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到底還是不夠細(xì)心,今天吳公詢問賈誼是否婚配這件事時,賈回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粗心。
今天被提及了此事,賈回覺得也是時候為自己的兒子安排婚事了。
但是賈誼并不想太早成家,他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應(yīng)該先建功立業(yè),之后再考慮成家的事情。
賈回思想開明,他愿意尊重自己兒子的意見,既然他現(xiàn)在不愿意,那就再等幾年也無妨。
三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賈誼早早去郡守府報到,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是河南郡守府的功曹了。
現(xiàn)年四十九歲的吳公,已經(jīng)做了十一年的河南郡守,這些年為民請命,心力交瘁,他看起來要比同齡人更蒼老一些,兩鬢已經(jīng)有些斑白了。
有了賈誼,吳公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自己輕松了很多,可以說是高枕無憂了。
賈誼來到郡守府的第十天,就辦了一件大案子。
河南郡的治安能算得上穩(wěn)定,但是還稱不上好。
這不,今天就鬧出人命來了。
來告狀的是死者梁勇的妻子吳翠蓮。
吳公正想找機會試試賈誼的本事,這機會說來就來了。
現(xiàn)在這件事全權(quán)交給賈誼辦理,他可是有了大顯身手的機會。
賈誼所做的事情不只是跟著人檢查死者,還在仔細(xì)觀察著吳翠蓮的神態(tài)。
女為悅己者容,一個失去丈夫的女子,又懷有身孕,孤兒寡母,無依無靠,還會有心情去打扮自己嗎?
梁勇好賭,十賭九輸,家里的錢也只是夠生計開銷,不可能有多余的錢讓吳翠蓮置辦首飾。
這個掩面哭泣的女人,頭上的發(fā)簪十分精致,一看就價值不菲。
就算是梁勇給妻子買的,但是,他也沒有那么多錢啊,如果不是他買的,那就另有其人了。
能送這么貴重的禮物,這關(guān)系一定非比尋常,十分親密。
吳翠蓮雖然是一直在哭訴自己命苦,但是她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因為死了丈夫而傷心,雷聲大雨點小,看不出半點悲傷之意,反倒是特別歡喜。雖然是一直在做擦眼淚的動作,但是也沒有幾滴眼淚可以擦。
“大人,小女子命苦啊,這個殺千刀的,昨夜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不想這么過了一夜就去了,他說走就走,這讓我以后可怎么活???”
從梁勇的尸身來看,他的死因絕不是吳翠蓮所言飲酒過量而亡,而是死于鈍器擊傷之后被人扭斷脖頸,身上還有與人搏殺過的痕跡,種種跡象表明,他生前是與人打斗過。
賈誼推斷,梁勇是生前與人搏斗,當(dāng)時在場的至少有三個人,當(dāng)梁勇與人廝打時,有人趁他不備,以鈍器擊中后腦。
這鈍器,很有可能是花瓶。
賈誼注意到,房間里應(yīng)該是一對的青銅花瓶,現(xiàn)在只擺出來一只。
現(xiàn)在可以判斷的是梁勇死亡的時間不超過一天,通過盤查梁勇家的鄰居得知他們家昨天是來了外人。
說是外人,也不夠準(zhǔn)確,這個人可是吳翠蓮的熟人,熟悉的程度可以精確到彼此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發(fā)絲。
這個熟人是做珠寶生意的汪貴,經(jīng)常出入梁勇家中。
梁勇以前游手好閑,東走西逛,常常不著家,經(jīng)常逗留賭坊、酒肆,花街柳巷,煙花之地。
吳翠蓮一人獨守空房也是常有的事,長夜寂寞,孤芳自賞,只能獨自嘆息了。
從前梁勇和吳翠蓮也是夫妻恩愛,但是他們二人自成親五年來,家中始終沒添上一兒半女。
這事,也不能怪吳翠蓮,問題不在她這,而是梁勇身體不行。
但是這種事,梁勇怎么好意思承認(rèn)呢?他把事情都推到吳翠蓮身上,罵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吳翠蓮沒有父母親眷可以投奔,也只能選擇認(rèn)命了。
梁勇不懂得憐香惜玉,換做別人可就不一樣了。
半年前,吳翠蓮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認(rèn)識了一個年輕人叫汪貴。
汪貴比梁勇英俊,又是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年紀(jì),吳翠蓮美貌動人,一來二去,他們二人漸生情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情難自禁,干柴烈火,難以自拔。
他們兩個人情意繾綣,雖無夫妻之名,卻也做了夫妻之事。
上個月,吳翠蓮就發(fā)現(xiàn)自己有身孕了。
當(dāng)梁勇得知自己的妻子有了身孕的時候,他特別高興,以為是自己一直偷偷喝的那些苦藥湯子有了作用。
得知自己有了孩子,梁勇浪子回頭,知道該好好對待自己的妻子了,他洗心革面,決心奮發(fā)圖強,不再花天酒地,在客棧找了一個賬房先生的差事賺錢養(yǎng)家。
吳翠自知是愧對丈夫,也變得溫柔體貼。
然而好景不長,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自古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吳翠蓮與人偷歡的事還是傳進了梁勇的耳中。
這樣的事情,梁勇知曉以后心中怒火中燒,從客棧氣沖沖出來就直奔家門,只想結(jié)果了那兩個無恥之人的性命,恨不得立即將他們碎尸萬段。
家中的一男一女正忙著在床上溫存,根本沒有預(yù)料到梁勇會突然從外面回來。
汪貴和吳翠蓮措手不及,手忙腳亂。
逃跑是來不及了,汪貴抓起自己的佩劍和梁勇對抗。
吳翠蓮看著兩個男人大打出手,嚇得不敢出聲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瞧著汪貴落了下風(fēng),梁勇就要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時,吳翠蓮抄起花瓶砸向梁勇的頭。
只一下,梁勇就被砸暈了。
若是此時施救,梁勇還不至于喪命,但是梁勇活著,汪貴和吳翠蓮可就活不成了。
一不做二不休,汪貴為了自己和吳翠蓮的未來也就動了殺人的念頭。
惡向膽邊生,汪貴扭斷梁勇的脖頸,再無生還之望。
街坊鄰居都知道梁勇常和自己狐朋狗友廝混在一起花天酒地,喝得酩酊大醉也是常有的事,對外宣稱梁勇是由于飲酒過量而死,也不會有人懷疑,只等事情平息,風(fēng)波過去,汪貴和吳翠蓮就可以成雙入對了。
原本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但是汪貴沒有料到賈誼這么容易就揭露事實真相了。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
世間并非沒有公理二字,就算財能通神,也買不來正義。
汪貴就算花再多錢也買不來自己的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應(yīng)得的結(jié)果。
吳翠蓮也是一樣,休想逍遙法外。
夢宛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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