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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霜有久質(zhì)

第23章 我們? 我們。

風(fēng)霜有久質(zhì) 執(zhí)吉不悟 2067 2021-07-22 16:44:53

  肆妗突然想到肆文曾讓妳紀(jì)住的那座宮殿,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明白了,仁蔻宮,人、口——只不過是一個“囚”字。

  他只不過想讓妳紀(jì)永遠(yuǎn)待在皇宮,他的皇兄他最是了解,只要他想做的事,哪怕用盡心思,也會完成。而他上次將她那般簡單的放走,一是當(dāng)時沒有其他能力讓她留下。二——他早已準(zhǔn)備好了那些東西。

  肆妗的眸光暗了暗,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那座山。

  本應(yīng)是佇立在大千天下最為繁盛的京城,本應(yīng)是真龍所在的皇宮,此刻卻顯得灰敗不已,像極了一座死城。

  就連大街上風(fēng)吹起的一片葉子也顯得京城格外蕭瑟。

  來到皇宮后,肆妗發(fā)現(xiàn)整個皇宮都處于一片黑霧之中,而那最濃烈的地方便是妳紀(jì)從前所居住的——仁蔻宮。

  “恭迎攝政王?!彼伶『芸炀偷竭_了仁蔻宮,而那宮殿主人好像是早已預(yù)見一樣,就連殿外的暗衛(wèi)也未阻攔。

  “皇弟總是很早。”那黑氣之源正處在肆文的旁邊。他卻像是什么都未發(fā)生一般,還是當(dāng)初親密無間的兄弟。

  “皇兄這般隆重接待,自是要早些了。”還是那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是讓肆文更加的厭惡……

  “我終究是想不通,當(dāng)初明明你我兄弟二人關(guān)系甚好,如果是為了皇位我尚可理解,可肆妗你卻只是當(dāng)了個攝政王,為何又要殺了我?”肆文此刻屹立在宮殿的最中間,嫣然一副天下之主的模樣。

  而肆妗輕笑一聲:“皇兄以為如何呢?裝糊涂可是太過無趣了?!?p>  肆文見無法讓他放松下來,迫于無奈便承認(rèn)了:“是,本宮的確明白,但還有一點,你,為何只甘于做一個攝政王?”

  肆妗并未在意他語氣中的嘲諷,只是邪睨他一眼,緩緩問道:“你知道,老皇帝臨死之前立的新任皇帝是誰嗎?”

  果然,聽到這個問題,肆文變了臉色,不自主的提高了聲音“自然是本宮,詔書上企有假?”

  而那攝政王卻只是感到可笑,卻還是含著笑緩緩說道:“我想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知道你的母后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了吧。而那老皇帝終究還是只愛嫡妻,只不過,帝王無情,害死了她。便想將全部彌補與我,而那真正的詔書上所立卻是我,你的那份?只不過是本王的杰作而已。”

  肆文聽后眸光暗了暗,問道:“你的目的呢?”

  “我?本王只不過是想讓那個老頭一輩子費心費力所打下的江山改名換姓而已,讓他死也不能瞑目,也讓他明白有些事做錯了,是有代價的,別想著快死了再來彌補,那有什么用?而肆家的江山到他便是最后一代,這不是很有趣嘛?!焙Φ目谖牵瑓s讓肆文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你”哪怕是身處黑氣之中,也掩蓋不了他周身的狠意。

  “皇兄,別那么生氣。說到底你也不過是那個女人的兒子,母債子償,本王也未必對你有所虧欠。”

  “從小到大,你對本宮的好本宮全都記得,難道這二十幾年全都是你的一個局?”

  “對,本王乃九尾狐之子,盡管為凡人之軀,可靈識在出生之時便已覺醒,怎會和你這種殺母仇人之子兄弟怡怡?!贝丝痰乃伶〔鸥袷撬镜哪?,心機深沉,喪心病狂。

  “二十多年的忍辱負(fù)重,你也是受苦了?!贝藭r說出這番話的肆文像是心里受了傷一樣苦笑著。

  “皇兄你知道嗎?這二十多年來,你的母后曾對我下過多少次的狠手。而小時候的我,每日就像是活在地獄中,每天連她那些偷偷摸摸的刑罰都難以忍受,而我的母親當(dāng)年究竟是怎樣的情況下才能忍受凌遲?”

  “帝王無情,無論是我的母親,還是你的,只要擋了他的路,他都會將她們處死?!?p>  “哥,我狠,狠你的母后,狠你的存在,讓那個老皇帝沒有殺了她,讓我再也沒了能無條件護著我的人。”盡管他嘴上說著這些話,可終究還是騙不了人,他的眼淚控制不住,肆妗他,其實還是喜歡這個哥哥的。

  這時的肆文卻還是佯裝著痛心,好像卻天下肆妗最是傷他,“阿妗,你我生于帝王家,終究是逃不過兄弟相殘?!?p>  而伴著他最后一個字落下,妳紀(jì)也緩緩的走了進來。

  肆文像是知道自始至終她都在一樣,并無驚訝。而肆妗眼里的吃驚,害怕轉(zhuǎn)瞬即逝,轉(zhuǎn)過身來卻已恢復(fù)了平常那么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

  “怎么?聽了許久?”他像是在問,其實內(nèi)心已了然,她必然是從始至終都在的,原來,他的那位皇兄并不像看起來那般蠢笨。原來,他一開始的目的,只是讓他自己承認(rèn)這一切,當(dāng)著她的面承認(rèn)自己內(nèi)心的惡。

  以后,他便還是孤身一人了,想到這兒,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只是多少還是含著些嘲諷的。

  而預(yù)想中的畫面卻沒有出現(xiàn),他的王妃,他的姑娘只是來到了他的面前,看著他,一分一秒,格外漫長。

  “阿妗,我會永遠(yuǎn)護著你,以后不再是你一個人,而是我們?!彼墓媚锎丝萄劾镏挥兴?,還有因他的從前而釋放出來的心疼。

  他不知道說些什么,他眼里的慌張再也掩飾不住,從未有人能一直陪著他,無論是母親,還是那些教他法術(shù)的狐族。

  “……我們?”他顫顫巍巍的重復(fù)著,不信?怎么敢信……他這樣的人,骯臟,沾滿鮮血……

  而他的姑娘,眼角含著心疼,柔柔的安撫著受傷的小狼“嗯,我們,永永遠(yuǎn)遠(yuǎn)?!?p>  多年來的心酸好像徹底釋放了出來,看著她,善于偽裝的攝政王,一點一點,心房徹底潰敗,一點一點,迷茫的看著她,一滴一滴——淚,滴了下來,再也忍不住……

  “話本中講的反派?”他將自己貶得極低,他只是不敢相信,是他這樣的人……多年來的孤獨,自卑讓他不敢相信,只能一遍遍的確認(rèn)……是他。

  “只要那話本中的反派是你,我便是那個大反派的幫兇?!惫媚锏难劢呛瑴I,卻也含著柔柔的寵溺,一遍遍的哄著這只敏感到極點的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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