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穆婉央與趙萱萱真當著眾多媒體的面給始一道歉了。
穆婉央臉色蒼白,聲音啞得只能出一絲聲,說她沒懷孕,只是太愛念輕舟所以走到極端。
她雖沒吸毒,對穆盡棋背后制毒販毒的事也不知,可假裝懷孕一事出來,網(wǎng)友罵她惡心人,毒梟的女兒不是什么好東西,讓她滾出娛樂圈。
更甚者扒出穆婉央懷孕了,去某醫(yī)院秘密打的胎。
趙萱萱承認是她先打的始一,戴著墨鏡,趾高氣昂的道歉。
這些都是始一去錄制節(jié)目時,一個叫高藝朗的男明星叫她看的回放視頻。
楚曦和說他給處理了,始一便沒管,現(xiàn)在看來這道歉沒有誠意。
過了一會兒又有新頭條出來,警方以故意傷害罪逮捕了穆婉央和趙萱萱。
警方查到始一在荒漠拍〔錯時空〕馬狂跑的原因,是穆婉央指使趙萱萱提前給馬注射了興奮劑,原本還不能發(fā)作,但始一上馬時衣袖掃過它的眼睛,視力受阻它受驚激發(fā)了興奮劑藥效。
黃毛供認是趙萱萱花了三十萬找他們仨找始一事兒的,他為了能繼續(xù)敲詐勒索趙萱萱,當時偷偷錄了視頻。
馬受驚的事始一以為是意外,楚曦和報的警么?
再后來,聽說趙萱萱被黃毛下藥睡了,黃毛被人打斷手腳。
晚上〔前世今生〕第一季錄制結束,全體有聚餐,投資方與導演組在一個廳,始一同幾個網(wǎng)紅和明星在一個廳。
期間敬了兩巡酒,她覺得悶就出去吹了下涼風。林璟城喝得多,去衛(wèi)生間腳步都是踉蹌的。
出來額前的頭發(fā)濕了些,估計是用涼水洗了把臉,又恢復斯文儒雅模樣。
他過來淺淺笑著,問始一“你同曦和,什么時候開始的?”
“前兩天。”她自兜里拿了張紙巾給他,示意他頭發(fā)有水珠。
他啞然失笑,“這么說,之前的緋聞還是緋聞?”
“嗯?我與他的緋聞不是你安排的嗎,為了節(jié)目熱度?”
錄這節(jié)目,前腳出了她與念輕舟的頭條,后腳她與楚曦和的就跟上。楚曦和大部分都在部隊,病好后才去公司做了段時間的副總,那時她又沒在。
因此知曉她與楚曦和關系的除了曦駕集團,那些狗仔決不可能知道。
林璟城說“不是我,我還不知道你倆認識呢,我姑姑,哦楚夫人找去公司讓安排的?!?p> 始一不可思議挑了下眉,輕聲笑出。
楚夫人這是……一線吃瓜群眾?。】床怀鏊€挺八卦……
林璟城問要不要同他一起走了,司機送她回小院。將近十一點,聚餐也差不多結束,始一應好,他就讓她等一下轉身回廳廂拿外套。
高藝朗端了兩杯酒出來,說找始一聊些合作上的事。他是國民認可度很高的古風男神,金笙想找他代言服裝。
始一便與他去了清靜的樓梯間,想著幾分鐘就能結束,沒告知林璟城。
“始小姐與導演很熟悉?”
高藝朗將酒遞過來與她碰杯,無意說起為何她在組里很受照顧。
始一莞爾一笑,說“不熟,我一個新起的小網(wǎng)紅,能錄制這個節(jié)目完全是沾了投資方的光?!?p> “想不到始小姐竟是與投資方有關系,呵呵?!?p> 高藝朗笑著喝了酒,示意她把酒喝完“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喝了回去吧。”
不知是酒精的影響還是他這人的問題,始一總覺得高藝朗說話模棱兩可的很怪。
樓梯間的窗戶開著的,可她突然很燥熱,今晚沒喝多少酒卻頭眩眼花站不穩(wěn),一個趔趄跌在高藝朗懷里。
他唇角勾起,眼睛滿是笑意,問“始小姐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p> 始一狠勁捶了下腦袋,找回一絲清醒,弱弱的說“林總,林總送我?!?p> 高藝朗沒再說話,摟抱著她不容掙脫,一只手捂著她的嘴,將她從樓梯間帶下停車場,直接扔到車上快速離去。
高藝朗一改紳士風度,襯衫領口解了露出突兀的喉結,手不住滑過她的臉。
“一個小網(wǎng)紅,能認識全國有名的風投老總,能參加一線導演的節(jié)目,你敢說沒陪睡過?”
