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拿著這個?!痹L老遞過來一個錦囊。
符塵畢恭畢敬地接過來,手里輕輕捏了一下,是幾個圓圓的木球。
符塵也不敢多問,掛在腰間。
“你來我這里,就不能在宗門胡亂走動,沾染一些雜亂不潔之氣。白天清潔打理陵園,保持陵園陵園的潔凈,晚上呆在房間里,聽到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要出來,切記?!痹L老一邊說,一邊向前走,符塵趕緊跟上。
老人一路走著,無事發(fā)生,符塵只聽見他喃喃道:“奇怪,今晚怎么這么安靜……”
符塵跟著提心吊膽,而且袁長老也不愿跟他多說什么,他也不敢多問。
“到了。”袁長老突然停下,指著陵園角落里幾件小瓦房。
幾間小瓦房坐落在那里,看著還挺結(jié)實,應該是為了長住所蓋。
“你先住這里吧?!痹L老打開一間瓦房,把門鑰匙丟給了符塵。
“白天我會過來找你?!痹L老說完,關(guān)上門,丟下符塵匆匆離開。
符塵眼前一個一丈多寬,兩丈多長的屋子。屋徒四壁,最右邊一張木床,正中間一張桌子。
沒什么行李,把長劍放床頭,把李刀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床頭。
有驚無險,還是進了清蓮門,就是這差事不如意,天天守墓,那猴年馬月能出去調(diào)查?
偷偷跑出去,那更不可能,那個袁長老一看就不是善茬。
先別想那么多了,先睡個回籠覺,躺下輾轉(zhuǎn)反側(cè),畢竟睡在陵園里,頗有些陰森森的氣息。
翻身了好久,終于在午夜睡去。
月色里,一路微不可查的氣息緩緩穿過整整齊齊的草地。像一條蛇一般靠近幾間瓦房,從墻角爬上窗戶,沿著縫隙鉆了進去。
木床上,熟睡的符塵面色放松,胸口微微起伏。
“嗡嗡嗡”腰間的錦囊里,那幾顆圓木球發(fā)出淡淡的金光。
這股氣息頓了一下。
“嘶~”一小縷氣息沖上床,與那金光撞在一起,錦囊金光猛地放大。
一瞬間照亮整個屋子,僅僅剎那間,金光熄滅了。
遠遠在大理石道上,袁長老已經(jīng)走到陵園大門,突然耳朵一抖,瞬間已經(jīng)現(xiàn)在陵園大門之上。
舉目望去,陵園里風平浪靜,袁長老揉了揉太陽穴,長舒了一口氣。
小屋里,那股氣息突然停下來,一動不動,片刻后,順著床角爬上床,爬到符塵胸口。
“呼~”符塵一呼氣,差點把它吹走。當符塵吸氣的時候,這氣息逮住機會,一溜煙鉆進符塵的鼻子。
符塵眼縫中一縷灰白閃現(xiàn),那氣息像是碰到了令它恐懼的東西,一陣抽搐掙扎往外,屁滾尿流地想跑。
為時已晚,符塵的眼睛恢復清明,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只有符塵呼氣的時候,吹出來一縷青煙。
熟睡中的符塵咂了咂嘴,揉了揉鼻子,翻個身繼續(xù)呼呼大睡。
一夜無夢,醒來已經(jīng)是早晨,推開門,清風徐來,白天的陵園像個花園。
雪松青翠,陵墓?jié)嵃?,交相映襯,安逸清爽。
符塵伸著懶腰,藍天下飄著朵朵白云,宛若人間仙境。長住在此處,真是美差,就算煉氣不成,也值了!
如果內(nèi)門弟子們知道符塵此刻的想法,估計會嚇得下巴掉到地上。
“到我屋里來!”一個聲音出現(xiàn)在符塵腦子里。
來活了?符塵邁步走向昨天袁長老走進的屋子前。
“進來吧?!?p> 咿呀,符塵推開門,只見袁長老正盤著腿在床上打坐。
“昨晚睡得怎么樣?”袁長老閉著眼,問道。
“稟長老,睡得很好?!狈麎m受寵若驚,本以為今天要開始無盡的苦力了。
“沒做什么噩夢?”袁長老睜開眼,有些不可置信。
“沒有啊?!狈麎m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怪哉!”袁長老一躍跳下床,圍著符塵轉(zhuǎn)了幾圈,揉捏著下巴的胡茬。
“你的錦囊呢?”袁長老突然發(fā)問。
“在這里。”符塵摘下腰間的錦囊。
“給我看看!”袁長老一伸手,那錦囊便從符塵手里脫手而出,飛到袁長老手中。
袁長老打開一看,面色凝重,皺著眉頭沉吟片刻,收了起來。又從懷里掏出一個一模一樣丟給符塵,符塵伸手接了過來。
“多了幾顆?”符塵手指握著,顯然與之前份量不同。
“你去,把陵園的落葉打掃干凈,每座石冢早中晚各上三炷香,東西都在最南邊的屋子里,去吧。”袁長老揮手。
符塵緩緩退出,剛出門,轉(zhuǎn)身卻與一個人撞了個頭碰頭。
“哎喲,疼死我了!”來人捂著額頭,抬起頭大吃一驚,怒目圓睜:“你是什誰?”
