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偏要管
“那他經(jīng)常打你嗎?”祁冉冉問道。
“沒有,只有我不守規(guī)矩的時候才會打我?!迸訐u了搖頭。
祁冉冉回頭看了一眼洛痕,心中的酸楚,好似透過眼神傳達(dá)了出來。
洛痕無奈地?fù)u搖頭,走上前來?!澳愫茫医新搴?,她呢,是祁冉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易秀秀,原本生活在一個叫圣魂村的小村子,后來父母都死于疾病,家里又窮得揭不開鍋,我實在沒有辦法,只有賣身葬父,才被買到這里來?!?p> “唉……”洛痕輕輕拍了拍祁冉冉,“我問你,這事兒你打算怎么管?她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p> 祁冉冉沉吟片刻,隨后神情凝重地對易秀秀說道:“如果給你一個選擇,可以離開這個男人的話,你愿意嗎?”
一旁的洛痕微微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祁冉冉,“喂,你不會……”
“閉嘴!”祁冉冉喝道,“你不要我管,那我偏要管!”
“……”
“好?!甭搴埸c點頭,臉上多了一抹欣慰之色。
“你只是被買來的而已,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你愛他嗎?”
“愛?是什么……”
這種問題,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問。
面對一個整天只知道毆打自己的男人,誰會有愛?
易秀秀每天都在這個男人賜予的恐懼和痛苦中度過,現(xiàn)在遇見了“多管閑事”的祁冉冉,也是時候解脫出來了。
祁冉冉鄭重地說道:“如果你不愛他,不想再繼續(xù)這樣的日子,我就帶你離開這里?!?p> 易秀秀有點懵,回想著祁冉冉的話語,難以置信地說道:“怎么離開?我已經(jīng)被他買下來了啊,而且我現(xiàn)在是他的妻子,就應(yīng)該服侍他,怎么能離開……”
“停!打住?!逼钊饺綌[擺手,認(rèn)真地說道,“你不要再考慮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我會一一為你擺平。你只需要遵從你內(nèi)心的想法,告訴我,想不想離開這里。”
“那……去哪兒?”
“去一個平等的地方。沒有人會因為你是女人就欺負(fù)你,明白嗎?”
易秀秀呆呆地看著地上躺著的男人,自己出門太久會挨打,走神發(fā)呆會挨打,飯菜沒有做好也會挨打,甚至連一直懷不上孩子也會挨打。只要自己一有讓他不滿意的地方,他就會瘋狂地毆打自己,就像是今天這樣,久而久之,她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可這樣的生活真的有必要進行下去嗎?祁冉冉的出現(xiàn),讓她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想法。
“不用理會這些條條框框,向來如此的,未必是正確的,跟我走吧,你可以來當(dāng)我的侍女,我會給你薪水,更會給你自由,帶你去一個沒有這些束縛的地方?!?p> 祁冉冉向易秀秀伸出了手,她的眼神無比的堅定,誓要將這些女孩帶離苦海,去體驗本應(yīng)更加美好的人生。
看著她磐石般的堅毅眼神,易秀秀感覺到心底仿佛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一般,面前這個看上去年紀(jì)不大相貌可愛的女孩,似乎有種與眾不同的能量,或許她真的能帶領(lǐng)自己去到那樣一個地方。
“我,我愿意?!币仔阈慵拥卣f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過自己的生活,我也想成為一名魂師,也想選擇自己的愛情?!?p> “好!”祁冉冉從洛戒中取出一袋錢幣,丟到男人身邊,“這些錢,就當(dāng)為你贖身了?!?p> “謝謝你們!”易秀秀激動地說道。
洛痕輕輕揮了揮手,空氣中魂力流轉(zhuǎn),那錢袋又飛回了他的手中。
“你?”祁冉冉疑惑地看了一眼洛痕。
“這么多錢怎么能給他呢?”洛痕笑道,“他雖然付錢買了秀秀,但秀秀也干了這么多苦活累活,就當(dāng)是付了工錢吧?服侍他就算了,還動不動就挨他的打,這湯藥費總該他出吧?長期受他折磨,變得頹廢萎靡,這精神損失費也該他出吧?明明他該出這么多錢,你怎么還給他拿錢呢?給他拿了錢,他又會去買下一個易秀秀來禍害,你覺得這錢是該給還是不該給呢?”
“哎呀行了行了。”祁冉冉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廢話真多,下次直說就好了?!?p> 祁冉冉從他手中拿過錢袋,揣到了易秀秀的手里。
感受到手里錢袋的分量,易秀秀頓時愣住了,這么多錢,她以前可從未見過。
“給我了?這怎么行,我不能收……”
“拿著?!逼钊饺揭荒槆?yán)厲地說道,“這是我預(yù)支你三個月的薪水,我會帶你去我的住處,即日起你就負(fù)責(zé)我的飲食起居?!?p> 易秀秀感受到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沖破一般,眼角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的溢出,一把撲入祁冉冉的懷中,大聲地哭了起來。
祁冉冉的目光溫和了下來,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溫柔地說道:“沒事了,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fù)你了?!?p> 一旁的洛痕眼見此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啊……好疼……”
躺在地上的男人這時逐漸蘇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張英俊的帥臉。
洛痕伸手在他腦袋上點了一下,笑道:“你再睡一會兒吧?!?p> “撲——”
話音未落,那男子便又昏睡了過去。
易秀秀擦了擦眼淚,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問道:“我這樣一走了之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他也養(yǎng)了我?guī)啄辍!?p> “他那樣對待你的時候,他可沒有考慮過好不好。”
就這樣,祁冉冉帶著易秀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她的宿舍很大,是專門為她修的房間,甚至還多出來一個房間,正好收拾了拿給易秀秀住。
洛痕親自為易秀秀治療了身上的傷勢,在他的治療之下,易秀秀身上連傷疤都沒有留下,甚至連曾經(jīng)的舊傷也都完全愈合了,這也讓祁冉冉不得不對洛痕再次刮目相看。
易秀秀每天都處在疲勞和痛苦之中,脫離苦海后,她很快便熟睡了。
祁冉冉替她關(guān)好房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連她的傷都能治好,為什么不能治好小厲的傷?”
“你也沒問過我啊……”洛痕一臉無辜地說道。
“那你能不能治?”
“治不了,那是內(nèi)傷?!?p> “……”
洛痕笑道:“算了算了,不提這壺。秀秀這事,你怎么打算的?”
“還能怎么打算?”祁冉冉白了他一眼,“不是都說了嗎,讓她留在我這里當(dāng)管家,難道讓她回去受罪嗎?”
洛痕擺擺手,沉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你這樣或許確實救了她,但這世上還有千千萬萬個易秀秀,你打算怎么救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