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已經(jīng)兩天過去了,符塵白天干活,晚上挑燈夜讀。
自己帶回的饅頭已經(jīng)吃完了,尤其是白天干重活,晚上又要死摳這元臺經(jīng),消耗是平時的兩倍。
看來明天又是一場惡斗,符塵皺眉,低下頭繼續(xù)看元臺經(jīng)。
老員外經(jīng)??磿?,符塵耳濡目染自然也天賦異稟,奈何只喜歡偷學(xué)劍法,時常氣的老員外吹胡子瞪眼,后來漸漸放棄了讓符塵考取功名的想法。
符塵不喜歡四書五經(jīng),但是不代表不喜歡元臺經(jīng)。能讓自己實力大漲,這是多大的誘惑,符塵簡直廢寢忘食。
粗略地翻了幾遍,大概明白了這元臺經(jīng)的簡義。書中記載著一些晦澀奇特的句子,看似生搬硬套,卻又隱隱有種莫名的道理,但是若是想要明白什么道理,卻又玄之又玄,不可捉摸。
這煉氣的氣就像是在這書中隱藏的道理,與符塵捉迷藏,只等著那天符塵開竅了,悟透了,便可感受到氣的存在了。
如此看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想要得出感悟只能依靠自己自身的思考,若是想要他人的感悟強加于自己身上,就有點彼之蜜糖,他之砒霜之嫌。
就像有的人喜歡冬天,有的人喜歡夏天。喜歡冬天的人對喜歡夏天的人說冬天寒冷令人精神煥發(fā),夏天的人只會感到一陣哆嗦,感嘆寒冷刺骨,反之亦然。
符塵想到此,揉了揉腦袋,看來只有慢慢感悟了,干脆背下來吧,到時候晚上背下來,白天再仔細琢磨。
打定主意,符塵先是背了一頁,而后合上書,慢慢回味。
一天一頁,一年就能背下來,而自己有三年時間,可以慢慢感悟,符塵想著,身心俱疲,不知不覺已經(jīng)沉睡過去了。
夜里,那一道熟悉的氣息有來偷襲,當然還是消失,沒有任何人知道如何消失。
一夜無夢,符塵醒來已經(jīng)太陽當頭。說來也怪,袁長老并不會要求他早睡早起,只要完成每天的任務(wù),基本放任自流。
符塵打掃上香,干完活,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看來這一趟不去不行了。
剛到大門前符塵目瞪口呆,黑壓壓的人群擠滿了石碑后的路。
一見符塵露頭,亂哄哄的人群瞬間安靜,像是突然窒息的樣子。
符塵咽了口唾沫,剛要開口,人群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突然跳了出來,說道:“你終于出來了,我們等你等好久了!”
“……”符塵無語。
“趙師弟,勞煩把東西拿上來?!彼麚]手。
后邊趙師弟端著一個木盤子,上邊蓋著紅布,鼓鼓的,像座小山,上邊還隱隱地冒著熱氣。
“這是你要的東西,打贏我們,就給你?!蹦悄昙o大的師兄指著小山,摩拳擦掌道。
話音剛落,那趙師弟捏著紅布一角,手臂一揮,紅布飛天而去。只見木盤子里壘著熱氣騰騰,白嫩松軟的饅頭。
眾人不禁贊嘆,世間竟有如此白嫩的東西。
“據(jù)說你喜歡吃饅頭,我特意找了清膳房邱長老借了這個火木盤,保證你吃到都是熱氣騰騰?”年紀大的師兄一副不用謝我的傲嬌。
誰說我喜歡吃饅頭?還不是你們逼我的,麻煩下次給我裝點好吃的!符塵暗暗吐槽,不過并沒有說出口,對方不懷好意,自己多說無益。
“師兄別和他廢話,譚江在此,接我一招!”有個書生模樣的少年,赤手空拳跳出人群。
那師兄往后一站,默認了他的魯莽挑戰(zhàn)。
“師弟小心,今天至少來個開門紅!”人群中有人提醒少年,鼓勁道。
“小小年紀,乳臭未干,還學(xué)人決斗,今天母乳都給你打出來!”符塵未動手先諷刺一句。
這些人不爭不搶,就讓一個小屁孩先上,看來是達成協(xié)議,已經(jīng)有組織地來收拾自己了。
符塵看在眼里,心里已經(jīng)有底,這樣也好,免得到時候亂作一團,來個群毆,自己倒是倒大霉。
人群中有人憋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瞬間人群被傳染,一片歡樂。
那潭江頓時漲紅了臉,張牙舞爪橫沖直撞而來。
符塵表面漫不經(jīng)心,內(nèi)心可不敢懈怠,潭江本應(yīng)該更謹慎,此時卻氣上心頭,有些魯莽。
“呼!”
