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綿氣得都不想說話了,捏著手機,怒呼呼的奔下樓,跑回自己的家。
盛降心肝忽顫,后知后覺自己好像玩過火了。
他昨夜連機票都在網(wǎng)上預訂好了,怎么可能不帶她一起去荔州,他只是想逗逗她而已。
哪曉得,她現(xiàn)在竟嬌氣得連半絲玩笑都不能開了。
盛降自己心里也很躁。
丟下手機,踱進浴室去洗漱。
洗沒幾分鐘,他突然疾步走出來換了一套衣服,然后捏起手機,在微信輸入框里重新打字。
【別生氣,哥哥撤回剛才那句話,讓行李箱自己滾去荔州吧,哥哥不帶它,哥哥只捎你好不好……】
可敲完,卻沒點擊發(fā)送,猶猶豫豫的又給刪了。
他心想,還是親自到她家里哄她比較好。
丁鈴,丁鈴。
盛降站在兩家中間的走廊,摁響了余綿家的門鈴。
是翁芝過來開門。
“姨,早上好。”盛降先禮貌問候。
翁芝笑臉盈盈,非常熱情:“哎喲降降,快進來坐?!?p> 自從余綿之前考去荔州藝術學院念書,又兼余邀考不上好的大學跑去打電競之后,盛降就很少過來余家了。
“姨,綿呢?”掃視了一圈客廳,沒發(fā)現(xiàn)余綿的影子,盛降象征性詢問一句。
“在樓上房間呢。”翁芝很隨意:“我看她剛才氣呼呼的跑回來,你倆是吵架了?”
盛降不敢隱瞞:“只是產(chǎn)生了一點小分歧,我想去跟她道個歉?!?p> “那上樓去吧?!蔽讨フf著看了一眼時間,拿起放在沙發(fā)的名牌包包:“姨現(xiàn)在要去美容院做個護理,你倆有話好好說。我沒那么早回來?!?p> 盛降:“……”
也不知翁芝是想暗示什么。
“好,那您慢走?!?p> 目送翁芝出了門,盛降才提腳上了二樓。
余綿的房門虛掩著,沒攏緊。
“余綿。”盛降還是秉著男女有別,站在門框外邊,輕聲喚她。
余綿趴在睡床,右耳塞上耳機聽歌,左耳閑著在聽盛降講什么鬼話。
“余綿。”盛降叩叩門板:“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了?!?p> “道個歉都干巴巴的?!庇嗑d暗暗嘀咕,邊聽歌,邊看小說。
“綿,聽話,別生氣了?!?p> 操。
致命。
居然喚她單字。
好騷。
余綿不太淡定的用手搓搓臉頰,感覺自己有點扛不了。
“機票我已經(jīng)訂好了,今晚八點,我等你?!?p> 盛降說完,似乎是走了,門外靜悄悄。
余綿悶悶的,開心也不是,不開心也不是,就只是覺得……覺得……
“就不能多哄兩句嘛,真是討厭死了?!?p> 余綿捶著枕頭出氣。
“你真是好討厭啊盛降,總是把我的心弄得這么糟?!?p> …
晌午,盛家。
盛降吃完午飯,幫忙駱雪馨把碗筷收拾放進洗碗機里。
駱雪馨煮了一壺養(yǎng)生茶,倒入盛降的專用水杯,然后借機詢問:“兒子啊,你是不是和綿綿在談戀愛了?”
“沒有?!笔⒔祷卮鸬煤芨纱唷?p> “沒有?。俊瘪樠┸罢Z氣聽上去似有些婉惜:“媽媽還以為你倆從小玩鬧到大,會摩擦一點愛情小火花出來呢,看來是媽媽想多了。”
“您確實想多了?!笔⒔德暰€極淡,想到昨夜余綿在老街講的話:“因為她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p> 駱雪馨:“……”
“哦,這樣啊。媽媽還以為……”駱雪馨話音微停,不忍再說下去。
半瞬,將剩余半壺的養(yǎng)生茶直直端進書房。
“老公,咱們家根正苗紅的小童養(yǎng)媳,原來早就被別人家拐了。咱兒子是沒那個福份了?!?p> 盛光陣愕然:“被別人家拐了?”
駱雪馨頷首,給他倒了一杯茶:“剛才阿降親口告訴我的,綿綿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p> 盛光陣微惱:“阿降真是白長了一張好皮囊。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卻連月亮的半絲影子都撈不著,實在是太沒出息了。”
“你都說是月亮的影子了,那哪能撈得著。”駱雪馨輕輕嗔怨。
盛光陣擱下鋼筆:“他就是天天碼字,誤掉的終身大事。”
駱雪馨:“……”
在客廳不慎聽見的盛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