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靈?”,劉烑問出了心中另一個疑惑。
“人皆有靈,男子束發(fā),女子及笄前后,會有本命靈降與己身?!?,張應回答道。
“而所說的靈,皆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不過年代卻不相同,也各有所長。”
“從命格看大致可分為君主,勇將,名臣,醫(yī)師,匠作,農(nóng)人,商賈等等。”
“受靈的名號皆來自靈本命靈命格,像我就受靈為醫(yī)師,而后待醫(yī)道有成時,便可稱靈為單字‘醫(yī)’。”
劉烑大致對這靈有了些了解,但又疑惑起來,“那按先生所說,這本命靈都是別的世界來的,那如何得知他們都來自同一個世界?”
“他們自己說的啊?!?,先生皺了下眉,心里想,“這孩子有點愣頭愣腦的。”
劉烑被這回答給弄懵了,心里大罵,“這誰知道靈這玩意還能溝通!”
表情上卻無比恭敬,“那他們都來自何方?”
張應又說,“他們都來自一個叫華夏的地方。不過除了受魂時會顯現(xiàn)這靈有個特異,他們也只愿說來自何方了。”
“似乎有什么禁制,他們也只會記得自己部分的事。依照本命靈所描述的,只有‘天地君親師,不可忘?!?p> “不過也有個例會記得至親之人或是生前大敵,這也不過是少數(shù)罷了?!?p> 劉烑心神大動,“華夏?可是我心里的那個地方?”
張應看劉烑神情在聽到“華夏”時神情不自然起來,就急忙問道,“你可是也來自‘華夏’?”
劉烑只能點點頭,“大概是的,至少名字相同?!?p> 張應大喜,一下探出手,握住劉烑的胳膊,“那你可知我的本命靈是何人?”
“我只知他生前便醫(yī)術高明,性子悲天憫人,見不得人間疾苦?!?p> “我這一生所學大多來自于他傳授,但對他生平他似乎也不記得太多,只記得他做過官。”
“旁的卻是什么也記不得了,也可能是由于未曾遇到其家人,所以記憶仍模糊一片?!?p> 張應激動的說出一串話來,可劉烑確實也不知道“張機”是何人,只能苦笑著說到,“先生的本命靈我確實不曾聽聞過,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線索,或許能有些幫助。”
“好,好,我便把我的推測再說一些?!睆垜洛e過這機會,急忙跟劉烑說,“他姓張,名機,字仲景;應當做過高官,由于不是名臣靈命格,應當為官時日不長,或者沒什么建樹……”
張應剛說到“字仲景”時,劉烑的腦中仿佛炸雷一般。
“張仲景?這特么是醫(yī)圣??!都稱圣了!這還能不認識!只不過還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本名叫張機?!?p> 此時,張應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他的一些推測。
“舔起來,天降大佬!這不趕緊舔起來!”,劉烑立馬換了一幅嘴臉,不再是一臉恭敬,而是一臉諂媚,搓著雙手,向張應說道,“您身上這本命靈可不得了,那在我們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張應聽聞劉烑如此說,眼中的星辰極速轉(zhuǎn)動,迸發(fā)出光芒,“快與我說說?!?p> 張應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站起身,再次按住劉烑的雙肩。
劉烑看張應如此急迫,也不吊著他胃口,立馬說:“您這本命靈可是世間有名的名醫(yī)了,想當初‘****’,他一身醫(yī)術出神入化,所著的‘*****’,那更是流傳千古,后世都尊稱他為‘**’。”
劉烑一股腦的把僅知道的這些關于張仲景的事說了出來,但每說到關鍵處,就在張應耳中自動消音,張應并聽不到那些信息。
劉烑卻不知道自己仿佛說了敏感詞,被自動過濾了,還一臉自豪的看著張應。
只見張應一臉茫然,劉烑心中也疑惑,“我說的可是有什么錯漏?”
“那倒不是,只是想當初什么,所著的什么,稱他什么,我這里卻聽不到你說的是什么。說到這些詞語,就沒了聲音。”
劉烑一臉問號,“合著我這被關鍵詞屏蔽了?”,心里嘀咕了一陣,開口對張應說,“東漢末年?”。
只見張應搖了搖頭,“還是聽不到?!?p> “嗯?”,劉烑心里驚奇,又想了一下,“那您看我口型試試?”