拳風(fēng)呼嘯,對方已經(jīng)靠到身前,符塵目光一凜,腳下步伐變換,輾轉(zhuǎn)騰挪,對方拳拳打在空氣,符塵則頗有些信步閑庭。
符塵對這種拳腳功夫還是十分自信,就怕對方上來就使用煉氣法術(shù),自己沒有經(jīng)驗,肯定會吃大虧。
我還不知道如何近你身,逼迫你近身搏斗,你倒好,自己找上門。符塵嘴角一揚,掌刀為劍,步伐虛探一步。
那潭江果然上當,以為抓到好時機,撲身向前,露出破綻。
符塵腳尖一點,潭江眼前身形一閃,大吃一驚,已經(jīng)為時已晚。一把掌刀劈在他脖頸,潭江只覺得全身一麻,便不省人事。
“承讓!這樣可以讓在下走了吧?”符塵抱拳。
“這……”
眾人啞然,兩人比試,電光火石之間,那潭江已經(jīng)不省人事,速度之快出乎意料。
“好!算你贏一局!”那年紀大的師兄張著嘴好一會兒,回過神道。
“趙師弟,給他一個饅頭!”那年紀大的師兄往后招手。
趙師弟抓起一個饅頭扔了過來,符塵卻沒有接住,饅頭滾了一圈停在草叢。
“什么意思?”那師兄目露兇光,不善道。
“符某名正言順贏來的東西,你們就這樣丟過來?”符塵抱著肩膀冷冷道。
“那你說怎么辦?”那師兄瞇著眼道。
符塵看了他一眼,朝趙師弟努了努嘴,說道:“東西放下,我自然會跟你們打!”
“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行,趙師弟,把饅頭給他!”年紀大的師兄略微思忖,干脆道。
“師兄,萬一他拿了跑了……”那趙師弟靠著年紀大的師兄耳朵,擔(dān)心道。
“他要是敢跑,會有他好果子吃!”年紀大的師兄提高聲音,顯然故意給符塵聽到,警告意味濃郁。
“為了幾個饅頭,敗壞符某的名聲,在下可不會那么愚蠢?!狈麎m嗤笑。
那趙師弟聽完,吐了口氣,走上前去,遞給符塵。
符塵鄭重接過,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走……
“站?。∧阆敫陕??”年紀大的師兄急得大喊。
“我放好,免得到時候動起手來束手束腳!”符塵道。
“那還行?!蹦昙o大的師兄舒了口氣,
符塵轉(zhuǎn)過身,端著盤子,緩緩?fù)刈?,眾人一齊抬頭,目視著他走進陵園大門,沿著大理石路消失在拐角……
“師兄,他怎么走這么遠……”趙師弟在年紀大的師兄耳邊呢喃,
“沒事,估計是放門前太近,放不開手腳……”
“師兄,他怎么走進陵園還走?”
“不礙事,祖師陵冢前放饅頭不吉利……”
“師兄,他好像不見了……”
“莫慌,他估計放回房間,待會會出來……”
“師兄……”
“我***”
眾人罵聲一片,舉著手聲討,那年紀大的師兄更是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完了,符塵兄弟要倒大霉了,人群中胖子擦著臉,為符塵捏一把汗。
此刻符塵正坐在瓦房,趁著午飯時間啃饅頭,翻著靈臺經(jīng),把門口一群氣的跳腳的師兄弟拋在腦后。
“靈臺后炙……”符塵念叨著,突然丹田一熱,仿佛落下一顆火紅的木炭。
“糟糕,不好!”符塵跳了起來,急忙伸手拍肚子,才發(fā)現(xiàn)那里也沒什么東西。
再仔細感覺,只覺得一條炙熱的線裝物在丹田蠢蠢欲動。
符塵沒有想到這跟靈臺經(jīng)有什么聯(lián)系,下意識覺得是饅頭的問題。
“完了,那幫人不講武德,竟然下毒!”符塵臉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