符塵揉著額頭,只見眼前一個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
女孩與自己年齡相當,瓜子臉,杏面桃腮,大眼睛如山泉般清澈明亮,此時泛著淚花。
錦衣玉帶,一塵不染,一頭藍色的長發(fā)及腰,顯得妖艷動人。腰間挎著玉冰寶劍,一側(cè)掛著香囊,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腰間盈盈一握,卻又充滿彈性,胸脯微微隆起。
此人若是走在幽州城,必是萬人空巷,只可惜她此刻面如冰霜,顯然對自己有著不屑與厭惡。
“我是新來的見習弟子符塵?!狈麎m抱拳道,同時不禁感嘆世界上還有這么漂亮的女孩,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見習弟子?”女孩看這布衣男孩瞄著自己,嫌棄地皺了皺眉,趕蒼蠅似的道:“一邊去,別擋道!”
符塵自覺失禮,讓到一邊,女孩目若無睹,走進袁長老的房間。
“袁爺爺,芊芊來看您老人家了!”女孩子撒嬌的聲音與剛才冷若冰霜迥然不同。
符塵攤了攤手,到一邊的的倉庫,取了掃帚,一捆香,帶著火種出門。
陵園平日里也沒人踏足,只有昨天的落葉,寥寥無幾,符塵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jīng)掃完,每個石冢都上了香。
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才發(fā)現(xiàn)早飯還沒吃。符塵轉(zhuǎn)身回到瓦房,袁長老的房間傳出爽朗的笑聲。
符塵在門前徘徊,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有什么事?”袁長老不悅地說道,顯然對著自己。
“稟長老,我的事做完了,想問一下去哪里吃飯?”符塵恭敬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這人輩子也就這樣了!”女孩對符塵突如其來顯得不滿,小聲呵斥。
“哈哈,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天賦異稟?”袁長老不以為意,甚至對女孩說道:“袁爺爺昨天累了一晚上,芊芊就幫爺爺個忙,帶符塵去清膳房吧?!?p> “以后你就去清膳房吃飯吧?!边@句話是對符塵說的。
“哼!”女孩顯然不樂意,袁長老不知對悄悄她說了什么,她才不情愿地答應了。
“走吧!”女孩不善地語氣。
符塵也不介意,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誰跟吃飯過不去?
女孩看似輕輕地走著,卻速度驚人,符塵動用了輕盈類劍法的步伐,勉強跟上。
對方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還是無意為之,如果是無意為之,那起碼也是煉氣期,符塵暗暗思忖。
又快了,符塵眼看著自己又被拉來,放開腳步全力追逐。
“芊芊師妹干嘛跑得這么快?后面跟著的是誰?”內(nèi)門弟子們正走著,看到一路狂奔的兩人。
芊芊額頭微微出汗,卻也不愿在加速,心想那樣的話,就有些張牙舞爪的模樣,敗壞形象了。
符塵可就沒想那么多了,使盡了吃奶的力氣。
“一個煉氣都沒成功的人,竟然能追上煉氣七層的我?”芊芊感到意外,雖然自己沒用用盡全力,但是這個討厭的人,連煉氣都沒成功,是如何追上自己。
芊芊本想再加快速度,卻沒想到已經(jīng)到了清膳房。
“你是屬兔子的?”
只能忿忿的跺了跺玉足,輕輕罵了一句,揚長而去。
真是的好地方,符塵一個鄉(xiāng)巴佬,被眼前前所未見的山珍海味所震撼。
“您是新來的弟子?拜在哪位長老門下?”打飯的外門弟子諂媚道。
“在下拜在袁長老門下?!狈麎m道。
“袁長老?陵園的袁長老?你是袁長老新收的外門弟子”一旁吃飯的一個內(nèi)門弟子聽見,突然問道。
“正是再下?!狈麎m回道。
“外門弟子?”那外門弟子突然變了臉,指著旁邊無人問津的饅頭道:“那兒有吃的,你自個拿吧?!?p> 老伙計,看來我還是得吃你了,符塵也不計較。看著也沒人吃饅頭,伸手抓了幾個抱在懷里。
轉(zhuǎn)身離去,符塵眼前一晃,一只手打在他抱著的他的懷里,白花花的饅頭掉了一地。
“沒規(guī)矩,外門弟子怎么能在內(nèi)門清膳房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