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自從楊不俗交完拖欠的房租,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原本以為靠著一門解夢的手藝,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喜提愛車,結果,一連數(shù)日都沒有人前來解夢。
不過任誰也不愿意信任一個心理診所能干好周公的買賣。
“不俗叔,孫悟空曾經大鬧地府,發(fā)現(xiàn)自己排在生死簿第一千多名,那第一名是誰?”
“abandon!”
“......”
張現(xiàn)實腦門上一頭黑線的望著正在摳腳丫看電視的楊不俗,一個正經的問題被楊不俗給答成一個笑話。
“大黃,咬他?。。 ?p> 嗷嗚——
大黃凌空變成大老虎,壓在了楊不俗身上。
“輸了輸了,快叫大黃起來!我被壓得喘不過來氣了。”楊不俗求饒道。
“那你說第一名是誰?”
“你讓大黃起來我就告訴你?。?!”
“大黃起來吧!”
大黃一臉開心地從楊不俗身上爬了起來,順便嘬了一口楊不俗的頭發(fā)。
“你有微信嗎?”
“有啊!”
“嗯,看微信!”
“第一名就是:AAAAA***銷售!”楊不俗說完,穿上拖鞋就朝樓上跑去了,留下張現(xiàn)實站在原地發(fā)蒙。
“小屁孩,還想和我斗!”楊不俗躺在二樓的躺椅上,拿著手機翻閱著有沒有預約心理咨詢的。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晚上七點多了,今天又是沒有一個人來找他。
“忙的時候全都來,不忙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楊不俗關上了手機,閉上了眼睛。
他這幾天也被閑急了,連形象都不愿意顧忌了。
就在楊不俗躺在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時,張現(xiàn)實從樓下跑了上來,還沒等他開口,楊不俗就說道:
“先說明啊,誰是第一名,我是真不懂?!?p> “呵呵呵,下面來人了,好像是找你做心理咨詢的!”張現(xiàn)實對楊不俗說。
楊不俗蹭的睜開雙眼,騰一下蹦了起來,對張現(xiàn)實說道:
“先去倒一杯水,我換好衣服馬上就來。”
“哦哦!”
......
“先生,怎么稱呼您?”楊不俗一身西裝端坐在醉酒男子面前。
“我姓鐘!叫我鐘柳就行!”醉酒男子大舌頭的說道。
“呃呃呃,腫瘤先生?!”楊不俗神色狡黠的說。
“嗯!你很好?。?!”腫瘤先生嘴皮子打轉了。
嘔——
腫瘤先生吃到肚子里的食物全都吐了出來。
“咦?。?!”楊不俗掩著鼻子躲開了,對著旁邊的現(xiàn)實說道:
“快點,你的活!”
同樣也捂著鼻子的張現(xiàn)實看了楊不俗一眼,說道:
“這要加錢?。?!”
“加加加!?。】炫?!”
張現(xiàn)實用毛巾捂著嘴巴和鼻子把地上的污穢清理干凈,大黃聞著嘔吐的味道躲得遠遠。
收拾完,噴了一遍又一遍空氣清新劑之后,楊不俗和張現(xiàn)實一人一個凳子坐在旁邊,盯著喝的酩酊大醉的男子。
“你確定這是來咨詢的?”張現(xiàn)實問道。
“我哪知道,你不是說他是來咨詢的嗎?”
“我還以為是和你約好的呢!”
“沒有!”
“那怎么辦?”張現(xiàn)實又問。
“一個醉酒漢,丟出去?。?!”楊不俗擺了擺手。
“這樣好嗎?我看他手上戴的手表挺值錢的,我在電視上看見過?!睆埇F(xiàn)實指了指對方的手表。
“多少錢?!”
“呃呃呃,三四個GLE吧?!睆埇F(xiàn)實淡淡地說道。
楊不俗聽到后急忙上前,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對著張現(xiàn)實說:
“愣著干嘛,抬樓上去,這是咱爹?!?p> “......”
為了錢真是毫無底線。
一路氣喘吁吁,大黃把腫瘤先生背上了二樓,放在躺椅上。
“腫瘤先生,腫瘤先生,你還清醒嗎?能聽到我說話嗎?”楊不俗對著迷迷瞪瞪的腫瘤先生說道。
然而腫瘤先生已經喝的五迷三道的了,眼睛半睜不睜的快要睡著了。
“得,這下子睡過去了,你咋賺人家錢??!”張現(xiàn)實抱著手臂對著楊不俗絮叨說。
“喝,誰說不能賺錢,來了咱們診所,就是有需要,即使沒張嘴,咱們應該從腫瘤先生眼神中看出他需要咱們幫助他,是不是呀,腫瘤先生?!”
“哼哼...”腫瘤先生躺在床上哼唧了幾聲,翻了個身。
“你瞧!”楊不俗向張現(xiàn)實攤手說道。
“呵呵,不俗叔,你別給人家瞎搞,你那半吊子解夢術別把人家搞成白癡了!”
“不會,放心,你叔可以的!”
“那我不管了,出了事,別叫我和大黃!大黃,我們走!”說完,張現(xiàn)實帶著大黃就走下去了。
“嘿,你不能見死不救啊,現(xiàn)實!”楊不俗朝著張現(xiàn)實喊了一句,然而得不到任何回應。
“我這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技能,做的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善事,隨便賺點錢,小屁孩懂什么!”
說著,楊不俗就把手放在腫瘤先生的腦袋上,一陣眩暈感,楊不俗進入了腫瘤先生的夢境。
......
“弟,馬上下雨了,咱們快點割草,家里的羊還等著咱們喂呢!”
楊不俗意識清醒過來之后,就斜著頭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他看見一個和腫瘤先生有些相像的少年。
環(huán)顧四周,他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在一處大河的河堤處,河堤旁不遠處是一個村子的民居。
這片農村的民房非常的破舊,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是用混合著稻草的黃泥做成的土房子,中間夾雜著兩三家屋頂是紅瓦的瓦房,想必應該是家中比較富有的家庭才能建起的房子。
不遠處的少年朝著楊不俗走了過來,等到少年走了過來,才發(fā)現(xiàn)遠處的少年不知為何比他高出一頭。
“弟,你怎么了?”少年光著上身,下面只穿著一條打滿補丁的短褲。
“弟?”
楊不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布滿繭子的小小手掌,纖細的胳膊,小小的腳丫,黝黑的皮膚,當然,還有光著屁股而漏出來小鳥。
他朝著少年說話,但是嘴中只能吐出阿巴阿巴的音節(jié)。
他變成了一個啞巴。
“弟,你不用割了,我來割,你坐著歇會!”
少年把楊不俗領到一旁,然后讓楊不俗坐下。
楊不俗又阿巴阿巴幾句,少年笑著說道:
“沒事,哥不累,等下咱們就回家。”
他望著少年遠去,在河堤上割著不知名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