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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無疆之竟陵王

第三卷 第五章 別師將行

愛無疆之竟陵王 無疆零壹生 3167 2025-02-27 03:56:11

  蕭子良和常玉鵬,辭別了一代絕世宗師陸道人,來到了第二位要拜訪的府宅。這明顯是座大官人的府邸,有趣的是光有扁,沒字,因為這家主人雖然人在中年,有時候是個學究,有時候卻是和藹滑稽,十分有個性大名鼎鼎的人。

  姓祖,京師有資格掛府院宅扁的,就他們家獨一份是無字扁。

  上至皇帝下至老百姓,沒有不知道他們家住的是誰的,也是京師內(nèi)極少數(shù)不派人監(jiān)視的人物。

  他既不是皇親國戚,也不是什么國公侯爵,官職重,但是跟任何的皇權爭霸,權貴黨爭都不挨邊。可他要想知道什么事,只要他愿意聽,他絕對是京師能夠得到第一手有效信息的人。

  皇帝愛隨便殺人玩,唯獨到他們家很乖,因為皇帝另一個嗜好是玩玩具,而這個人,是當朝仿造、制造玩具玩具的祖宗。

  滿京師但凡能遇到他的孩子,只要能回答上他出的題目來,他就會變戲法一樣給個玩具。皇帝總是親自,很恭敬的上門求玩具的,十次能有一次得到,因為皇帝年幼,還是個不學無術的人,往往回答不出問題,偶爾能回答上來,就會得個獨一無二的玩具,這能把他高興的,樂的十天半個月忘了不殺人,可見一斑。

  那這位皇帝從來不恨,不會殺,還要哄著他的規(guī)矩來,官僚百姓們又都喜愛的,獨一無二的中年大叔是誰呢?一代科學家、天文學家、數(shù)學家、文學家、思想家,被皇帝發(fā)現(xiàn)后,強留在身邊當謁者仆射,(主管傳詔奉詔眾人的頭頭)只掛個名從來不干這份活的祖沖之。

  這功夫,這位大人正在家里跟他兒子發(fā)脾氣呢。

  “這什么混球小子,你說,我怎么就喜歡搭理他呢?嗯?那牛鼻子老道有什么好的,比我強嗎?嗯?一個多月了也不來見我,剛得了個一官半職的,出了門竟然先跑到牛鼻子老道那去了,論資排輩和醫(yī)術我確實比那老道差了些,可經(jīng)史子集都差不多罷?他應該先找老師我啊,醫(yī)學方面,向?qū)m里的太醫(yī)要幾本藥方書嘛,這有啥大不了的,我不能辦嗎?”

  好幾本醫(yī)學書,啪的往桌子上一甩,已經(jīng)喝干的茶杯往桌子上一墩。

  “這都幾盞茶了,他上任前就不打算見見我這個當老師的了嗎?你杵在那干啥?木魚,你倒是說話???”

  祖暅樂呵呵的給父親又添了一次水。

  “就您還能真生小師弟的氣?這些年連我是您親兒子都不信!”祖暅順手抄起了那些醫(yī)書。

  “就憑這幾本書,我到哪個州郡都能開宗立派了,您這是要新收個徒弟,另立科門?”

  對于旁人的脾氣,祖暅在人情世故方面,表現(xiàn)出來的就像個銹透的人,可對于父親祖沖之,他可是摸得準準的。

  自從蕭子良這個小師弟來到家里學習以后,他這個當師兄的就告別了挨父親板子。父親也對所有師兄弟沒用過板子。這反倒讓大家學業(yè)更精進了許多。

  “哼,就憑你那死記硬背的榆木腦袋,就算是天書背完了也不知道怎么用,渾身上下就看不出,你哪能透出點機靈勁!我喝完茶就把書還給那幾位太醫(yī)院老骨頭去,苦了我拿著幾個月才研究做出來的玩意才換來的!”

  祖暅連忙把手里的幾策醫(yī)書塞進袖子里,對于他這種書癡來說,這就像是財迷看到了金元寶,金蟾遇到了大銅錢,只能往里來,哪能往外去啊。

  “兒子做的東西也不差啊,我打小什么都是跟您學得,能差的了哪去,只是您看不上眼而已!”

  “你那幾把刷子,充當門面還算的過去,連我好多東西也不過是班門弄斧,指南車、木牛流馬,那都是前人的東西,有跡可循容易,推陳出新才是難!對學識要時刻有敬畏之心才行!”

  “父親教訓的是!”這幾句話,當著父親面前是玩笑不得的。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

  “稟老爺和公子,蕭子良公子在側(cè)門外求見?!?p>  祖沖之哼了一聲,“知道了,下去吧”

  “父親不打算見小師弟?”

  “哼,本官我心氣不順,身體很不爽,今天不想見客,天王老子來了也別煩我,你還杵在這干什么?看著你就煩,該干啥干啥去?!?p>  得,這老爺子的邪火還是安自己頭上了。

  祖沖之頭也不回的往后堂走,有忽然站在那說:

  “老夫身子再不爽,也比七旬老翁強,用不著人惦記。讓那混蛋告訴他祖父,今夜三更,我只能讓京師西區(qū)肅靜一個時辰,再多就沒把握了!裴府那頭風緊的很,讓那混蛋就別過去撞墻了。還有,你也隨那混賬東西一起滾蛋吧!天不晴就別回來了?!?p>  “父親!”