那杯酒肯定有問題,始一暈暈乎乎,昏頭搭腦的只想著怎么逃離這個衣冠禽獸的魔爪,未搭理他,他更加認定她是靠陪睡上位的。
司機恍若未聞,目不斜視的開車,高藝朗在后面準備對她上下其手。
嘭的一聲,車被人狠狠追尾了。高藝朗欲火被滅,怒氣沖沖與司機下車找人麻煩。
“放了她,勸你少干犯法的事!”
聲音低沉有力,滿是威脅。念輕舟!
始一虛弱的喊著救命,晃著手顫顫巍巍解了半天安全帶發(fā)現(xiàn)門能打開,一下滾了出去。
冰硬的柏油路把她膝蓋磕破,仍舊沒緩解心里的急躁難耐,身體酥麻空虛,虛汗淋漓。
念輕舟跑來將始一扶起,那股西柚與茉莉的香水味沖進腦海,刺得她又想起以前的種種。
肯定是中那種藥了,不管是高藝朗還是念輕舟,讓他們碰了不如死去。
這是在郊外的一座橋上,下面有個不知深淺的湖。始一止不住的發(fā)軟打顫,狠勁咬破嘴唇找回點理智,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念輕舟,她沖下了橋。
身后是念輕舟的嘶喊聲,緊隨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落在她后方。
秋夜里的水冷得刺骨,始一仍舊燥熱難耐,想這般沉入湖底,可尚有絲清醒,人的求生本能使她又揮動著手向上游。
終是又熱又軟,身體在她的掙扎中緩緩落去。
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她的腰身,快速將她撈起向下游的岸臺游去。一張溫熱的唇貼上來,肺腑舒張開,她以為是念輕舟,靠著一縷游絲氣息喊著“別碰我!”
她抬手想打他的臉,無力落下,只得閉上朦朧不清的眼低低哭了出來。
“寶貝,是我?!?p> 這聲音是清風和月,清冽溫朗,始一努力睜開眼瞧著男人,一下哭的不能自已。主動勾上他的腰身,柔柔喊著“阿和,阿和,要我吧?!?p> 楚曦和修長溫涼的手抹掉她眼角的淚,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說“去醫(yī)院吧,這里太涼了會傷了你?”
林璟城出來找不著始一,依他對始一的了解,她不會無聲無息走人,查監(jiān)控看到高藝朗帶她走的樓梯間,便慌忙給楚曦和撥了電話。
楚曦和無法想象,若是他今晚在部隊或是出任務去了,他的寶貝會被人怎樣羞辱。想著胸腔憤懣,誓必繞不了高藝朗。
始一高仰著纖頸,搖頭低呼,“來不及了?!?p> 藥效太猛,那股酥麻叮咬著身體,再晚恐會把她身體掏空去。五臟六腑喧囂叫熱,喉嚨似堵了堆沙塵,急需清泉涌入。
她嗚咽著抱緊他的頭,咬向他性感的喉結,急切吻向那溫軟的唇。一瞬的平靜化為烏有,楚曦和似頭逃出牢籠的饑渴野獸,一寸寸噬咬那白嫩的肌膚。
夜深風涼......
右腿落了冷水,開始剜著筋肉。頭許是感冒或者藥效影響,脹得要炸裂。
始一蜷縮著身體哆嗦喊痛,楚曦和才快速整理好衣服抱她去醫(yī)院。
吃過藥身體恢復多了,楚曦和讓始一住院治療腿她不答應,腿寒風濕這是老毛病了,看過許多醫(yī)生的沒什么用,斷不了根,只得慢慢調(diào)養(yǎng)。
況且她渾身疲倦不堪,想回去好好休息。
路過二樓候診大廳,始一好似看到了小依的身影。
“小依?”
