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號實驗室,情況怎么樣?”一個穿著黑色大褂的人,從黑暗中緩緩的探出頭來,兩只眼睛像是筆直的利刃往四周刺去,目光所及的人全都打了個哆嗦。
“報告組長,沒有任何異常?!毕袷穷I頭的家伙壓制住自己的恐懼,大聲說到。
“帶我去‘零號’那里。”組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具尸體一般冰冷,領頭的家伙打了個哆嗦,帶著組長朝著實驗室的深處走去。
這是一片廢棄的實驗區(qū),破碎的營養(yǎng)罐滿地都是,哪怕被清理過無數(shù)次,卻依然有散發(fā)著怪味的液體從這些營養(yǎng)罐中流出。
就在這批營養(yǎng)罐的深處,一個佝僂著卻明明十分強壯的軀體靜靜的漂浮在營養(yǎng)罐的液體中。
‘零號’抖了抖身體,一口藍色的血噴出,重重的擊打在營養(yǎng)罐的玻璃上。
藍色的血液發(fā)出危險的轟鳴聲,維生裝置迅速的抽空了整個營養(yǎng)罐的液體,然后重新補滿。
“報告組長,‘零號’的生命跡象已經越來越差了,就像是...就像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一樣。”
組長的眼神微閃,淡然的說到:“繼續(xù)觀察,保存記錄。”
隨后便看向了一旁唯一一個完整的營養(yǎng)罐。
“...我們一定會成功的?!?p> 黑夜再次籠罩了組長,反光下,胸口的徽記發(fā)出了最后的光芒。
徽記上寫著:泛海
生活區(qū),“第一號咖啡屋”
“先生,您點的熱茶?!狈諉T小姐僵硬著微笑道。
任義行坦然的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熱茶。旁邊的管樂笛則一臉崇拜的看著任義行。
“你是叫管樂笛對吧?”
盡管經過長年的練習,任義行已經可以做到對他人的視線熟視無睹,但是像管樂笛這樣朝圣般的目光,實在是招架不住。
“對的!大哥!”管樂笛仿佛石樂志一樣,(如果有尾巴,可能尾巴都會搖起來)歡快的說道。
“路上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是你大哥,別這樣子跟著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比瘟x行回想起之前的拜把子儀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大哥!就算你不認我做小弟,我也會把你當大哥的!”管樂笛仿佛完全失去了之前在寢室門口和任義行對線時的智商,露出了傻白甜般的笑容,以及12顆牙。
啊,開始了。之前在寢室門口就已經解釋過了,但是管樂笛以‘自己已經拜過了,以后大哥就是大哥了’為由不但不肯走,還死皮賴臉的一直跟著任義行走到了這里。甚至于任義行已經帶著這個憨批和樓下越來越多的吃瓜群眾挨個解釋了一遍,然后又一邊敲腦殼一邊把之前鋪在地上的紅地毯花籃什么的收拾干凈了,但是一旦和管樂笛說自己不是他大哥,有多遠爬多遠的時候,他就會拿這段話來打哈哈。
“我這人吧,又沒錢,又沒勢。你找我當大哥沒啥好處不說,說不定還要天天替我跑腿,你圖啥?”任義行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無奈的喝了口茶。
管樂笛坐正了身子,字正腔圓的說道:“之前大哥的教誨,讓我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我還是太年輕了,所以大哥,我一定會努力爭氣絕對不會丟大哥臉的,所以大哥也不要嫌棄我請教教我怎么融入社會吧!”
說完,管樂笛便一頭叩在桌面上,大喊道:“拜托了!”
“之前只是我視力好,看見你......等下!你是說要我教你怎么融入社會?”任義行目瞪口呆的看著管樂笛,整個人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大的荒謬感。
任義行是什么人?那可是成天窩在寢室,基本不與人交流,甚至翻出不知道多久以前的紀錄片都能夠看的津津有味的人。我們通常都會用兩個字來形容這種人:死宅
眾所周知,死宅是社會中最難以融入集體的人群,他們通常使用網絡來進行對肉體和外界的聯(lián)系,以確保自己在和社會大眾不脫節(jié)的情況下,盡可能的脫離三次元對其的束縛。早在5000年以前,死宅就已經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他們通常‘知識淵博’‘體型偏大’,他們會熟練的使用一種名為鍵盤的武器對網絡世界進行侵占,通過躲在虛幻的2D的頭像上進行對自我的保護,而現(xiàn)如今網絡聊天方式已經從枯燥的2D形象轉變成3D形象,絕大多數(shù)人都以信息的真實性作為基準來判斷對方的信譽度。
這也使得許多有社交恐懼癥的死宅以及更希望減少自己的曝光程度的人群賴以生存的網絡環(huán)境一下子變得苛刻,死宅占總人口的比例也銳減到5000年前的1/50??梢哉f除了囚犯和精神病人之外,死宅成為了當今社會中最難以融入集體的人群。而現(xiàn)在,一位死宅居然被請求傳授融入社會的經驗。這簡直就像是木乃伊教人猿泰山怎么使用C語言一樣。
就尼瑪離譜。
“沒錯!大哥!”管樂笛的臉漲的通紅,說道:“大哥你隨隨便便的就看穿了我的伎倆,我實在是太欽佩大哥了,大哥太強了!如果我可以得到大哥的教誨的話,我一定能做到迅速融入社會的!所以大哥...”管樂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高高揚起自己的腦袋,仿佛對面就是二次元一般的力道,讓自己腫起的額頭以每秒53英里的速度再次重重的撞擊了桌面上:“拜托了!”
