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的房間,被一并搬到了江錦紜的旁邊,她們兩個人的房間不遠,有一處涼亭,成了兩人經(jīng)常待著的地方。
“阿紜……我們會不會有點……”青玉猶豫著,轉(zhuǎn)頭看了眼剛剛第七次跑向茅廁的盛真。于心不忍。
“我好像沒控制好用量,用多了……”江錦紜的眸子帶著無辜,看起來人畜無害。
就是這樣的她,用了虞延說的所謂的最笨拙的方法。
飯里下毒。而且,還是瀉藥。
……
江錦紜有些擔憂,眼神與青玉一般看向盛真消失的地方。
“江錦紜……”盛真埋怨的聲音幽幽傳來,他低著頭看著江錦紜。眼神仿佛要把她吃了一樣。
江錦紜乖乖的把腦袋縮進衣服里,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你、好點了?”江錦紜遲疑看過去,見盛真似乎不再捂著肚子了。
“拖你的福?!笔⒄娣藗€白眼,說道“我醫(yī)術(shù)又增進了些,剛剛已經(jīng)服過藥了?!?p> 盛真會醫(yī)術(shù),江錦紜在大盛牢獄里便知道,只是近日他總被自己拿來做實驗,防備之心都快趕上那個不讓人近三尺的虞延了。
虞延就是個怪人,不讓人近三尺!
江錦紜撇了撇眉。
“江錦紜……你師父才是最難被人下毒的人,你為什么專挑我下手?!笔⒄娌粦押靡獾奶嵝阉羰强粗菅映鲷?,那比自己近日來受的任何苦難都看起來好受。
江錦紜微微思緒了會,果然,動了念頭。
……
午時。大盛!
圣上的寢宮,自從上次柔妃來過以后,便沒有什么人去看過。
而此刻,宮門口就站著顧澤瑾。
顧澤瑾手里提著一個木盒,目光冷冷的打量著里面。
“瑾王殿下……”宮女侍衛(wèi)們見有人來,一并退了出去。
顧澤瑾沒有說話,他平靜的將盒子里的羹湯拿了出來,笑道,“父皇……我來看看你。”
他的聲音有些冷,甚至變得惡毒。
“你知道嗎?”顧澤瑾抓起他的手,說道,“母妃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你給不了她,但即使如此,她為了你,還是愿意入宮?!?p> 顧澤瑾蹲了下來,他笑道,“后來你為了權(quán)利冷落她,直到她患病自縊,你的自責,便全部成了對我的好。為了我坐上九五之尊,甚至對自己另一個親兒子也謀劃利用……顧天,我才發(fā)現(xiàn)……你夠狠??!”
顧澤瑾直呼其名,陰冷的笑了笑,說道,“知道嗎?皇后本來不用死……可是那日她來我宮里,說她曾給過素兒一封書信,所以……我要她死,你呢……揚了她的骨灰,讓她居無定所,你也得死,你們拿大盛的江山壓我是么?”
“好……那我就讓大盛也一并亡了?!?p> 顧澤瑾的聲音冷的像從地獄里的修羅,充滿陰森的壓迫感。
他笑了笑,將手里的羹湯給顧天喂了下去。
不到一刻,顧天便突然全身發(fā)抖,整個人微微顫栗著。
隨著顧天劇烈的抖動,顧澤瑾忽然笑了笑,許久,卻又大哭起來。
他壓著嗓子,喊道,“父皇……父皇!”
“來人??!父皇駕崩了……”
一聲長喊,眾人皆跪。
一聲聲,喊遍了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