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瀟的馬突然揚起前蹄,眼看他就要如五皇子所愿摔下去時,柳慕瀟感覺自己被一股香氣裹挾,自己的腰被環(huán)住,他只看見了謝允棠的側(cè)臉,便感覺一股力量將他推上馬背。
事了拂衣去,謝允棠一個飛身穩(wěn)穩(wěn)上馬,回頭看了同伴一眼,點了點頭便拍馬而去,就在那人只差一桿便能中球時奪球而過。
謝允棠毫無懸念贏得頭彩,打得其余四個人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望著她瀟灑的背影空嘆氣。
不過到底還是要收斂一些,謝允棠放了一些水。
亓?xí)壮幭沧套痰慕兄x允棠把珠釵給她帶上,一會兒又羨慕地看著她。
亓?xí)壮庲T射蹴鞠捶丸投壺樣樣好,獨獨馬球水平一般,只能在臺下給她鼓掌。
皇后的孩子在一場疫病中夭折了,只剩下為寧才人所出的二皇子在膝下養(yǎng)著,這下看見韓玉瀾,就如同看見自己孩子一般細細撫摸著她如削蔥般的手。
“你看場上的平西將軍葉問卿是不是英姿颯爽,足你叔父年輕時的風(fēng)采?”
韓玉瀾偷偷撇了撇嘴,那葉問卿都快能當她爹了,要嫁她去嫁好了。
不過這大叔也是夠拼的,一把年紀了還上場吸引續(xù)弦吶。
皇后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背脊,“我嫁給陛下時不過十四歲,十九歲時痛失愛子,至今未能生育。
皇后的眼中覆著一層薄薄的濕氣,目光懇切,流露著對過去種種痛苦的回憶和對權(quán)力的向往。
“身為韓家的女兒,有很多事情不由我們作主,姑母希望你能明白。”
回到空無一人的宅邸,謝允棠的心里跟被掏空了一樣空落落的。
以前謝露凝總纏著她讓她教自己學(xué)武功,每每因為要日日練習(xí)枯燥的基本功而放棄。
“這基本功也太難練了吧,能不能不練啊?!?p> “你以為平白無故就能變得武功很高強,能流利使出一套好看的劍法么?沒有基本功的支持,只能是空架子而已?!?p> 謝露凝不耐煩的擺擺手,每練一小會兒就要歇息,偏偏謝允棠溫柔脾氣好一遍遍教她勸導(dǎo)她也不嫌煩。
謝允棠放空地躺在躺椅看星星,好久沒像今天這么舒坦過了,自己被困在這小小的一方屋角的天空不知道還要多久。
她好像想起什么,彈跳起身,閑庭信步走向巡防營。
自己這差事還沒辦完,反正閑來無事,干脆去街上閑逛......不,是巡游一番。
“皇上怎么處理晏重安?”
云青拆開一封密信,朗聲念道:“京城重臣勾結(jié)皇帝爪牙私造軍火,被判處立斬于市?!?p> 柳慕瀟淡淡一抿茶,“皇上就沒往下查么?”
“被三府司壓下去了。”
意料之中,三府司是太子的人,這么大的事也沒往下追究,看來太子花了不少功夫。
也罷,既然他要壓,那就再送他一份厚禮。
“派人把晏重安掉個包?!绷綖t眸中微深,“務(wù)必成功,讓皇帝知曉?!?p> 三府司讓太子的人把持了這么久,是該換一換了。
云青有所顧慮,“只怕此舉不能一舉把三府司的人撤了,反倒讓太子的人懷疑到殿下的頭上來?!?p> “晏重安可有交好之人?”
云青搖了搖頭,“沒有,此人脾性很差,沒有人愿意與之結(jié)交?!?p> 京都給事中已經(jīng)被殺,又不能用與他較好之人來掩人耳目。
“那就讓太子動這個心思?!?p> 柳慕瀟在紙上寫下“風(fēng)舜”的大名,交給云青,讓吏部尚書戚道明把此人提為錦衣衛(wèi)副使。
錦衣衛(wèi)直屬皇帝,不過副使而已,戚道明的話皇帝多少會有所借鑒。
風(fēng)舜雖然是風(fēng)堯的弟弟,性格卻和他完全不同,剛正不阿,不為任何人所用。
錦衣衛(wèi)指揮使這么重要的位置,一定不能白白丟了,若是不成,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能讓太子對我起疑心,你明天就去請妙音坊和紅袖招的人來大辦宴席?!?p> 柳慕瀟咂吧了一口茶葉的味道,有些苦,不過比起藥可是好太多。
“謝允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