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注意到了目光,趕緊澄清:
“別怕別怕,我嘴巴老實不會說出去的?!?p> 就算她嘴巴不老實,二姑娘也會管著她的。
“那行,此事就拜托你們了!”冬松感激道。
雖然是答應了這件事,林微然卻開始發(fā)愁。
位高權重的太子太傅,父親想必是不會為了兩兄弟得罪于他,況且太傅在朝堂上人脈這么廣,若不是圓滑故交又怎么會這么放肆卻無人參他一本。
也只能先從提刑官身上想想辦法,或者是開封府那邊告一狀。
林梓杰一口否決:“不行。”
聽完了林微然的陳述,林梓杰拒絕幫助冬松春蓮兩兄妹的忙,并且不愿微然去摻和此事。
“父親…”林微然還想再求情。
“此事沒得商量,你別去橫插一足,免得禍事降臨到自己頭上。”林梓杰訓斥道,沒等微然再求情就獨自走開了。
正是因為料到了這種結果,這幾天微然在姜閣的包庇下偷偷出門,去了開封府與提點刑獄司,但都遭到了拒絕回府。
心灰意冷。
看見二姑娘愁眉苦臉了好些天,小紅提議:“姑娘……何不去求求尚書令大人呢?”
冼伯伯。
林微然眼中有了色彩,二話不說求著姜閣帶她去冼府走一遭。
姜閣馬上妝容備好,帶著人就出發(fā)。
冼三郎如今是新科狀元,媒婆給的帖子都堆成山了,這個時候不趁早帶著微然去問問,那就真的沒有了。
她們的馬車到了冼府停下來,被心眼熱的媒婆看在了眼里,冷嘲熱諷道:“這會子倒好意思帶著女兒過來了,早先時候怎么對人家的?!?p> 無緣無故吹了冼三郎的姻緣,這事多少有人知曉。
“關你們什么事,小心我撕爛你們的嘴,啰嗦的八婆。”小紅不甘示弱罵了回去。
很快就激起一場熱戰(zhàn)。
“行了,別管她們,別忘了我們的目的?!绷治⑷恢浦沽诵〖t,這丫頭跟外邊的八婆也差不了多少。
小紅不甘心嘟起嘴,走入府里還不忘叮囑:“下次再戰(zhàn)!”
“來啊來啊,你以為我怕你啊?!?p> “繼續(xù)啊?!?p> ……
絡繹慌里慌張到處亂竄,總算跳到冼云墨的書房。
“哥兒??!天大的事??!”
絡繹嘶吼著,咆哮著,豬叫著。
對于絡繹經(jīng)常小題大做這事冼云墨也早就看淡了,但他這回反應這么激烈,冼云墨適當給了面子問:
“怎么了?”
“那個……那個…”絡繹指了指東邊的方向,寒顫發(fā)抖,“…那個惡女來了?!?p> 想起小紅那樣囂張跋扈的樣子,還有粗鄙不堪的話,絡繹就覺得可怕。
冼云墨不知絡繹所云,“誰啊?!?p> 也沒怎么聽過他說起的惡女是誰,哪里來的惡女。
“就是那個說什么,呃,就是不要臉的話那女的?。【驮诔峭?,遇到的那個,神醫(yī)的丫頭?!苯j繹支支吾吾,比手畫腳形容。
但他側重點是不是錯了,在哥兒面前是不是該提起神醫(yī)才對。
神醫(yī)的丫頭。
冼云墨逐漸感到歡喜,她來了,她果然來了。
他就知道,如果他可以高中得個狀元,他就能有機會與她更進一步。
所以科舉那段日子雖奮筆疾書但也沒有忘記她,總想著有機會可以登門拜府求娶二姑娘。
沒想到這才中了狀元沒多久,不僅在游街見到了她,而且她還親自登府。
冼云墨立即更衣,想前去與二姑娘敘敘家常。
路沒走幾步,就被叫住了。
“站住,”身后傳來冼夫人的話。
冼云墨與絡繹停住了腳步,云墨恭恭敬敬地行禮:“母親。”
冼夫人聽到家里來的客人是什么來頭之后就生怕兒子鬼迷心竅還妄想與林家有什么交集,便是心里著急跑來看看,果然如此。
“你這是去哪呢?”冼夫人問道。
“母親,我去會會二妹妹。”冼云墨坦坦蕩蕩地說道,絡繹聽著心里都為他著急。
別那么誠實啊,夫人會生氣的。
“二妹妹?你哪來的妹妹,這一口二妹妹叫著也忒親熱了吧?!?p> 冼夫人果然不虞。
一想到林家怎么糟踐她們,就讓人生氣,現(xiàn)在看見兒子得了新科狀元了想來巴結,如此見風使舵,門兒都沒有。
“母親……”冼云墨語氣柔和,“做人做事不應該這么沒良心,我在林家的事情不怪他們,是我自己遭的罪,林家的大姑娘也確實是瘋了去了宗廟,對于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便是了?!?p> 冼夫人眼神犀利,“那也不行!”
“大姑娘瘋了為什么沒有及時安排個二姑娘過來,這是多看不起我們家,看不起你啊?!?p> 為了這事,就氣得她幾天沒睡好覺。
她兒多么的優(yōu)秀,京城那么多姑娘家肖想的對象,竟還被林家給嫌棄了,他們哪里有臉拒絕,論品級論兒女的品行學識都是他們林府高攀不起的。
冼云墨沉默住了。
實不相瞞,他比母親更希望林家讓二姑娘頂替大姑娘嫁給他,他必定會好好憐惜二姑娘的。
但是他也知道二姑娘在林府過的日子不怎么樣,一定是被她主母壓著不能夠求得一個好姻緣。
“想來……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吧?!辟颇肓嗽S久才說出的臺詞。
“有什么難言之隱,那彼時有,現(xiàn)在怎么就沒有了?墨兒你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京城比林家姑娘好的多得是,如今你得了狀元,帖子都數(shù)不過來,我們隨便挑一個都比她們家強。”
冼夫人勸說道。
她也沒有過分注重門第高位,可也不是一個小侍郎能這么作踐她兒的。
“不要,”冼云墨一口拒絕了。
他才不要什么京城名貴士女,他只想要林微然。
一個妙手回春,足智多謀善于隱忍的小娘子,是許多人家的姑娘都不會有的。
那時在郊外如此緊急的情況之下,她尚且不怕斷送女兒家的清白為他解毒為他療傷,他真的愿意終生對她好。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啊!”冼夫人指著他的頭上罵道。
林家是給他下了什么的迷.藥,能讓他如此沉迷,冼夫人心里是氣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