張應連忙點頭,劉烑又放慢語速,說“,東漢末年?”
這回輪到張應愣住了,“你這嘴說話時,一陣模糊,仿佛隔了一層紗,什么也看不清?!?p> 劉烑心里犯擰,“那我寫下來!”
“小友會寫字那便最好了?!?,張應撫掌而笑。
劉烑蹲下在地上用手指寫下“東漢末年”四個字,寫完抬頭看著張應,張應仍一年茫然。
“還看不見?”
“看不見,仍像蒙了一層紗一樣?!?p> 劉烑一下崩潰了,“系統(tǒng)屏蔽詞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這有啥不能說的?”
見是在沒辦法,張應說道,“罷了,這世間或許容不下這些靈的名諱?!?p> 劉烑心里也無奈,這世界與自己有著這樣的聯(lián)系,自己卻沒法與人分享印證。
張應看劉烑情緒低沉,安慰他道:“也無妨,司天監(jiān)與史官也都想弄明白世間靈的來處,這么多年也只有鳳毛鱗爪的信息?!?p> “包括一些大的宗派,縱然傳承了千萬年,也沒能完全勘破這里面的禁錮?!?p> “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說說你吧。”
張應倒是也灑脫,弄不懂便不再深究了,隨即問起劉烑:“該說說你是如何占據(jù)了這身體了吧?”
劉烑其實也很茫然,正好張應問起,也好讓張應幫自己弄個清楚,便開口說道:“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這的,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了。不過我倒是對這身體的主人如何故去的,有些印象。”
劉烑就把那段記憶中一來二去與張應說了。
張應聽完,沉吟了一會,說:“這里有三個問題?!?p> “其一,我與你施針時,并沒有感覺到你所說的病癥,只是感覺你身體虛弱,但現(xiàn)在我觀你氣血充盈,身體不像有什么惡疾。”
“按常理說,一般受靈也不會改變一個人的體魄,你現(xiàn)在的情況倒是十分特殊?!?p> 劉烑悉心聽著,張應頓了一會,接著說:“其二,受靈時會顯現(xiàn)命格,不管你前世還是現(xiàn)在都沒有感受到命格所在,這不合常理?!?p> “其三,若受靈人死亡,靈有沒有相應的靈牌或者承載物,靈會隨之消散或者沉寂?!?p> 張應指了指劉烑前額,繼續(xù)說:“我觀你泥丸瑩亮,不似稚童混沌,這也是受靈以后才會有的靈光。”
劉烑聽完張應所說,想了一會說:“其實問題根本就是我的靈。如果能知道我的靈是什么情況,應該這些問題都能解答?!?p> 張應點點頭,“正是如此。咱們就從此入手,來解答這些疑惑?!?p> “想必你也不知道如何喚靈,我這就教于你。咱們先看看你所受靈命格為何。”
“屏息,閉目,凝神?!睆垜f完,劉烑依著所說開始動作起來。
“感受泥丸熒光,試著呼喚他?!?p> 張應說完,劉烑反而睜開眼睛,說:“咋呼喚?我叫他啥?”
張應嘴角一陣抽搐,“隨意,只是一種感覺,只要能觸動本命靈給你反饋即可。”
“哦,哦?!?,劉烑點點頭,重新閉目,嘗試著與自己的本命靈溝通。
“嘿,您好。能聽到嗎?”劉烑心里念著,想象自己與腦中那團靈光溝通。
劉烑嘗試了幾次,正想放棄,一股洶涌的意念沖擊而來。
劉烑嗖的一下睜開雙眼,對張應說:“有一股強烈的回應到我腦中。”
張應連忙說:“繼續(xù),心中默念‘命’之一字就好?!?p> 劉烑重新緊閉雙目,心中回應那股意念,“命!”
意念應當是接收到了劉烑的回應,更加強烈的沖擊隨之而來。
隨著這股沖擊,劉烑不由自主的攤開右手,手心向上。
緩緩的,一個模糊的影子顯現(xià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