女孩回頭見是她,又驚又喜,笑了出來,問“一一姐,你怎么也在醫(yī)院?腿又疼???”
許是在她印象中,只有腿疼才能令始一不情不愿的吃藥上醫(yī)院。
始一笑著頷首,問“你怎么來A市了,哪里不舒服嗎?”
小依搖頭,說“我爸腰疼,C市洪災嚴重還在緩慢恢復,醫(yī)院好多醫(yī)療器械壞了,做不了詳細檢查,就帶他來這看?!?p> “哦,真是好姑娘?!笔家徽局鴮λQ起大拇指。
一個小姑娘在陌生城市帶家人看病,她心生敬佩,便轉身輕聲問楚曦和“認識醫(yī)院的人嗎,幫她找個專業(yè)的醫(yī)生吧?”
楚曦和大手撫順她頭發(fā),笑著說“術業(yè)有專攻,每個科室的醫(yī)生都很專業(yè),你這不是為難我?”
“熟悉的也行啊,能隨時了解病情?!?p> 人們都有個心里,在他鄉(xiāng)會比較相信認識的人給的建議,她無非就是向想讓小依心安一些。
楚曦和說“你這是占用公共資源,掛了號醫(yī)生診斷了自會有相關專業(yè)的安排,相信他們都很負責好嗎?”
他是軍人,一切都是群眾優(yōu)先,不占用公共資源始一懂??伤裁磿r候不相信醫(yī)生了?就是讓他找個熟悉的醫(yī)生,給個在陌生城市無可依靠的小姑娘心里安慰而已,有必要這么沖么!
始一看了他半晌,不再說話。
小依在一旁勸她別同楚曦和吵,她哪聽得進去。在C市小依那么熱情的幫了她很多,她卻幫不了她,有些難過。
始一兀自跛著腳出了醫(yī)院,想起章南尋有個姨是仁德醫(yī)院內(nèi)科專家,發(fā)表過很多學術論文,以前上班還給她做了期雜志專訪。
凌晨兩點,電話嘟了兩聲那端立刻接通,又在忙案子吧。
章南尋聲音很是疲倦,夾帶著些焦急問“一一,出什么事了?”
始一說明來意,他才松了口氣,說天亮幫她安排。
楚曦和頭暈沉半晌,跟在她后面,說“他可真是你的好跟班,隨時都任你差遣!”
“阿和,語氣別再這么沖了行么,我為朋友解決事情哪里不妥?”始一呼了口冷氣,心平氣和問。
他說“我在這你找他幫什么忙?”
“是你不幫的啊?!?p> “我說了醫(yī)生都很敬業(yè),不用特意安排!”
……
行吧,又繞回剛才了,始一不同他爭論,轉身上車。
車是剛到醫(yī)院楚曦和打電話讓陸叔開過來的,陸叔回去了,她便默默等著他急躁的抽完煙上來開車。
沒見他吸煙過,這副生悶氣的模樣讓她心疼,便沒在氣他。只是又跟他解釋不通她為何非要替小依安排認識的醫(yī)生,一路就這么沉默回小院。
臨下車始一問楚曦和“要不別回去了吧,這里有多余的客房?!?p> 他未搭理她,歪過頭看著黑漆漆的窗外走神。
以為他沒聽見,始一又喊了聲“阿和?在這兒休息吧,太晚了疲倦駕車不安全?!?p> 楚曦和回過頭,深深看了她幾眼,只有車頂?shù)臒袅林植磺迥请p眸子里是什么情緒。
深邃的夜透著涼,她心里微顫,準備從后座拿過他的東西下去,只聽他淡淡說“不用,我回去了?!?p> 今晚真是不平常,第一次見他抽煙,第一次見他這副淡如冷水的模樣。澆得她喉嚨酸痛。
怔愣片刻,她下了車,柔柔說“再見,”路上注意點。
話未說完他腳踩油門離去。
始一想明天該請教請教金笙,是不是男人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或物后,就不會那么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