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然不比和陽郡主,向父親母親撒個嬌就能答應她一百個請求。
“這有什么,我親來她府,能不能出府由我來說了算?!焙完柨ぶ靼缘啦嫫鹆搜?。
呃……
郡主親來林府說的話,理應上父親母親都不能拒絕。
“多謝郡主美意,只是臣女一不會騎、二不會射,若是硬著頭皮去了,只會辜負郡主了一番美意,還請郡主收回成命,臣女恭愿郡主能夠在今后取得彩頭,響亮整個京城?!?p> 林微然半蹲向郡主行了禮,大叭袖遮住半張臉只能見到額頭中間的一朵梅花。
和陽郡主本不美麗的心情慢悠悠地開了花,這些話聽得她心里舒服多了。
“那行吧,”和陽郡主終于愿意放過微然一馬,“只是你必須要替我做一件事,誰叫你剛剛…”
欲言又止。
欲語又靜。
三人都心照不宣,贏了郡主讓她不開心,所以要做什么事也是應該的。
“郡主請講,”林微然接了她那說到一半不愿意提起的話。
“嗯…我想要你給我折一千只千紙鶴,還有給我捕捉一百只螢火蟲,過五日就是我的生辰,我想看到這些用心準備的賀禮?!?p> 和陽郡主小鹿眼眨巴眨巴,梨渦淺笑。
五日折一千只千紙鶴?!還有捉一百只螢火蟲,這怎么搞。
冼云墨剛想向郡主求求情,但和陽郡主立即搶先說道:“不許再說什么話,不然就是跟我去打馬球。”
黑著一張臉,容不得別人反駁一句。
林微然一張苦澀的臉頰強行露出了一絲笑容,“是…”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上郡主的,跟冼云墨說上兩句話就被揪去投壺,投壺又偏偏贏了郡主。
她們正談論著“正事”,姜閣在人群中總算找到了林微然,只見她與一個外男還有一個女子在談些什么,怒火冠天的她陰著臉,準備過去訓斥林微然。
林微然發(fā)覺了大娘子朝著她的方向走來,趕緊單膝跪下,行了個大禮:“見過郡主,見過母親?!?p> 和陽郡主心頭正懵著,好端端的向她行這么大的禮做什么。
姜閣的腳步頓了頓,站微然前面那個穿一身艷紅的女子是郡主?
方才要擺出的主母款兒也全都消散,恭恭敬敬與和陽郡主行禮:“見過郡主,郡主萬安。”
“免禮,”郡主無所謂說道。
林微然與姜閣都起了身,姜閣想要罵微然的話也硬生生吞到了心底。
“你們是……?”和陽郡主瞧了瞧微然,又瞧了瞧姜閣,覺得外貌也沒有多大相似。
“噢,郡主,這是我家的庶女,不知她剛才有沒有給您添了什么麻煩呢?!苯w慈祥笑了笑,不敢在郡主面前失了什么禮數(shù)。
庶女,她是庶女?
和陽郡主眼神瞥了微然一眼,對她又另眼相待。
一個庶女竟然可以讓這么仙氣的公子對她百般擁護,想必是身上有什么過人之處吧。
“那倒沒有,我就叫她幫我折一千只的千紙鶴跟捉一百只螢火蟲?!焙完柨ぶ髡f道,“對了,我府邸是靖康府,記得在我生辰之日送到府邸?!?p> 姜閣抿了抿嘴,真不知道她們發(fā)生了什么,一個堂堂郡主與微然有這么熟絡的,還叫她在生辰之日準備好賀禮。
“郡主之命,臣女不敢不從,只是郡主有所不知,臣女每日都得需要向父親主母請安,一晃也都過了兩個時辰了,要在這五日之內(nèi)折一千只的千紙鶴,怕是力不從心啊?!?p> 林微然輕輕地說道。
冼云墨是個聰明人,她這樣一說,自然知道瑾然的母親多有為難她,想著法子折騰微然,心里難免替她難過。
“請個安要廢那么久?又不是過去聽女學女訓,免了免了罷。”和陽郡主自然不依林微然想推掉她的事情。
姜閣面子上稍稍有些掛不住,賤人是在變著法子告她的狀呢,但又不得不從郡主說的話,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道:
“是,你就替郡主好好辦事,這幾日先不必到我那兒請安?!?p> “多謝母親成全,我自當盡力而為?!绷治⑷徽f道。
折千紙鶴可以讓大家一起幫著折,而且還是坐著折,那可舒服多了,去了靜雅軒不是被罰站太陽底就是被跪尊前,免了請安就是免了一遭罪。
姜閣面如凌霜,沒理微然的客氣話。
“喲,都在這呢?”
大老遠的走來了一個身形肥胖的婦女,她身穿一件黑色的蝙蝠紋大褂,左手戴了一只通透發(fā)著光芒的綠鐲,走起路來搖擺搖擺。
是王家的大娘子。
她官人是當今朝堂的太傅王寧海,但王府最出名的當屬王大娘子,平日里行事乖張,總愛挑著別人的痛處捅個不停,京城鮮有人與她結(jié)交。
她此番目的是朝著姜閣而來,姜閣一見到她就黑了一張臉。
王家的大娘子一來,仔細打量著林微然,面露疑色:“這是?”
“這可是你那個庶女?還是你的嫡女?!蓖跫业拇竽镒訂柦w的話。
林府的大姑娘聽說是得了心瘋送去了廟里,姜閣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故意過來找茬的。
姜閣與微然沒有理會王家的大娘子的話,偏頭沒理會她。
王家的大娘子跑過微然的身旁,笑聲尖銳,拉著微然的袖子看個不停,“這么素凈,想來你是林府的庶女吧。”
這樣開口閉口拿著別人的身份說個不停并往別人心口扎的女人,真是令人煩。
林微然被這樣一拉,不得不回王大娘子的話:“夫人這話真是提點了我,在家中父親母親待我一切都好,從不比別人少了些什么,微然也險些忘了自個的身份?!?p> 這話固然違心,可王大娘子明擺著要來戳林府的簍子,那自然是要與大娘子同仇敵愾。
王大娘子憋了憋嘴,一時竟想不到什么開心的話說出口,便訕訕說道:“你的嘴倒是伶俐?!?p> 她見微然沒什么好對付的,就又走到了姜閣的身旁,開心的氛圍就立即涌上心頭,“只是不知你這個嫡母,她的嫡親女兒的嘴有沒有這么伶俐?!?p> 傳言人瘋了就會嘴里叨叨個不停,說的話旁人是一概聽不明白。