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了,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傾瀉到廣闊的大地上。
陳凡背著雙手,悠哉悠哉地,在七寶琉璃宗閑逛,心情十分開心。
當走到一處拐角時,陳凡隱隱感覺有人在偷偷地注視著他。他看似和之前沒有什么大的變化,但實際上他的肌肉早已緊繃,做好出手的準備。
就在他快走過拐角的那一瞬間,感覺到幾分危機感,身體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間不容發(fā)地躲過了一道劍氣。
緊接著,又是一道劍氣發(fā)出。這次陳凡就沒有那么好運了,只能倉促地召喚武魂抵擋。
一股無可抵御的強大力量從接觸處傳來,陳凡蹬蹬蹬地后退了十幾步,一口鮮血噴出。
陳凡朝著劍氣發(fā)出的方向看去,因為身處夜慕,陳凡并沒有看清對方的面貌,但從他的身形來看應(yīng)該是個男的。
對方得勢不饒人,又是一道劍氣斬出,響起陣陣破空聲。
陳凡竭盡全力,但由于雙方的實力差距,陳凡被對方的強大力量,打得拋飛起來,重重的摔落到五米外的空地。
陳凡感到全身都像裂開一樣,鮮血狂噴,四肢乏力。他感到了絕望,難道我就要這樣的死去嗎?
對方緩緩朝著陳凡走來,那一聲聲腳步聲猶如死神來催命般,帶給陳凡無盡的恐懼。
不,我不能就這樣死去。陳凡咬緊牙關(guān),盡力從地上爬起來,心中再無恐懼,只有一股濃濃的不甘。
對方看到這一幕,停下了腳步,仿佛對這很驚訝。這里,愈發(fā)寂靜。
在這種寂靜中,陳凡的心靈得到前所未有的凈化,類似于道者的一朝悟道,或者極深層次的禪定。
于陳凡而言,眼前的一切事物,除了面前的不知名人士,以及手中劍以外,都失去了色彩。
他竟率先搶攻,一招一式猶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循,仿佛循著玄奧的至理,扭曲的光芒在陳凡身體周圍閃爍,隱隱有種超然脫俗之感。
“轟一一”這一劍與劍氣對撞,產(chǎn)生一股無形的氣浪,令陳凡退后了五步。然而,無名人士依舊沒有動搖,不過,要是能夠透過夜幕遮掩,便可看到他的手掌滴滴鮮血灑落。
陳凡剛一穩(wěn)下身子,便又沖上前去,不過這次沒有再和這位無名人士硬碰硬,而是纏身游走,以毫厘之差,躲過一劍又一劍。動作簡單有效,宛若行云流水。
他仿佛在生與死的邊界起舞,沉浸在眼前的戰(zhàn)斗中,沒有急功近利的求勝之心,沒有煩躁不安的挫敗之感,沒有思前顧后的設(shè)想之念……
他不關(guān)注過去,不注視未來,僅僅存在于當下。他的身心愈發(fā)調(diào)和,行止之間沒有定式,卻總能在間不容發(fā)之際避開對方的出手。
良久之后,陳凡的魂力徹底消耗完了,他也脫離了之前的那種超然脫俗的境界。
他直接癱倒在地,不過這一次他的心中沒有恐懼,只有一種淡然,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陳凡靜靜地看著無名人士將劍放在他的脖子上,依稀可以感覺到劍的鋒利。
無名人士用一種沙啞的語氣,淡淡道:“你不怕死嗎?”
陳凡淡淡地一笑,道:“朝聞道,夕可死。”語氣中透著幾分看破生死的超然脫俗。
“哈哈哈??,好一個朝聞道,夕可死?!睙o名人士,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大笑道。
無名人士的聲音與之前發(fā)生了一些轉(zhuǎn)變,陳凡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陳凡的腦細胞極速運轉(zhuǎn),看著無名人士手中的劍,一道亮光閃過,脫口而出道:“劍爺爺!”
正在這時候,七道炫麗的流光從天而降,宛如七彩長虹一般席卷向陳凡的身體。
剎那間,陳凡整個人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皮膚失去的光澤重新煥發(fā),低低地呻吟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
無名人士來到燈光下,這是一名老者,身穿一塵不染的白衣,銀色發(fā)絲梳理的極為整齊,他手中有一柄劍,長約三尺,沒有任何裝飾,通體純銀的長劍。這便是當今七寶琉璃宗兩大封號斗羅之一,劍斗羅塵心。
他的表情很淡漠,雙眼似乎看不到周圍任何東西似的,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也不開口。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卻依舊給人一種天地萬物,唯我獨尊的感覺。
與此同時,從不遠處的一道陰影處走出一名儒雅男子,正托著一座七彩光暈閃耀的炫麗寶塔。
陳凡身上出現(xiàn)的七彩流光,正是與他掌中寶塔相連。
陳凡睜開眼睛,對著儒雅男子抱拳道:“多謝寧叔叔(o^^o)?!?p> 寧風致笑而不語,轉(zhuǎn)頭離開,頭也不回地道:“接下來的事兒,你劍爺爺會給你說清楚的?!?p> 劍斗羅看著寧風致離開,暗暗嘆了口氣,心想,丟人丟大發(fā)了。
劍斗羅擺出一副強者風范的模樣,淡然道:“凡小子,愿不愿意做我徒弟?”
“不愿意?!标惙埠敛华q豫地道。
“好,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的……什么不愿意?⊙_⊙”劍斗羅下意識地道。
“你剛才可是把我往死里打,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你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身體損失費……哦,對,還有拜師禮。嗯,姑且算100萬吧?!标惙膊[了瞇眼睛,奸笑道,頗有幾分某個奸商大叔的幾分氣質(zhì)。(弗蘭德:誰在說我?d(?д??))
“凡小子,你這是鉆錢眼了(`Δ′)!”劍斗羅聽到陳凡的要求,下意識地睜大眼睛,“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叫我教,我還不愿意教。”
“拿錢!”陳凡露出一口大白牙,再次奸笑道。
劍斗羅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最終取出一張黑卡,道:“給你,行了吧。”
“拜見師傅。”陳凡笑瞇瞇的,恭聲道,還做了個揖。
劍斗羅滿臉欲哭無淚,暗想,這到底是收了個祖宗,還是徒弟?
他擺了擺手,朝外走去,背影在月光照耀下格外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