  “快滾蛋!”

  祖沖之頭也沒回的進了后堂。祖暅迅速的來到家宅側(cè)門。

  “公子,那老道真那么厲害嗎?值得公子拜師?哪有這宅院的老師有趣!”

  “三人行必有我?guī)?,何況師傅陸道長是道教宗師、懸壺圣手,別啰嗦,仔細看著!”

  正說間,祖暅打開了側(cè)門,蕭子良一步蹦了進去,抱著親切的叫了一聲“大師兄!”

  “別往里跑了,你小子干得好事,還害得我替你挨了好頓罵,我都因為你被趕出了家門?!?p>  “何故?”

  “哼!家父帶給你幾句話,他老人家身子不爽,概不見客,就算不爽,身子硬朗,還能活的日子長呢,比牛鼻子老道強!”

  “嗨!老師當真有趣,還怪起了我這些,師兄莫怕,我去勸他,一準讓他高興!”

  他們師兄弟的感情,自然了解蕭子良不是輕慢老師的人。

  “家父不讓你見他,怕也不愿與你相處在分別的情景里。最近家父總是獨自感嘆。這些當然不算什么,下面的話你聽仔細了!”

  “讓你轉(zhuǎn)告尚書樸射蕭大人,今夜三更西區(qū)無風一個時辰,再多家父就算不準了,還告訴你今天裴府風大,會把你吹到墻上,不要去了!”順手把幾本醫(yī)書塞給了子良。

  “師兄,我今天當真見不到師傅了嗎?我是來拜別的,見不到他我怎么能走?”

  “你向來是處事果斷的人,當今是什么天氣,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么多兒女情長,枉費家父對你一片抬愛之情!你非要我現(xiàn)在就說出送客嗎?”

  “如此,請師兄代父受禮!”

  蕭子良向著師傅住宅磕了三個頭,祖暅阻止不了,側(cè)身一旁紅了眼圈,父親終究沒有白疼愛這個小師弟一回。等蕭子良行完了別師禮,連忙說

  “快些回去辦正事,大事要緊,家父心中是有數(shù)的!”

  “師兄,那你呢?師傅趕你出家門去哪?”

  “你平日的機靈勁都哪去了?我自然跟你走,一切開銷都得你管!”

  “大師兄若相隨,這真是求之不得??!”

  “快回吧,家父趕我倉促,我也需準備,明日長亭再會!”

  “轉(zhuǎn)告師傅,天有不測風云,萬望保重!子良拜別了!”

  送走了蕭子良,祖暅趕往自己的住處要收拾東西,然后再告別父親祖沖之,卻看到父親竟在堂門前坐著,

  “子良走了?”祖沖之神情蕭索的拍了拍身旁,讓兒子坐下。

  “走了,給您磕了頭,轉(zhuǎn)告您天有不測風云,請您一定保重!”,即將離開父親,祖暅潸然淚下,“這些年孩兒不孝,才是個員外散騎侍郎,承蒙養(yǎng)育之恩,未能膝下盡孝!”

  “這些年我是對你苛責了一些,我祖家不是貪圖權貴之家,只為學而求真,實為百姓!天早晚會有晴的一天,自有天道懲治。你們都是年輕的希望,不要掛念我,離開后你們相互扶持,子良不是怠慢之人!我們都是和百姓一樣,盼著過好日子不是!”

  “父親的叮囑,兒子記下了!”

  “你雖然學業(yè)木乃些,但是博記超群,不要輕易顯露。我有許多手跡想帶給子良,基本上都在你腦袋里,應當夠用了,有事就家信寄回,出門在外,你只準與子良推心置腹!為人處事還需多留心機才好!”祖沖之頭也不回的走了,就連兒子祖暅當天走,也沒見到他。

  離開了祖沖之的府宅,蕭子良帶著常鵬重回到家中,讓常鵬帶著把求回來的書籍、信印等物品妥善安置保管。

  自己立即去見祖父蕭道成,將祖沖之的信息轉(zhuǎn)達,今夜三更,會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拖住在京師西區(qū)的所有監(jiān)察密探,可為蕭家家眷的秘密離開提供保障。

  蕭道成聽完后,沒有一絲猶豫,直接下令部署。

  當夜子時至五更,將城西守衛(wèi)、巡防內(nèi)衛(wèi);自京西城衛(wèi)到十里長亭船塢以內(nèi)的,駐軍護軍、郵驛和軍港碼頭守軍等,全部無意之舉的換成對自己忠屬的兵將。除此之外,運送家眷的車馬、船舶、糧秣細軟的安排自然不在話下,可謂調(diào)度有方細致入微。

  蕭子良趁著入夜之前,召集了自己的忠仆隨從,這些人幾乎都跟了蕭子良近十年的光景,性命交托,忠誠死士。常玉鵬是自幼的伴讀。蘇云祥是影衛(wèi)隨從??孜倪h、孟元康。文有治國安邦之才。鐘云濤。姜秋鵬、高建堂。楊兆方、張郭勇。文武雙全,執(zhí)政才干。除了常玉鵬和蘇云祥,其余人連蕭家上下也不知。蕭子良約定眾人,今晚同行,由常玉鵬配發(fā)蕭家軍親衛(wèi)戎裝,暫隨祖父蕭道成配與的一千五百兵馬,同行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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