概是被自己蠢笑了。
“你看你,跟小孩似的,今天一天真是苦了女兒?!钡仪镄Φ伤谎?。
“哈哈,誰說不是呢!但是,你有沒有覺得曹兒的表情太可笑了?!?p> “是啊,你別說,有個(gè)女兒真的如同小棉襖,很是貼心。對了,你怎么來這了?”
以前狄秋喊他去廟里,他都不屑一顧。
“曹兒要來,我就跟著來了。你怎么也來這呢?”
“曹兒說,讓我來這里求個(gè)平安符給你……”
兩人對視一眼,還有什么不明白呢。
“女兒用心良苦?!辈苡罡袊@道。
“是啊,明日回去。就將曹兒過到我名下吧,這個(gè)女兒,我認(rèn)下了。”狄秋溫柔的說。
曹宇看著狄秋,沒想到他還沒提,她就自己說了。
“秋兒,謝謝你。你放心,我用曹兒起誓,后半輩子,我不會辜負(fù)你。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p> 狄秋紅了眼眶,女人要的,其實(shí)不多,無非關(guān)心愛護(hù),其實(shí)并不難,但看你愿不愿意給。
曹宇站起來,輕擁狄秋。
突然,房門被大力的踢開,兩個(gè)黑衣蒙面人站在門口。
曹宇和狄秋怔怔的看著他們,不知所謂。
接著曹宇將狄秋擋在身后,質(zhì)問道:“你們是誰?要做什么?”
黑衣蒙面人什么也沒說,慢慢朝他們靠近,手高高抬起……
“走水了,走水了!”不知道誰大喊著。
廟里的僧人迅速提著水桶趕來廂房。
毒燎虐焰無情的吞噬著房間,滾滾濃煙飄向天際,與黑暗的天融為一體。
幸存的人站在院子里,心有余悸。
大火一直持續(xù)到天亮,才停歇。
救火的眾人疲倦的布滿水與黑灰的地上。
“夫人,老爺!”一聲尖銳的哭喊聲響起。
白露悲痛的跪在地上,看著曹宇和狄秋的房間,此時(shí)已經(jīng)成了殘?jiān)?p> 魏梓良聽到稟報(bào),慌忙將衣服套上,馬不停蹄的帶著手下往清風(fēng)廟趕。
方丈已經(jīng)將被燒死的人,用白布包裹。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沒想到在我清風(fēng)寺,竟發(fā)生如此慘事。我等已為三位死去的施主超度?!?p> 魏梓良看著那白布,眼里續(xù)滿淚水,半晌才哽咽的說出一個(gè)字。
“查!”
并州州牧曹宇與妻子狄秋,女兒曹曹,一家三口被燒死的事傳了出去。
魏梓良調(diào)查過后,排除了他殺,是天干物燥,燭火燃起來了,而廂房只有他們一家三口住在那里。
而此時(shí),已經(jīng)被燒死的曹曹,也就是蘇素,正和姜景爍等在偏僻,隱蔽的樹林里,身邊是一輛馬車。
“怎么還不來?不會是演戲演上癮了吧?!?p> 她一腳蹬在馬車輪上,抱著手,抱怨道。她已經(jīng)穿回男裝,全身很舒適,不像穿裙子,感覺像被捆綁住,一點(diǎn)也不方便。
“急什么。喏,來了?!苯盃q努努嘴。
“微臣參見五皇子。”魏梓良帶著一個(gè)人過來,兩人恭敬的行禮。
“不必多禮?!苯盃q親自扶魏梓良起身。
“久等了,我安排了我的親信過來,將馬車架回去?!?p> 說完他揭開馬車簾,曹宇與狄秋還沒有醒來。
“那就拜托了魏大人。等他們醒來,就說,就說……”蘇素為難的不知道說什么。
“我看也快醒了,不如你自己說清楚吧,反正我們時(shí)間也還充裕?!?p> 姜景爍知道她不想面對那兩人,但是最好親自交代好些,畢竟后面還需他們配合。
這時(shí),馬車?yán)镯懫鹕胍髀暋?p> “秋兒,你沒事吧?”曹宇醒來問道。
“沒事,老爺發(fā)生什么事了?我怕……”狄秋低泣道。
“別怕,有我在!大不了我們夫婦二人一起共赴黃泉!只是不知曹兒如何了!”
提到女兒,曹宇忍不住哭了起來。
“曹大人?!碧K素拉開馬車簾,她已經(jīng)不敢再喊爹了。
曹宇沒注意她的稱呼,只是看見她后,激動的挪到馬車邊,頭發(fā)散亂不自知。
他握住蘇素雙臂,上下打量一下,才安心的癱坐著。
“菩薩保佑,我們一家無事?!?p> “州牧!”魏梓良上前行禮。
曹宇感激的看著他,“可是府尹救了我一家?大恩大德,曹某……”
“不是的。額……這事,要不,你說?”魏梓良將問題拋給蘇素。
蘇素心一橫,“曹大人,借一步說話。”
曹宇回過神來,詫異的看著蘇素。
這回他聽到她疏離的稱呼。
“曹兒,你怎么了?怎么喊我曹大人?可是怪爹沒有將你救出來?實(shí)在是事情太突然,爹……”
“不是的。你過來,我和你說?!?p> 姜景爍的眼光投向蘇素他們說話的方向。
蘇素一直低著頭,嘴里不停歇的說著。曹宇的表情隨著她的敘述,越來越僵硬。
到后面,曹宇后退幾步,倚靠后面的樹身,勉強(qiáng)站立。
姜景爍看不見蘇素的表情,可是他知道,她一定很難過,因?yàn)橛H手將美好的幻象擊碎,丟掉那偷來的溫情,對于缺乏安全感的蘇素來說,如同屋塌。
曹宇癱坐在地,放聲大哭。
狄秋莫名其妙的看著曹宇,“父女吵架了?怎的哭成這樣?”她想過去,卻被姜景爍攔住。
“夫人還是在這待著吧,讓曹大人冷靜一下?!?p> 其他人看著曹宇從嚎啕大哭漸漸平靜,生無可戀的盯著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而蘇素一直低頭站著,像做錯(cuò)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緊接著,蘇素跪了下去,恭敬的磕了三個(gè)頭,起身離開。
“走吧。”經(jīng)過姜景爍身邊時(shí),她用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喊了一句,率先遠(yuǎn)離眾人。
姜景爍回頭朝魏梓良點(diǎn)點(diǎn)頭,“后面的事,有勞魏大人。我們先去處理別的事。”
魏梓良礙于狄秋他們在,沒有行禮送別。畢竟狄秋代表的是丞相一黨。若暴露姜景爍的身份,對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