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時有些羞愧,初出茅廬的不夠心狠,差點斷送了一條性命。
甲央打著圓場:“幸好大家都沒有事,萬幸萬幸。”
眾人砸破冰面,從湖中取水,湖水冷冽,大口大口的撲在臉上,沖刷掉身上的血跡,癱倒在湖邊。
穆遙癱在地上問一旁的林薔:“歷練都是如此嗎?”
林薔陷入回憶里:“有靠山的人當然有長輩在一旁照看啦,就像你有你的穆姐姐一樣。我曾聽我娘親說,散修歷練都是險死還生。沒有壓箱底的保命法寶,沒有厲害的功法,也沒有什么補給。沒有宗門家族做靠山,人人都可以欺負?!?p> 穆遙感嘆:“修煉這么難啊~”
林薔被她滿是憂愁的語氣逗笑,安慰道:“以你的天賦,以后若拜入道宗,自然會有師傅愿意栽培你?!?p> 穆遙神神叨叨的湊過去,滿是忿忿:“我從前看畫本子,那些主人公一出門便能遇到大能傾囊相授,得到奇珍異寶無數(shù),果然是騙人的呀。”
林薔都不知道穆遙到底是怎么長大的,這種不合時宜的天真完全不像是家族里長大的,可這樣精妙的刀法,絕不是一般人家能擁有的。
林薔白她兩眼:“你少做白日夢了,天上哪有餡餅掉,大能能看上我們嗎?但凡能修煉成大能的,哪個年輕時不是驚才艷艷,天賦卓絕。我們這才哪兒到哪兒???”
“七宗三十六派每十年能收到多少優(yōu)秀的苗子,何必舍近求遠呢?”
穆遙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從前以為我已經算很有天賦了,結果你和方大哥都這么厲害,還有我姐姐,我的天吶,那一招好厲害啊??梢娞焱庥刑?,人外有人。我現(xiàn)在都擔心道宗能不能看上我了?!?p> 林薔想起時天微那神來一手:“是劍法,穆姐姐那是一劍?!彼龔臎]有見過這么凌厲的劍法,哪怕只是以樹枝做依托,仍舊攜帶有雷霆萬鈞之勢,就那么抬手之間,一頭危及他們性命的靈獸就這么隕落。
林薔十分向往:“要是有一天我也能這樣就好了。”
穆遙與有榮焉:“我以后一定要在道宗找一位厲害的師傅,以后變得和姐姐一樣厲害。”
她嘻嘻哈哈的笑:“不,是要比姐姐更厲害?!?p> 一旁安靜躺尸被迫不得不聽的時天微:不可能的。
待大家緩過這口氣,穆遙磨磨蹭蹭要去湖邊洗臉。
方魚同時天微道謝,誠懇的說道:“穆姐姐之恩無以為報,以后若有差遣,甘效犬馬?!?p> 時天微上下覷他兩眼:“要不然以身相許?要不然你還有什么能幫到我的?”
誰料方魚的臉剎那爆紅。
穆遙在湖邊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水面,平靜的水面漾開層層波紋。有些冷,但是沒有那種不可接受的冷。隨即捧起一汪水,撲在臉上,整個人都被凍得清醒了許多。
正準備再捧一汪水,她揉了揉眼睛。
“??!”
大家都向她看過去。
“這下面有一座宮殿!”穆遙不可思議的望向湖面,哆嗦著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湖面。
林薔皺著眉,順著她的指間看過去:“不能吧。這哪來的宮殿。”
果然湖面除了絲絲漣漪,連條魚都沒有。
穆遙再邊揉了揉眼睛,邊不死心的說:“真的有。我剛才看見了?!?p> 林薔疑惑的摸摸她的額頭:“你是不是太緊張出現(xiàn)了幻覺?”大家都無趣的回過頭,收拾戰(zhàn)場的收拾戰(zhàn)場,包扎傷口的包扎傷口,有條不紊。
穆遙跺跺腳,剛才看見的仿佛真的是一場幻覺,但是她又感覺是真的:“我剛才真的看見了有一座宮殿!現(xiàn)在怎么沒了!”
林薔再三的確認過:“是真的沒有,你說你看見了?是啥樣的?”
