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煊羁戳松虺揭谎?,心里有些怨恨這家伙到底是怎么找到他三叔的,這下完蛋了,根本沒辦法解釋。
他簽這個單子,是背著上層領導簽的。
這些碎石上面本身就不關注,能賣就賣,不能賣就當垃圾放在這里就行。
所以這就成了他賺外快的機會,好幾次他都是找到了買家,然后一次次的偷偷往外運,雖然賺不了多少,但也能積少成多。
一直以來他的這種做法都是非常安全的,就算有人通過上層要來買,也根本買不了多少,對他沒有多大的影響。
可是這次出現的沈辰居然要全部買下來,那他簽的單子怎么辦?根本沒辦法交貨。
“怎么?有什么疑問嗎?還不去辦?”張鵬厲聲問道。
“噢,哦,好,我現在去測量一下?!睆?zhí)煊罨帕耍X子飛快的轉動著想辦法怎么才能解決。
看著張?zhí)煊盥朴频碾x開,沈辰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這家伙這次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剛才如果不那么強勢的話,他倒是可以考慮給條活路,但張?zhí)煊钭鋈藳]有原則基準,那就怪不了他下狠手了。
再說他是真的考慮全部要,這些石料都不錯,以后自然也有大用。
趁現在有錢,這些東西有多少囤多少,以后可能翻兩倍三倍的賺回來,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沈總,我們車上等一會,讓這小子去冷靜冷靜?!?p> 沈辰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張鵬,笑了一聲道。
“張董看來早就看出來了,那為什么要讓他去測量呢?石料的數據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張鵬也苦笑一聲:“其實我也能理解他的做法,干我們這行,不撈外快的話,根本難以養(yǎng)家糊口。”
“只不過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能讓他壞了規(guī)矩,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的。”
“再說他是我親侄子,他做任何事情我都清楚,只是不說而已,希望沈總能夠見諒?!?p> 這一家子還真是有意思,不過張鵬的手段也確實高明,這人值得相處,未來必然也是個能人。
大概十來分鐘后,張鵬腳步緩慢的又走了回來,臉色十分的難看。
這些石料的數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剛才他離開也并不是統(tǒng)計數據,只是去想辦法。
可是事情已經發(fā)生,除非沈辰做出讓步,不要這么多,否則根本沒有解決辦法。
“數據呢?拿過來看看。”張鵬對著張?zhí)煊顡]了揮手。
“在,在這里?!睆?zhí)煊顚巫舆f給了沈辰,兩人目光相視,沈辰也知道該怎么做。
剛才張?zhí)煊畲_實沖撞了他,但不知者無罪,看在張鵬的面子上,他也不會過多的去計較。
“沈總,你看這個數量夠了嗎?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想想辦法。”
沈辰點了點頭:“目前是夠了,這樣吧,我?guī)У腻X不太夠,這里大概有一百多萬,我只要一百萬吧?!?p> 沈辰的話讓張?zhí)煊钅樕棉D,他剛才已經計算過,總共有一百六十多萬的石料。
他的訂單是五十萬,沈辰如果只要一百一十萬的話,他這邊就能安然度過。
可是如此巨大的差異,肉眼都能發(fā)現,根本不可能隱瞞五十萬的石料。
沒想到沈辰自己主動提出只要一百萬的貨,
剛開始居然還說全部要,他還以為是什么土豪,感情也是個裝大尾巴狼的傻缺。
“沈總確定了嗎?確定的話我就讓這小子開單了?!?p> 沈辰點了點頭,此刻張?zhí)煊畹拿嫔昧瞬簧?,但對他也是笑瞇瞇的,顯然是松了口氣。
“不過我到時候如果還有需要的話,張董可得給我留著,我隨時都有可能找你幫忙?!?p> 張鵬連忙答應:“這是當然的,沈總到時候一句話,我親自給你送過去?!?p> 兩人決定好明天一早簽約,今天他們需要盤點準確的數目。
原本張鵬邀請沈辰去他家住一晚上,但沈辰拒絕了,來這燕京他可不單單只是為了買這些石材石料。
沈辰交付了五十萬的訂金,便獨自一人離開。
“混小子,你這是什么表情?”張鵬見張?zhí)煊钜桓辈恍嫉臉幼?,立馬拍了他一巴掌。
“沒什么,他剛才不是說全部要嗎?一百多萬都拿不出來,三叔你怎么想的,居然還和他合作?”
“這家伙剛來就說要買這些碎石,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啥有錢人,虧的三叔你還親自帶他過來。”張?zhí)煊畈恍嫉膿u了搖頭。
“臭小子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是給你留面子,你還真以為你心里的那點小九九,人家看不出來不成!”張鵬厲聲說道。
“什,什么意思?”張?zhí)煊钜汇?,眼神有些閃躲的看了一眼他三叔。
“什么意思?你好意思問?你背地里干的事情,平時我都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真以為我傻不知道?”
一句話讓張?zhí)煊钏查g啞口無言。
他三叔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比較隱秘的,根本不會有人發(fā)現才對。
“區(qū)區(qū)一百多萬你認為他拿不出來?人家在廠里進了三億多的貨,你認為區(qū)區(qū)一百萬人家會在意?他是給你留了面子而已,別把所有人都當成和你一樣的傻子。”
“好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抓緊時間給沈總把石料準備好?!?p> 張?zhí)煊畋徽f教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感情剛才沈辰是在給他留面子。
原來一開始,沈辰和他三叔已經看出他的行為了。
那他剛才的行為,不是如同小丑一樣的可笑嗎?
此時他已經不知道是該感謝沈辰,還是憎恨沈辰了。
沈辰知道他在貪黑,卻沒有揭穿他,可是卻把他當成小丑一樣的看待。
施舍嗎?
沈辰開車來到了燕京市中心時,已經臨近天黑。
燕京的夜晚十分璀璨,絢麗多彩的高樓大廈散發(fā)著一層層的光暈。
這里與江城比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個級別之內。
沈辰感嘆著燕京的發(fā)展,不愧是華夏首都,果然發(fā)展迅速。
二十年后,或許江城才能趕得上如今燕京的發(fā)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