4級合金制作的桌子劇烈的震動了起來,連帶著任義行的大腦一起開始了瘋狂的顫抖。
任義行感覺自己的人生地位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到達了巔峰,雖然對象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家伙?!暗纫幌?!我還沒有答應做你的大哥吧?!”任義行手忙腳亂的扶起還趴在桌面上的管樂笛。滿腦子都是一股說不清的慌張感,就好像自己承載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一日是大哥,終身是大哥,我管樂笛已經在基督面前起誓要成為大哥的騎士,那我就應該服從大哥的安排,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管樂笛把一只手放在胸前,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任義行,一字一句的說道。
啊,最頭疼的東西出現(xiàn)了: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稀奇古怪的拜把子儀式。要是沒有打開隔音的話,旁邊喝咖啡的小姐姐怕是要笑噴出來了。
任義行使勁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嗡嗡作響的腦子正常一點點,誰知道剛一抬頭就撞上了看向管樂笛熾熱的眼睛。
對視了不到兩秒鐘,任義行便迅速的把頭扭到了一邊...
“我說,你是從哪里知道的,這樣子做就可以和我產生什么關系,然后你就可以管我叫大哥的?”任義行扭著脖子對著空氣說道。
“我是從一本叫做‘古代儀式簡析’的書上面看見的,因為不知道哪個有用,所以我全都做了一遍...”說道這里,管樂笛好像意識到了什么,連忙問道:“難道說我做的不夠完善嗎?是不是有那些環(huán)節(jié)漏掉了?!”
“書給我看看。”任義行繼續(xù)歪著頭說道。
“滴,收到陌生人的文件傳輸,是否接受?”
“接受”。任義行打開電腦,將管樂笛發(fā)來的‘古代儀式簡析’粗略的看了兩眼后,任義行不由自主的摸了把臉說道:“啊....單個拆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薄暗悄銥槭裁匆堰@些儀式的步驟拆開來混搭在一起啊....”任義行想起之前管樂笛拿出戒指往手上套去的畫面,兩條腿開始打起了哆嗦。
“因為其他步驟都需要對方同意...”
“啥?”
“那我每一樣都完整的做一遍吧!大哥!我愿意!”管樂笛臉色漲得通紅,站起身大聲說道。
“你愿意個錘子!”任義行也站起身一巴掌把管樂笛拍回椅子上。
“那大哥你說怎么辦!我聽大哥的,大哥說了算!”管樂笛還想站起來,但是任義行死死的壓著他讓他沒法動彈。
“先停一停!”任義行實在受不了了,大吼道:“老子沒答應做你大哥!你別叫!....也別動!”
......沉默了半分鐘后,任義行坐回了凳子上?!澳闫鋵嵵皇窍胍獙W習怎么融入社會對吧?”任義行敲了敲桌子問道。
管樂笛點了點頭。
“這樣吧,你先回去,明天再來找我,我?guī)闳€地方。今天不行,今天事太多了,你也得冷靜一下,我也得冷靜一下?!?p> 說完,任義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店。臨走前,兩條腿還在瘋狂的打顫。
“我真的應付不來傻子啊...”任義行站在咖啡店門口,看了看自己紅腫的手,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然后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
看著任義行走遠,管樂笛摸了摸自己腫起的腦殼。
“明天嗎?”管樂笛掀開頭上腫起的包放回了挎包中:“還好反應快,不然剛才又要露餡了?!?p> “接觸目標,建立初步信任已經完成了,看樣子我從那里學的東西還不錯,下一步就是套話了?目標對我好像還是很警惕,這一步還是先往后稍稍吧?!?p> “不過話說從那里帶出來的書果然不靠譜,不過從結果看來...果然還是因為我的演技不錯?!惫軜返言野稍野勺?,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一出門便發(fā)現(xiàn)服務員小姐早早的在任義行他們的位置附近等著了,只見她抱著菜單面帶微笑的說道:“先生,剛才那位的茶水,您是不是要替他結賬了?”
“......”管樂笛看了看和藹可親的服務員小姐以及旁邊的4,5個記錄儀,深深地吸了口氣、掏出了錢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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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烏賊
ps: 交通方式:學院通過線性網絡進行鏈接,每一條線上都有一些移動器,使用前只需一下學生卡,它們便會以固定的路線進行移動,路線大多數(shù)位于空中,且有光幕進行保護。這是最簡單的移動方式,而這些移動器則通常被稱為:校車 第二種方式是通過每個區(qū)域之間的中小型傳送裝置來進行遠距離移動,其中中型傳送裝置用來提供能量,小型傳送裝置引導傳送位置并給予一定的保護,可以做到為傳送至不同區(qū)域的人員進行同時傳送,這也極大的方便了人員的流動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