穆遙絞盡腦汁的回想,竟然不太能回憶得起,掙扎著不確定道:“是冰做的,好大的宮殿,我只看見了門口?!?p> 眾人出來的并不算太久,可剛才生死一線,現(xiàn)在大家都已經歸心似箭,更兼天氣越來越冷,雪暴的天可能隨時都會來。
多杰帶領著眾人捆好戰(zhàn)利品,等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便準備往回走。
穆遙仍舊念念不忘著剛才看見過的冰宮殿,不敢去念叨一張臭臉的時天微,只能跟在林薔身后念叨。
方魚在一旁沉默的抱著劍。
時天微看方魚和林薔的修為都趨近練氣圓滿,此次回去再修煉,若靈氣充足估計是能摸到筑基的門檻了,亦或者一次直接筑基。再看穆遙,修為差一些,還需要再修煉幾天,但是也快筑基了。
如果不是誤入流放之地,這樣的人應該在明年七宗三十六派的開山收徒上大放異彩。
時天微雖然不喜歡收徒弟,也沒有收過徒弟,但這樣的晚輩一般都十分受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的喜愛。她也有過幾個可愛的師侄。
修行界為了奪寶而殺人的事每日都在上演,只是有些在明面上,有些在背地里,只為了把別人的寶貝據(jù)為己有便殃及池魚。沒有實力只能挨打,那還有什么辦法呢?別說是陌生人,連師父侵占徒弟法寶這樣的事也屢見不鮮。
時天微一向很尊重修行界的法則,一直到她現(xiàn)在已經是站在修行界頂尖的法則。
她沒有為別人主持正義的想法,因為她不是正義。她只是一個修士。
望向著一片不見邊際的白茫茫,同煙氣繚繞的徑云山天壤之別。也許是用著別人的身體,她竟然感覺自己如此陌生。要不是身上的陣痛提醒她真是的存在著,她真以為這是一場夢。
也許當真是歸心似箭,來時兩天多的路程,到第二天下午眾人便看見了村子。
然而阿布村的周圍立起了更多的冰屋,密密麻麻,拱衛(wèi)著阿布村,變成了一個擴大版的村落。
穆遙疑惑:“這是走錯地方了?”
多杰卻對這樣的情形并不陌生,二十年前也有過一次,他面容嚴肅,帶著隱憂:“這就是阿布村,旁邊是其他村子里的人,他們遷徙過來,一定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眾人抬著戰(zhàn)利品進村,村口玩耍的小孩子看見他們回來高興地呼叫,分了人去告訴村子里的其他人。
次仁養(yǎng)了幾天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是第一個出來的。
看見滿院子的雪獸尸體:“這次捕獵這么多!”
多杰點頭:“說來話長,怎么附近的村落都遷徙過來了?”
次仁的面容一下子沉下來,帶著恐懼:“是人魔。”
“雪夜人魔又來了。”
多杰大驚失色,捏住他的雙臂:“村子里的人沒事吧?”
次仁連忙搖頭:“我們村的人沒事,是旁的村,他們獨木難支,怕人魔再次來犯,所以遷徙到我們村旁邊,想請村長庇護?!?p> 多杰松開手,咬牙切齒:“這人魔竟然還敢出來,二十年前就是它重傷了村長,奪走這么多人性命!這次我一定要手刃他!”
談話間,梅朵已經從冰屋里出來了,看見多杰便小跑過來,望著多杰,臉上帶著關懷與擔憂。
多杰瞧見她,面上帶上了淡淡的笑意,剛才臉上的殺氣也收斂,伸手撫摸梅朵的秀發(fā):“我沒事,都回來了?!?p> 梅朵親昵的在丈夫的大手上蹭了蹭,笑的安心而滿足:“那就好?!?p> 多杰擁緊嬌妻,當場來了一個深吻。
梅朵被親的喘不過氣,錘了多杰兩下,小臉微紅,低聲道:“我懷上了?!?p> 多杰一時沒聽清,疑惑的問:“你說啥?”
梅朵臉上泛著紅,抬頭看他:“你要當爸爸了?!?p> 多杰先是不可置信,看著梅朵朝他點頭后,激動地抱起梅朵轉了兩圈:“我要當爸爸了!”
眾人都在一旁看著,幸福的感覺仿佛會蔓延,哪怕剛才說起來雪夜人魔大家都惴惴不安,可現(xiàn)在因為一個即將到來的新生兒,大家仿佛都心安了許多。多杰梅朵夫婦是如此的盼望著新生兒的降臨。
時天微自小便被師傅帶回了白玉峰,她從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她小時候見別人有父母便會十分羨慕。師傅說她是被撿到的,尋常人家的女孩子是不值錢的,大家也不愿意喂養(yǎng)。
她原來也會想,她還未生下來的時候,父母是不是也是如此的期盼,她是不是也是在愛與祝福中誕生的。
可是現(xiàn)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已經安穩(wěn)的度過了少年時代,道宗修士追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以飛升和道宗為終身宏愿。
林薔想起自己的母親,紅了眼眶。
穆遙垂了眼睫。
一時各人各有思緒,紛飛難了。
安頓好了戰(zhàn)利品,多杰必是要先去見一下達瓦老村長的。
達瓦老村長早就等著他,見他進屋,欣慰的說一句:“回來啦。”再上下打量一眼:“受傷了?”
多杰點頭:“小傷,現(xiàn)在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我們阿布村的漢子皮糙肉厚,不足掛齒。”
達瓦老村長點頭:“那就好,都平安回來了?!?p> 多杰原本準備和老村長講一講時天微深藏不露,可眼前雪夜人魔又至,索性把時天微先放到一邊:“聽說雪夜人魔又出現(xiàn)了?”
達瓦老村長目光悠遠:“一晃二十年過去,大雪將至,妖魔又要出來作惡了?!?
素以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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