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瀟說三哥到了年紀應(yīng)該找個體己的人陪在身邊,又塞了幾個小妾給齊王。
貴妃見這門親事談不攏,又尋思著給他再安排別的高門貴女,這件事情就此作罷。
亓?xí)壮幷露敷?,坐在茶桌一?cè)。
“我這次出來并未通知父親,時間緊張,你有什么話就趕緊說吧?!?p> 沈鴻秋叫人添了茶,朝她笑了笑。
“對不住,父親向太后求的旨,我先前并不知曉?!?p> 亓?xí)壮幫屏送肟?,皺了皺眉頭,似乎不關(guān)心他知不知曉,“我不愛吃香菜。”
沈鴻秋又叫了一碗沒有香菜的粥,“還是嘗嘗吧,這家粥很有名的?!?p> 沈鴻秋笑著,顯得有些天真憨厚。
亓?xí)壮巼L了一口,香醇肥美的湯汁在嘴中流竄,鮮香四溢,果真不錯,邊喝邊伸出大拇指比了個贊。
沈鴻秋突然起身,作了個揖,道:“你若是不想,我可以請求太后撤了這道旨?!?p> 這小子還真是天真,太后的旨意怎么能說退就退,除非......他真的這么喜歡我?亓?xí)壮幓瘟嘶文X袋,想什么呢。
“罷了罷了,也不好駁太后的臉面,伯父費了這么大功夫,還是不要叫他失望了?!?p> 怎么張口閉口都是臉面,難道你這么不情愿嫁給我么?
沈鴻秋心里有些失落,面上不表露出來,擠了個笑容,“過幾日有燈會,我們一起去可好?”
亓?xí)壮廃c點頭,“好啊,正好好些日子沒踢蹴鞠了?!?p> 他帶的軍隊剛從戰(zhàn)場下來,疲憊不堪,勉強用著最后的力氣支撐回家的路。
萬箭齊發(fā),從四面八方來,瞬間將隊伍沖的七零八落。他好不容易找到躲在草叢里的賊首,正拔劍殺過去,突然腳上生疼,鮮紅的血流下來。
賊首未死,他不能棄全軍將士性命于不顧。他咬牙忍著,將沖過來的敵人一一斬殺。
劍刃劃破鐵甲,身后又被刺了一刀。
一步,兩步,賊首漸漸靠近,他的意識卻漸漸模糊。父皇,再等等,我馬上就來。
恍惚間,一個身影擋在他面前,他來不及驚呼,胳膊被一個人架起來迅速往外圍沖出去。
他不知道拖著一條滿是血跡的腿爬了多久,眼前的景象從山林變作了荒漠。
他再也沒有力氣往前爬了,雙目一黑,再沒了直覺。
云青端著藥進來時,見柳慕瀟一身的汗,剛拿起毛巾,被柳慕瀟突然彈起身嚇了一跳。
“主上,又做噩夢了?”
“嗯?!绷綖t撫了撫眉心,端起藥聞了聞,那黑漆漆的藥仿佛也在盯著他。
柳慕瀟一鼓作氣喝了幾口,鉆心的苦味讓他渾身一激靈。
云青看著碗底的藥渣,不得不搬出解大夫這尊大佛,“解大夫說了,要您把這藥全喝完,一滴都不許剩?!?p> 唇齒殘余的苦味讓他全身都扭曲起來,“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消息已經(jīng)透給太子了,接下來我們會派人盯緊他?!痹魄嘤X得柳慕瀟做什么事都極有章法,好奇心作祟,還是不免多問了一句:“這么做能撼動太后多年在朝中的勢力嗎?”
“區(qū)區(qū)司禮監(jiān),撼動不了太后的地位?;实鄱嘁?,只要讓他對太后心生嫌隙,在慢慢消磨太后的勢力便可?!碧竽晔乱迅撸灰蛔屖换首拥腔?,她就興不起什么風(fēng)浪。
京城的水太渾,要拔除這么多勢力還得慢慢來。
“還有一事。”反正每次他都不去,云青也只是隨口提了一嘴,“明日是燈會,很多皇親貴胄都會去,很是熱鬧?!?p> 很多人都會去......“謝家會去么?”
云青被這冷不丁一問給問愣了,“應(yīng)該吧?!?p> 柳慕瀟點了點頭,“你明天和我去?!?p> 云青的眼睛睜得老大,滿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